('<!--<center>AD4</center>-->\n\t\t\t\t 多半是忍不住的。”<br/><br/> “你武艺如何？”耿曙说。<br/><br/> “公子请放心。”魁明说。<br/><br/> 耿曙确实不太放心，魁明对他而言，现在就是手下的将士，他当然要在乎将士的性命，这是他的原则。<br/><br/> 耿曙又道：“比起界圭呢？”<br/><br/> 魁明说：“天下五大刺客面前，全力一战，或有机会逃脱。”<br/><br/> 耿曙：“好大的口气，只是五大刺客，早就销声匿迹了。”<br/><br/> 魁明说：“您不是已替了您父亲的位置么？五大刺客还是在的，只是不轻易露面。每一个只要出手，结果就是一国之变，牵连甚广，有时，间接卷入的人，较之亲手所杀，更是以数十万倍计了。”<br/><br/> 耿曙知道魁明看出自己的身份了，也许是界圭说的，倒不如何奇怪。<br/><br/> “你见过我爹？”耿曙说。<br/><br/> “许多年前，”魁明说，“为梁太子毕颉演戏时，在安阳宫中见过一面，他就坐在毕颉身后，眉眼间蒙着黑布。”<br/><br/> “长什么样的我都记不清了。”耿曙自言自语道，昔年父亲的容貌，早在岁月里模糊，那时他实在太小了。<br/><br/> “与您很像，”魁明说，“更儒雅些。”<br/><br/> 耿曙转头，望向一侧的姜恒。<br/><br/> “我不儒雅，”耿曙自言自语道，“漂亮的姑娘，都喜欢儒雅的小伙子。”<br/><br/> 耿曙想起的，却是当年母亲对父亲的爱意。<br/><br/> “五大刺客里，项州走得最可惜，”魁明说，“当今世上，只知他已逝，却不知他葬身何处……”<br/><br/> “不可惜，”耿曙说，“迟早有一天，天下人会知道，项州是他们的恩人。”<br/><br/> 若项州当年没有救出姜恒，如今雍国也许将是另一种模样，也许没有人能挡得住汁琮暴虐的性子与残忍的铁骑，但姜恒成功地做到了，他的变法哪怕在汁琮一统天下后，仍会发挥作用。<br/><br/> “如今江湖人说，您接替了耿渊的位置。”魁明说，“罗宣虽不知所踪，想必还在。界圭也在。真正离开的，只有公子州。”<br/><br/> “神秘客是谁？”耿曙忽想起了那最后一名、始终没有现过身的神秘客，这人来历当真成谜，是世上消息最少的一个，传说从不在江湖中露面。可是既然从未露面，大家又怎么知道有这个人呢？<br/><br/> 起初姜恒曾猜测这人是孙英，耿曙却对此嗤之以鼻，设若是孙英，那么父亲名列五大刺客之首，实在是种屈辱。<br/><br/> “不清楚。”魁明答道，“但有人说，神秘客是名王族，极少动手，因为没必要。”<br/><br/> 耿曙皱眉，“王族”虽稀罕，范围却也很广，五国之中的王族不一定特指宗室，全加起来，算上旁支，至少有个上千人。<br/><br/> 戏台上，那说书人还在絮絮叨叨，姜恒对后面的故事就不感兴趣了，多半都是他在书上读过的，便转头与项余闲聊，说：“将军，您可以不用在这里陪我。”<br/><br/> “故事不好听吗？戏不好看吗？”项余却道，“让他们换一出就是了。”<br/><br/> 项余手指捏开松子，随意吃着。<br/><br/> 姜恒笑道：“不，好看。”<br/><br/> “好看你就会看戏了，”项余说，“不会理我，对不，姜太史。”<br/><br/> 说着，项余朝他神秘眨了眨眼，说：“这就使人去换一出。”<br/><br/> “别，”姜恒马上道，“聊聊天，不也挺好？”<br/><br/> 项余今夜似乎喝了不少酒，姜恒看他酒量倒是不错。<br/><br/> “少喝一点。”姜恒说。<br/><br/> “你是不是总这么管聂海？”项余说。<br/><br/> “呃……”姜恒道，“我给你斟一杯罢。”<br/><br/> “想聊什么？”项余朝姜恒扬眉，“说罢，陪你聊，今晚聊个够。”<br/><br/> 姜恒只觉好笑，项余脸色如常，眼里却带着几分酒意与戏谑神色，那眼神与姜恒转瞬间拉近了距离，仿佛他们已经这样认识很久了。<br/><br/> “我的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位大师兄项州……大师伯他……”姜恒说，“什么时候去的海阁？您认识他，应当记得罢？”<br/><br/> 项余听到姜恒提起项州，便接过他的酒，想了想，说：“忘了，只记得我小时候，他还常常指点我武艺。”<br/><br/>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姜恒说。<br/><br/> “一个长得好看的人。”项余说，“你见过他的脸不曾？公子州昔年在郢地是很有名的。”<br/><br/> “见过。”姜恒说，“后来他为什么不当王族，去当刺客了呢？”<br/><br/> 姜恒与项州相处时，总感觉自己很小，哪怕在洛阳已经十二岁了，他是将项州当成家人来看待的。<br/><br/> “因为他喜欢姜昭。”<br/><br/> 项余戴着手套，剥松子不太方便，姜恒便从他手里把松子接过来，替他剥好，放在盘子里。<br/><br/> 姜恒猝不及防，听见了母亲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点了点头。<br/><br/> “喜欢一个人，自然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项余本想懒洋洋地枕着手臂，跷着脚躺下，但刚躺下便意识到不妥，马上又坐了起来，按着膝。<br/><br/> 姜恒却没有注意到，低声道：“所以他习练武艺，是为了我娘。”<br/><br/> “没有得到意中人的青睐，”项余说，“却成了天下第四大刺客，也是天意弄人。”<br/><br/> “他其实可以当他的王子，”姜恒自言自语道，“我娘不该招惹他。”<br/><br/> 项余道：“有时候，当事人确实不想招惹，架不住咱们一生情不知缘何而起，若‘不招惹’就能断去情缘，天底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说来实在话长。”<br/><br/> 姜恒望向项余，说：“可以告诉我么？”<br/><br/> 项余：“你若想听的话。”<br/><br/> 姜恒转向他，说道：“说罢，将军的故事，可比台上说书人的好听多了。”<br/><br/> 项余又一笑，今天他的笑容多了不少，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br/><br/> “越人姜氏，昔年在越国亡国之后，曾设法复国。”项余道，“这你想必是知道的。”<br/><br/> 姜恒说：“从前我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br/><br/> 项余说：“越女姜昭与其妹姜晴先是求助于郢国，其后求助于雍国。当时越太子勾陈，远走塞外，出长城，来到汁琅面前。那时，越人耿氏，也即你的父族，还在汁家麾下，乃是四大家之一，耿渊是耿家的独生子。”<br/><br/> “嗯，”姜恒想了想，说，“后来姜晴嫁给了汁琅。”<br/><br/> “先说姜昭，”项余说，“公子州对她一见倾心，希望郢国为越地复国，但本国陛下呢……权衡利弊，没有答应，姜昭便走了。”<br/><br/> “那时候她多大？”姜恒听着自己母亲的往事，有种奇异的感觉。<br/><br/> “十四五岁罢，”项余说，“记不清了，我的族兄公子州，当年也只有十六。”<br/><br/> 姜恒点了点头，说：“后来我娘在雍国待了不少时候。”<br/><br/> “是啊。”项余说，“汁家起初答应勾陈，也即现在名唤界圭的大刺客，让越人王族与姜家留在落雁，届时将帮助他们复国。但汁琅他骗了界圭，娶到姜晴后……”<br/><br/> “是这样吗？”姜恒说，“他欺骗了越人？”<br/><br/> 项余眉毛一抬，说：“听说的，真相不可考。都说汁琅骗了他，既没有出兵帮他复国，也没有以王族之礼待他……”<br/><br/> 姜恒想起界圭曾经的话，说：“我倒是觉得，界圭是心甘情愿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