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果有机会，就将他葬在我附近。”<br/><br/> “好的。”姜恒点头道。<br/><br/> “谢谢您，姜大人。”赵炯终于开口道。<br/><br/> 姜恒见两人自得其乐，心道这也许是太子灵此生最自在的时光了罢？在这段时日里，他不再是郑的国君，不再是孩子的父亲，不再需要为谁而活，去扮演另一个角色，而是真正地成为了自己。<br/><br/> 他不再打扰赵灵，闲聊几句后便即告退。<br/><br/> 回到卧房后，龙于与耿曙出宫检视军队，夜间回来再次商讨战术与对策，其中大多是有关守城的问题，姜恒没有打扰他们。直到深夜时，龙于才告辞离开。<br/><br/> 耿曙活动肩背，吁了口气，姜恒便过来，调好胶为他易容。<br/><br/> “你怎么一整天无事可做的模样？”耿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br/><br/> 姜恒嘴角翘着，轻轻道：“凡事不是有你么？来，头抬高点。”<br/><br/> 耿曙说：“因为我说的话，让你集中不了心神么？”<br/><br/> “别开口。”姜恒低声道。<br/><br/> 他轻柔的手指按在耿曙的脸上，指间捏着胶，为他重新捏了脸上的轮廓，耿曙的脸颊有点发烫，脖颈泛起淡淡的红色。<br/><br/> 曾经比这更亲昵的举动，在他们成长的那些年里亦没少做过，但只有今天，姜恒看着耿曙温润的唇时，心里不禁怦怦地跳了起来，从而想起了耿曙吻他的时候。<br/><br/> 耿曙的性格刚强无比，越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性在他身上简直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他的唇却像他的心一般柔软，他将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姜恒。<br/><br/> “你该想点别的，”耿曙待得嘴角处被塑容后，又说，“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做。”<br/><br/> 姜恒确实心神不宁，导致他处理郑国之危时，已经无法准确判断，心里总是翻来覆去在想这件事。<br/><br/> “想什么？”姜恒低声说，“脸抬起来。”<br/><br/> “侥幸得手的话，”耿曙说，“接下来怎么办？你的一统天下大业，还做不做了？”<br/><br/> 姜恒答道：“你觉得汁琮死后，梁国便将复国，天下再陷入四分五裂，割据之势，是吧？”<br/><br/> 耿曙：“否则呢？帮郑国击退雍国，再反过头来，坐上汁琮之位，亲自打下郑？”<br/><br/> 姜恒笑道：“没有意义。”<br/><br/> “嗯。”耿曙说。<br/><br/> 这仿佛成为了一道无解的题，姜恒却说：“我确实想过，这些年里，天下五国，咱们都去遍了，洛阳天子王宫中的政务文书，我比任何一国的国君都更清楚。”<br/><br/> “嗯。”耿曙说。<br/><br/> “五国的情况，我也大体了解。”姜恒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会认真想清楚。好了。”<br/><br/> 耿曙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如今的他已成为一名不起眼的男人，除却眼神之外，很难有人认出他就是汁淼了。<br/><br/> “这又是谁？”耿曙说。<br/><br/> “赵起，”姜恒说，“按记忆做的脸，姑且先用这身份罢。”<br/><br/> “我不是想让你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耿曙到一旁去径自铺床，说，“你总要面临这件事的，恒儿。”<br/><br/> “我知道。”姜恒很清楚，耿曙在提醒他，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乱了方寸。可所谓儿女情长，不正是耿曙抛给他的难题么？有时他甚至想揍耿曙一顿。<br/><br/> 两兄弟一个在榻上，一个在屏风外，依旧睡下。耿曙守着他应有的礼节，这是对他的尊重，而姜恒也心知肚明，不能辜负了他的尊重。<br/><br/> 第172章神秘客<br/><br/> 翌日大军准时开拔,甚至没有人来送行，龙于仿佛早就习惯了无人送行，与耿曙率领军队,天不亮便离开济州城,南下前往浔水。<br/><br/> 许多年前,姜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有一天竟要在自己的故乡开战。<br/><br/> 浔东、浔阳与浔北三城呈犄角之势,乃是与郢国接壤的重镇，城中居民被撤往国都济州,如今浔东已成空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城外是二十五万人的雍军，营帐从郑郢道上一字排开，密密麻麻，漫山遍野。<br/><br/> 海东青正在高处盘旋飞翔——另一只海东青。<br/><br/> “那是黑爪，”姜恒注视远方的小黑点,“孟和来了，要么就是他哥哥朝洛文。”<br/><br/> 更可能的是两个一起来。风羽在他们逃离安阳时,耿曙便将其遣回,否则它的所在,极可能令两人暴露行踪。<br/><br/> 此时耿曙与姜恒站在姜家的房顶上，耿曙说：“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br/><br/> “你居然还记得？”姜恒笑道。<br/><br/> “当然。”耿曙随口道,“汁琮太托大了。”<br/><br/> “还有一句话,叫‘一力降十会’他有二十五万的大军，自然有托大的倚仗。”姜恒答道，“接下来,想必是朝洛文打前锋。”<br/><br/> “但他还没到降十会的地步，如果被放火烧营，他们将面临很大的麻烦，”耿曙说，“夏末秋初，吹的又是北风。”<br/><br/>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姜恒这几天里，智计倒是回来了，“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不怕被放火烧，因为最迟今夜，他们就会下城。”<br/><br/> 二十五万人犹如蝗虫过境，当真寸草不生，但凡小一点的城镇，这人海涌上来，其威力俱是无可比拟的，光是用人推也推倒了小城镇的城墙。汁琮向来信奉只要手头有绝对的力量，足可碾压所有的对手，什么计策，什么谋略，只要人足够多，都发挥不了作用。<br/><br/> 如今在他眼里，浔东压根连战争都算不上。<br/><br/> 城内，姜家大宅成为了他们的临时据点，信报飞快进出，耿曙将所有士兵调派到城墙上。<br/><br/> “我可以相信你。”耿曙朝龙于说。<br/><br/> 龙于穿戴铠甲，朝耿曙说：“放心罢，我的武功虽不及五大刺客，寻常杀手，亦近不得我的身，我会保护好姜恒。”<br/><br/> 耿曙便朝姜恒说：“我这就走了。”<br/><br/> 姜恒说：“去罢，好好打仗。”<br/><br/> 耿曙调遣四千兵马，暂时离开浔东，没入了城外夜色。<br/><br/> 姜恒心中忐忑不安，他猜测最迟今夜，汁琮一定会来攻城，而另一名武将车擂，正准备率军死守城墙。<br/><br/> 如果汁琮不来呢？姜恒怕就怕自己猜错了，设若汁琮今夜不袭城，他们的大军，一定防守森严，前去偷营的耿曙，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哪怕全身而退，这四千人也势必全军覆没。<br/><br/> 龙于始终坐在姜家的宅邸正厅内发呆。<br/><br/> “咱们得找点什么事来做，”龙于朝姜恒说，“到入夜还有一阵呢，有琴吗？你爹当年琴艺冠绝天下，想必你也弹得是很好的。”<br/><br/> 姜恒从扎营地图中抬头，摊手，说：“没有，谁来征战还带着琴？”<br/><br/> “那当真是可惜了。”龙于说，“我吹首笛子予你听罢。”<br/><br/> “这倒可以。”姜恒欣然道。<br/><br/> 龙于便吹起了笛子，曲子婉转动人，带着少许哀伤之意，复又高转，犹如漫天桃花洒落。姜恒收起军报，一切已成定局，就看结果如何了。<br/><br/> 只要能在这里拖住汁琮的主力部队，接下来的战局，便全在他的控制之中。<br/><br/> 曲声停，姜恒忽道：“我记得世上，传闻有五大刺客。”<br/><br/> “嗯。”龙于低头擦拭笛子，说，“耿渊、项州、罗宣、界圭、神秘客。”<br/><br/> “最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