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个弟子非富即贵，一边上课，保姆一边伺候饮食，唯独你，孤身一人，不吃不喝。老师说，有一日大雨你淋湿了衣服，去卫生间整理，老师恰好看见，你后背有烫伤，鞭打伤，冻伤，新伤叠了旧伤。”周京臣视线移向男人，“叶嘉良势力滔天，老师怜惜你却无可奈何，所以这些年，一直心存愧疚。”<br />
男人轻笑，“京臣，我铁石心肠，你煽情多余了。”<br />
“十年前，你开始给叶嘉良下药，算计叶氏集团，自知是一条绝路，疏远了母亲、弟弟和恩师，常年加班、出差，甚少来往。”周京臣拍了拍他肩膀，“铁石心肠何尝不是情深义重呢，不殃及无辜，连一个包庇的罪名也避免他们沾染。”<br />
他渐渐不笑了。<br />
“柏南，一切来得及。”一样的高个子，一样的稳重气场，在涌动，博弈。<br />
“叶嘉良，叶家，在我手中灭亡，只剩下李家和周家了。”他恢复了笑，阴狠，带剧毒的笑，“来不及了。”<br />
......<br />
下山，回老宅。<br />
周京臣刚进大门，收到一个桃木盒子，里面是半截鲜血淋漓的小拇指。<br />
何姨尖叫，“是...小夫人的？”<br />
他心脏一揪。<br />
红色美甲，珍珠小钻戒。<br />
是周夫人的。<br />
周京臣一张脸铁青，浮了冰霜。<br />
叶柏南在威胁他。<br />
逼周淮康和叶柏文撤出缅甸，让叶太太携财产平安登机。<br />
秘书惶恐，“报警吗？”<br />
“叶柏南已经疯狂了。”周京臣否决，“报了警，下一次，盒子里不知道是什么了。”<br />
“周老先生控制了叶太太和叶氏赃款，上一辈又有恩怨，叶柏南自然对周老夫人撒气了。”秘书宽慰他，“小夫人会尽量保护周老夫人。”<br />
他蹙眉，阖目。<br />
良久，拨通了黄老二的电话。<br />
“二十四小时监视叶柏南，湖泊，山道，公路，每一处都派人防守，便衣扮作游客、学生和外卖员，不要打草惊蛇。”<br />
黄老二为难，“发现叶柏南挟持二位夫人出市，动不动手？如果动手，向上级申请配枪，梁局大概率走漏风声；如果不动手，一旦出市，不归我管辖了，由外省警方解救，闹得太大，叶柏南是必死无疑了。”<br />
周京臣捏紧了桌角，骨节嘎吱响。<br />
第376章 这一滴泪，是为叶柏南而流吗？<br />
中午，程禧醒了。<br />
下楼去餐厅。<br />
叶柏南换了一套米白运动装，在翻书。听到脚步声，他撂下，“吃早餐了吗。”<br />
“太困了，一直睡。”<br />
“昨夜失眠？”他挪椅子，示意她坐旁边。<br />
“我认床...”椅子贴着椅子，她贴着他。<br />
“以后失眠，记得找我。”叶柏南撩开她发丝，很柔和，很怜惜，“我帮你治。”<br />
程禧拘束，一动不动。<br />
“多出汗，累了，自然睡了。”<br />
周京臣骚话连篇，调教得程禧什么都懂了，她忐忑握拳，不搭腔。<br />
“阁楼是健身房。”叶柏南正经，绅士，“或者，我带你去山上散步，赏月，赏星星。我母亲说夏季漫山遍野的萤火虫，你跳舞，我吹笛。”<br />
“好...”误会他了，程禧松口气，“你吹笛？”<br />
“没告诉你吗。”他以为，周夫人撮合相亲的时候，告诉她了，“我擅长钢琴，长笛，美声。”<br />
她诧异，“美声？”<br />
“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叶总获过市里大奖。”保姆插话。<br />
原来，叶柏南如此有才华，有涵养。<br />
程禧一晃神，余光发现了茶几周京臣的打火机。<br />
“哥哥来过。”<br />
“想他了？”男人拿放大镜剥鱼刺，将鱼肉搁在她餐盘，剔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根刺，“周京臣没提你。”<br />
叶柏南喂什么，她吃什么。<br />
“宏华国际抄底李氏集团的项目，抄了一大半。周京臣新上任南方商会的会长，连自家企业的生意也守不住，何况是会员们的生意，商会质疑他能力，李氏集团再度内讧，李韵宁又下落不明，他清楚你在我手里，却顾不上你。”<br />
程禧吃完鱼，叶柏南又夹了一块蟹肉，她继续吃。<br />
男人一张面孔渐渐浮了寒意，不那么和煦了，“好吃吗。”<br />
她点头。<br />
下一秒，他夺过盘子，‘啪嚓’碎裂。<br />
“没喜怒哀乐吗。”叶柏南眉目笼罩了重重阴霾，“我宁可你闹，你抓一把刀捅我，讨厌你敷衍我，像一具木偶屈服我。”<br />
他踢了椅子，起身。<br />
保姆小心翼翼收拾着碎瓷片，程禧坐了一会儿，也回屋。<br />
傍晚。<br />
叶柏南拎了一个巨大的布套，递给程禧。<br />
是墨蓝色的金丝绒旗袍。<br />
“试一试。”他站在露台上，背对她，吸烟。<br />
程禧产后瘦了不少，比产前仍旧是丰腴，这件旗袍恰恰码数偏大，款式适合丰满女人，衬得她臀翘，胸鼓，凹凸圆润。<br />
她不自在，瑟缩着。<br />
“可以了。”<br />
叶柏南喷出一口雾，掐了烟。<br />
转身。<br />
沉默地，凝望她。<br />
她从不穿墨蓝、墨绿，显得成熟，偶尔穿一次，倒是显白，显娇。<br />
“你买的吗？”<br />
“喜欢吗？”<br />
不约而同。<br />
各自问。
男人轻笑，“京臣，我铁石心肠，你煽情多余了。”<br />
“十年前，你开始给叶嘉良下药，算计叶氏集团，自知是一条绝路，疏远了母亲、弟弟和恩师，常年加班、出差，甚少来往。”周京臣拍了拍他肩膀，“铁石心肠何尝不是情深义重呢，不殃及无辜，连一个包庇的罪名也避免他们沾染。”<br />
他渐渐不笑了。<br />
“柏南，一切来得及。”一样的高个子，一样的稳重气场，在涌动，博弈。<br />
“叶嘉良，叶家，在我手中灭亡，只剩下李家和周家了。”他恢复了笑，阴狠，带剧毒的笑，“来不及了。”<br />
......<br />
下山，回老宅。<br />
周京臣刚进大门，收到一个桃木盒子，里面是半截鲜血淋漓的小拇指。<br />
何姨尖叫，“是...小夫人的？”<br />
他心脏一揪。<br />
红色美甲，珍珠小钻戒。<br />
是周夫人的。<br />
周京臣一张脸铁青，浮了冰霜。<br />
叶柏南在威胁他。<br />
逼周淮康和叶柏文撤出缅甸，让叶太太携财产平安登机。<br />
秘书惶恐，“报警吗？”<br />
“叶柏南已经疯狂了。”周京臣否决，“报了警，下一次，盒子里不知道是什么了。”<br />
“周老先生控制了叶太太和叶氏赃款，上一辈又有恩怨，叶柏南自然对周老夫人撒气了。”秘书宽慰他，“小夫人会尽量保护周老夫人。”<br />
他蹙眉，阖目。<br />
良久，拨通了黄老二的电话。<br />
“二十四小时监视叶柏南，湖泊，山道，公路，每一处都派人防守，便衣扮作游客、学生和外卖员，不要打草惊蛇。”<br />
黄老二为难，“发现叶柏南挟持二位夫人出市，动不动手？如果动手，向上级申请配枪，梁局大概率走漏风声；如果不动手，一旦出市，不归我管辖了，由外省警方解救，闹得太大，叶柏南是必死无疑了。”<br />
周京臣捏紧了桌角，骨节嘎吱响。<br />
第376章 这一滴泪，是为叶柏南而流吗？<br />
中午，程禧醒了。<br />
下楼去餐厅。<br />
叶柏南换了一套米白运动装，在翻书。听到脚步声，他撂下，“吃早餐了吗。”<br />
“太困了，一直睡。”<br />
“昨夜失眠？”他挪椅子，示意她坐旁边。<br />
“我认床...”椅子贴着椅子，她贴着他。<br />
“以后失眠，记得找我。”叶柏南撩开她发丝，很柔和，很怜惜，“我帮你治。”<br />
程禧拘束，一动不动。<br />
“多出汗，累了，自然睡了。”<br />
周京臣骚话连篇，调教得程禧什么都懂了，她忐忑握拳，不搭腔。<br />
“阁楼是健身房。”叶柏南正经，绅士，“或者，我带你去山上散步，赏月，赏星星。我母亲说夏季漫山遍野的萤火虫，你跳舞，我吹笛。”<br />
“好...”误会他了，程禧松口气，“你吹笛？”<br />
“没告诉你吗。”他以为，周夫人撮合相亲的时候，告诉她了，“我擅长钢琴，长笛，美声。”<br />
她诧异，“美声？”<br />
“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叶总获过市里大奖。”保姆插话。<br />
原来，叶柏南如此有才华，有涵养。<br />
程禧一晃神，余光发现了茶几周京臣的打火机。<br />
“哥哥来过。”<br />
“想他了？”男人拿放大镜剥鱼刺，将鱼肉搁在她餐盘，剔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根刺，“周京臣没提你。”<br />
叶柏南喂什么，她吃什么。<br />
“宏华国际抄底李氏集团的项目，抄了一大半。周京臣新上任南方商会的会长，连自家企业的生意也守不住，何况是会员们的生意，商会质疑他能力，李氏集团再度内讧，李韵宁又下落不明，他清楚你在我手里，却顾不上你。”<br />
程禧吃完鱼，叶柏南又夹了一块蟹肉，她继续吃。<br />
男人一张面孔渐渐浮了寒意，不那么和煦了，“好吃吗。”<br />
她点头。<br />
下一秒，他夺过盘子，‘啪嚓’碎裂。<br />
“没喜怒哀乐吗。”叶柏南眉目笼罩了重重阴霾，“我宁可你闹，你抓一把刀捅我，讨厌你敷衍我，像一具木偶屈服我。”<br />
他踢了椅子，起身。<br />
保姆小心翼翼收拾着碎瓷片，程禧坐了一会儿，也回屋。<br />
傍晚。<br />
叶柏南拎了一个巨大的布套，递给程禧。<br />
是墨蓝色的金丝绒旗袍。<br />
“试一试。”他站在露台上，背对她，吸烟。<br />
程禧产后瘦了不少，比产前仍旧是丰腴，这件旗袍恰恰码数偏大，款式适合丰满女人，衬得她臀翘，胸鼓，凹凸圆润。<br />
她不自在，瑟缩着。<br />
“可以了。”<br />
叶柏南喷出一口雾，掐了烟。<br />
转身。<br />
沉默地，凝望她。<br />
她从不穿墨蓝、墨绿，显得成熟，偶尔穿一次，倒是显白，显娇。<br />
“你买的吗？”<br />
“喜欢吗？”<br />
不约而同。<br />
各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