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命根子了？”刘飞瞟他裤裆，“是嫂子不跟你了，还是你自卑——”<br />
“靠边停。”<br />
一刹车，叶柏文下去，“滚。”<br />
刘飞怂了，“我关怀你呗。”<br />
他倚车门，抽了一支烟，“没隐疾，比你久。”<br />
“我二十六岁，精力正旺。”刘飞不服。<br />
“你年纪的一倍，是我分钟。”<br />
五十分钟...<br />
刘飞老实了。<br />
嫂子四十岁。<br />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br />
一公狼，一母虎，大战一触即发，多匹配。<br />
车驶入西郊的‘河沟子’，岸上百余名群众围观，议论纷纷。叶柏文扩大警戒线，疏散人群，法医在拍照，“是大学情侣，双双溺死，死亡时间是凌晨，无打斗痕迹，无外伤。河上的石桥有摄像头，监控显示一男一女相拥下河，到达河水中央，女人没挣扎，男人忽然往回游。两个猜测：第一，殉情，可男人后悔了，想上岸，女人在水里拽他；第二，男人借殉情的名义诱杀女人，女人察觉了，同归于尽。”<br />
“女人胁迫男人呢？”<br />
一名男警摇头，“监控中，男人依依不舍抱着女人，亲吻她，不是遭受胁迫。”<br />
“自古痴情女人薄情郎。”女警感慨。<br />
“哎——”刘飞不高兴了，“男人不痴情了？我追你四年，变心了吗？何况法医是猜测，不是结论。”<br />
女警呸刘飞。<br />
叶柏文五脏六腑仿佛狠狠拧了一下。<br />
殉情。<br />
黄局说：林蔷薇离开医院那天，找我了，如果你继续卧底，任何处境，任何危险，需要她，天涯海角，她一定回头。<br />
一旦他牺牲了，她会殉了他吗。<br />
“叶队擅长分析，是殉情，是诱杀？”女警叫他。<br />
他回过神，指着一位中年男士，“刘飞，有死者的同学提供线索，你记录。”交代完，匆匆撤了。<br />
局长办公室。<br />
“考虑清楚了？”黄局审视他，“退二线。”<br />
“嗯。”<br />
“什么原因啊。”<br />
犟骨头，不犟了。<br />
“我担忧蔷薇犯傻。”<br />
黄局乐了，“分道扬镳了，你担忧了？在云省装什么蒜啊！大姑娘哄着你，你摆架子，姑娘跑了，你又不是滋味了。”<br />
叶柏文没耐性了，“行不行？”<br />
“行。”黄局拿纸笔，打报告，“枪林弹雨拼了十多年了，退吧。结婚生子，歇一歇。”<br />
入夜。<br />
林蔷薇刚躺下，电话响了。<br />
一扫，是叶柏文。<br />
她猛地爬起。<br />
摁掉。<br />
‘吊着他，上赶着不是买卖。你冷了，他热，你热，他冷，男人主动不主动，取决于女人怎么玩。’<br />
林蔷薇是程禧的铁杆粉丝，程禧教什么，她做什么。<br />
上个月，沈承瀚的姐姐回娘家，得知程禧是林蔷薇的‘幕后军师’，怂恿程禧，“你开个班，教导新晋的少奶奶驾驭公子哥丈夫，一季度收费一百万，一年轻松赚千万的呀！”<br />
沈承瀚一旁嗤笑，“驾驭哪个公子哥啊？只有京哥儿和叶柏南吃她这套，她试试方大斌，一星期和她离一次。”<br />
不管沈承瀚挖苦什么，林蔷薇坚信，程禧是一盏明灯。<br />
叶柏文看着屏幕，蹙眉。<br />
没接。<br />
再拨一遍。<br />
接了。<br />
“蔷薇。”他语气温和。<br />
“叶柏文同志。”她淡漠。<br />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吃饭了吗。”<br />
“十点了，我该睡觉了。”<br />
“这段日子，你累了。”叶柏文千方百计寻觅话题。<br />
“我表姑在乡下养猪，也累。”林蔷薇霸气，“我学了一阵，养你练练手。”<br />
“你——”他一噎。<br />
她掐断通话，兴奋锁了门，毯子蒙头，“啊——老娘翻身了！”<br />
......<br />
翌日。<br />
被‘养猪’折磨了一宿的叶柏文，搭乘最早一趟航班，拎了大包小包的礼物，飞南方。<br />
“姑爷？”大保姆惊讶，欢天喜地引他去中堂，一路走，一路喊，“先生，夫人，姑爷登门了！”<br />
蓦地，一条毛巾飘下，恰好罩在叶柏文头顶。<br />
他一扯，抬头。<br />
影子一闪。<br />
依稀是女人。<br />
大保姆尴尬赔笑，“薇姐儿午睡了，才醒。”<br />
“她睡醒了扔毛巾？”相好两年，不晓得她添了奇怪的习惯，“我...送上楼。”<br />
“柏文来了。”林团长站在中堂门口，招呼他。<br />
他瞥了一眼二楼窗户，不得不作罢。<br />
“林伯父。”跨门槛儿，恭恭敬敬鞠躬，“伯母卧床休养，我专程探望。”<br />
“休养什么？”林团长懵了。<br />
叶柏文亦是一懵，“下雨地湿，伯母滑了一跤。”<br />
“没下雨啊！”<br />
乌龙。<br />
太冒昧了。<br />
“是周公子告诉我，伯母摔了。”<br />
“京哥儿搞什么名堂？”林团长抄起老式的金铜座机，拨李宅号码。<br />
周京臣在李家中堂剥葡萄，酿酒，“夫人，林家兴师问罪了。”<br />
程禧举了一枚绿油油的大荷叶，趴池塘边抓小鱼，粉白的颈部，长发扎了辫子，捋向一侧，像江南水乡柔媚清丽的采茶女，“哥哥，你对付。”<br />
“对付不了。”他靠着沙发背，“你捅的娄子，你编的剧本，你收场。”
“靠边停。”<br />
一刹车，叶柏文下去，“滚。”<br />
刘飞怂了，“我关怀你呗。”<br />
他倚车门，抽了一支烟，“没隐疾，比你久。”<br />
“我二十六岁，精力正旺。”刘飞不服。<br />
“你年纪的一倍，是我分钟。”<br />
五十分钟...<br />
刘飞老实了。<br />
嫂子四十岁。<br />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br />
一公狼，一母虎，大战一触即发，多匹配。<br />
车驶入西郊的‘河沟子’，岸上百余名群众围观，议论纷纷。叶柏文扩大警戒线，疏散人群，法医在拍照，“是大学情侣，双双溺死，死亡时间是凌晨，无打斗痕迹，无外伤。河上的石桥有摄像头，监控显示一男一女相拥下河，到达河水中央，女人没挣扎，男人忽然往回游。两个猜测：第一，殉情，可男人后悔了，想上岸，女人在水里拽他；第二，男人借殉情的名义诱杀女人，女人察觉了，同归于尽。”<br />
“女人胁迫男人呢？”<br />
一名男警摇头，“监控中，男人依依不舍抱着女人，亲吻她，不是遭受胁迫。”<br />
“自古痴情女人薄情郎。”女警感慨。<br />
“哎——”刘飞不高兴了，“男人不痴情了？我追你四年，变心了吗？何况法医是猜测，不是结论。”<br />
女警呸刘飞。<br />
叶柏文五脏六腑仿佛狠狠拧了一下。<br />
殉情。<br />
黄局说：林蔷薇离开医院那天，找我了，如果你继续卧底，任何处境，任何危险，需要她，天涯海角，她一定回头。<br />
一旦他牺牲了，她会殉了他吗。<br />
“叶队擅长分析，是殉情，是诱杀？”女警叫他。<br />
他回过神，指着一位中年男士，“刘飞，有死者的同学提供线索，你记录。”交代完，匆匆撤了。<br />
局长办公室。<br />
“考虑清楚了？”黄局审视他，“退二线。”<br />
“嗯。”<br />
“什么原因啊。”<br />
犟骨头，不犟了。<br />
“我担忧蔷薇犯傻。”<br />
黄局乐了，“分道扬镳了，你担忧了？在云省装什么蒜啊！大姑娘哄着你，你摆架子，姑娘跑了，你又不是滋味了。”<br />
叶柏文没耐性了，“行不行？”<br />
“行。”黄局拿纸笔，打报告，“枪林弹雨拼了十多年了，退吧。结婚生子，歇一歇。”<br />
入夜。<br />
林蔷薇刚躺下，电话响了。<br />
一扫，是叶柏文。<br />
她猛地爬起。<br />
摁掉。<br />
‘吊着他，上赶着不是买卖。你冷了，他热，你热，他冷，男人主动不主动，取决于女人怎么玩。’<br />
林蔷薇是程禧的铁杆粉丝，程禧教什么，她做什么。<br />
上个月，沈承瀚的姐姐回娘家，得知程禧是林蔷薇的‘幕后军师’，怂恿程禧，“你开个班，教导新晋的少奶奶驾驭公子哥丈夫，一季度收费一百万，一年轻松赚千万的呀！”<br />
沈承瀚一旁嗤笑，“驾驭哪个公子哥啊？只有京哥儿和叶柏南吃她这套，她试试方大斌，一星期和她离一次。”<br />
不管沈承瀚挖苦什么，林蔷薇坚信，程禧是一盏明灯。<br />
叶柏文看着屏幕，蹙眉。<br />
没接。<br />
再拨一遍。<br />
接了。<br />
“蔷薇。”他语气温和。<br />
“叶柏文同志。”她淡漠。<br />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吃饭了吗。”<br />
“十点了，我该睡觉了。”<br />
“这段日子，你累了。”叶柏文千方百计寻觅话题。<br />
“我表姑在乡下养猪，也累。”林蔷薇霸气，“我学了一阵，养你练练手。”<br />
“你——”他一噎。<br />
她掐断通话，兴奋锁了门，毯子蒙头，“啊——老娘翻身了！”<br />
......<br />
翌日。<br />
被‘养猪’折磨了一宿的叶柏文，搭乘最早一趟航班，拎了大包小包的礼物，飞南方。<br />
“姑爷？”大保姆惊讶，欢天喜地引他去中堂，一路走，一路喊，“先生，夫人，姑爷登门了！”<br />
蓦地，一条毛巾飘下，恰好罩在叶柏文头顶。<br />
他一扯，抬头。<br />
影子一闪。<br />
依稀是女人。<br />
大保姆尴尬赔笑，“薇姐儿午睡了，才醒。”<br />
“她睡醒了扔毛巾？”相好两年，不晓得她添了奇怪的习惯，“我...送上楼。”<br />
“柏文来了。”林团长站在中堂门口，招呼他。<br />
他瞥了一眼二楼窗户，不得不作罢。<br />
“林伯父。”跨门槛儿，恭恭敬敬鞠躬，“伯母卧床休养，我专程探望。”<br />
“休养什么？”林团长懵了。<br />
叶柏文亦是一懵，“下雨地湿，伯母滑了一跤。”<br />
“没下雨啊！”<br />
乌龙。<br />
太冒昧了。<br />
“是周公子告诉我，伯母摔了。”<br />
“京哥儿搞什么名堂？”林团长抄起老式的金铜座机，拨李宅号码。<br />
周京臣在李家中堂剥葡萄，酿酒，“夫人，林家兴师问罪了。”<br />
程禧举了一枚绿油油的大荷叶，趴池塘边抓小鱼，粉白的颈部，长发扎了辫子，捋向一侧，像江南水乡柔媚清丽的采茶女，“哥哥，你对付。”<br />
“对付不了。”他靠着沙发背，“你捅的娄子，你编的剧本，你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