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io_ng 口疼得无以复加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楚地明了自己对玄烨的渴求。他空茫的双眸盯着眼前的一切,却又仿佛置身事外般对一切无动于衷,直到一阵秋风抚入将他手中那页信纸吹落,他才渐渐回过神来,颤着手自书案下番出之前写好却因种种缘由至今未能送出的那封信,那是他写给玄烨的信,信上那首木兰花词的字迹依旧清晰苍劲,字里行间的真情依旧浓郁热切,却似乎再也无法打动那个人的心了。<br/><br/> 成德跌坐入椅子里,那信便顺着他垂下来的手飘落在地。<br/><br/> 从朝阳东起到日暮西斜,未几已黄昏。成德就这样坐在书房里,仿佛时间的流逝已与他没有关系,世间的纷争也离他远去,他茫然不知自己这般苦心到底为何,那最初的缘由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br/><br/> 玄烨,我怎能就这样让你远去?那高处之寒我又怎忍心让你一个人承受?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总要想方设法再次回到你身边,只是,请你再等一等,等一等……<br/><br/> 时光飞逝,转眼月余。<br/><br/> 十月的初冬,京城里又出了一件举国瞩目的大事件——便是紫禁城里那位高高在上,年少英才,神武智昂的皇帝陛下竟然莫名奇妙地病倒了。且这一病竟来势汹汹,已到了卧床不起,太医院也束手无策,皇上已经一连七日无法早朝了。<br/><br/> 慈宁宫。<br/><br/> 又是一阵杯碟碎裂的响声,这已不知道是太皇太后第多少次发怒。除了奉茶的小宫女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细微响动,殿里其余人等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立刻隐形,唯恐成了那被怒火殃及的池鱼。<br/><br/> 太皇太后沉着脸坐在主位,扫了眼满地碎片,冷笑了一声,道:“都傻了么?还不快收拾了!”<br/><br/> 小宫女见太皇太后没有迁怒自己,立刻如蒙大赦般跪爬过去,将一地杯碟碎片麻利地收拾起来,便再不敢停留,奔出了殿外。<br/><br/> 太皇太后盯着那哆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似是极疲惫地叹了一声,问道:“李德全还没回来么?”<br/><br/> 有那小太监连忙回道:“刚李公公托人回话,说是赶在宫门落锁前就回了!”<br/><br/> “知道了,他回来,让他立刻来见哀家!你们都下去吧!”<br/><br/> “嗻!”<br/><br/> 众人鱼贯退出,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宫女将这位疲惫至极的老人自主位上搀扶起来,她心疼地看着太皇太后这几日两鬓又多出的白发, y_u 言又止。<br/><br/>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扶着心腹宫女的手向内殿走去,她没有看身边的人一眼,却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道:“你不用劝哀家,哀家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了,这辈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玄烨这次既能扔下朝政都不管了,想必是不见到那孩子不会回头的。让他见见也好,不亲眼见见他怎么能心甘情愿地死心呢?唉,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啊!”<br/><br/> 皇宫外,明珠府上。李德全接过明珠递上的一封信,妥妥地揣进怀里,也不便多做停留,又立马地往宫里赶。<br/><br/> 原来康熙帝这次离宫,不但瞒着太皇太后,竟然连贴身伺候的李德全都没让跟着,除了带走了四名大内高手和代表皇帝身份的宝剑外,可以说是只身前往天津。而太皇太后自发现玄烨私自离宫,便已猜到他必是去寻那纳兰成德。考虑到玄烨的安全太皇太后当即下令对外宣传皇上患了急症,又命李德全连夜喧了明珠进宫,问了成德如今所在,听说成德在天津,便交代明珠即可奉太皇太后懿旨交代成德无论皇帝说什么,做什么,他绝对不能跟玄烨回来,否则纳兰一族的 xi_ng 命便将不保。<br/><br/> 明珠冷汗淋淋地接了旨意,连夜命忠仆快马加鞭送往天津,务必要在皇上见到成德之前将太皇太后懿旨送到成德手里。<br/><br/> 而如今李德全怀里揣着的便是成德接了太皇太后懿旨后给明珠写的回信。<br/><br/> 既然是太皇太后的懿旨,成德又怎能不尊?写这回信,也不过是令自己阿玛还向太皇太后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代罢了。<br/><br/> 如今这信一来一回既已传了回来,那么天津那边该见得自然也都见到了。<br/><br/> 一亩园。<br/><br/> 张霖从没有如这日般紧张过,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有幸能够得见当今天子圣颜。而这位皇帝陛下竟然还是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黄公子。<br/><br/> 犹记得那年正月的花灯节初遇纳兰公子的情景,那些他也曾怀疑过纳兰公子身边这位黄公子的身份非富即贵,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当今的圣上,少年英才的康熙帝。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位康熙帝现下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庄子,进了一亩园的书房。<br/><br/> 书房里,成德直直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br/><br/> 玄烨站在他面前,紧抿的唇悄悄 xi-e 露了他此刻隐忍的怒火。<br/><br/> “朕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说,为何不会朕的信?”玄烨似受不了这等沉默,沉声低喝。<br/><br/> 成德知道此时玄烨已经极为恼火,而他的心里也已痛到无可附加,他虽不愿违心作答,奈何太皇太后懿旨在先,纵使如今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他却再不能说一句真心话,否则纳兰满门将顷刻不复!<br/><br/> 又默了片刻,成德弯腰将额头贴上地面,谦卑的姿势表达着此刻恳求的态度,他只求玄烨能够原谅他,可惜落在玄烨眼里,他这般姿态只是无形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罢了,玄烨便觉得成德是在故意提醒他,他是皇帝,他是子民的事实。<br/><br/> “草民不敢妄自揣测圣意,望皇上恕罪!”<br/><br/> “你——”玄烨气得一甩袖子,原地转了一圈儿,一把将人自地上拽起来,怒道:“你非要跟我这么说话么?!我只问你,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br/><br/> 玄烨的脸贴过来,逼视着成德,成德抬眸迎视。这一刻,他清清楚楚地自玄烨的眸底看到了那份摇摇 y_u 坠的隐忍以及在这隐忍之下那波涛汹涌的痛苦。这一刻成德几乎忍不住便要将满腹心事脱口而出,他几乎把持不住地就要点头,然而想到那份懿旨,他狠狠咬住下唇,眼神几次闪烁,终是轻轻拉开玄烨的手,再次跪了下去。<br/><br/> 这个过程似乎及其缓慢,缓慢到对成德来说仿佛再次经历了重生的这许多年头一样漫长。他想起了他们小时候一起放过的风筝,想起了那一年的花灯节,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彼此紧密相融,想起了那天在交泰殿的广场上他进了太皇太后的局,亲眼目睹了玄烨含饴弄子,第一次清楚地明白自己这样待在玄烨身边是多么地名不正言不顺!也是自那时起他第一次坚定了要出宫谋取功名重新回到玄烨身边光明正大地陪在他身边的决心!<br/><br/> 他总想着等他取了功名,有了正当的身份,而不是以一个太监的身份再待在玄烨身边,那些后宫的女人即使是太皇太后也再没有权利横加干预,只是自己狠下心来坚持了两年,眼看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得偿所愿,难道自己这般苦捱竟是错了么?若是自己此刻有得选择他真想不顾一切将心中所想告之玄烨,想必玄烨定能体谅他,原谅他!<br/><br/> 可惜,他没得选!<br/><br/> 如今他的一举一动关系着纳兰家族上百条人命,再面对玄烨,他除了拒绝还是拒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