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姚言猛地睁眼,头晕目眩中只觉得眼前的摆设很有几分熟悉。<br/><br/> 好像……相熟的医院……病房?<br/><br/> “怎麽不说他是疯子!”那女声还在继续,虽然惊呼一声之後刻意压低了,但尖刻的味道仍在,“什麽叫不好说!哪里不好说了!真是荒谬!我的儿子被伤成这样,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乐意了!你怎麽不说被阉了就是你儿子不可告人的爱好!”<br/><br/> 拜房间格局所赐,姚言人瘫在内间的病床上动弹不得,所以只听得到外间的声音却看不到人。但他终於听出来那是自己养母的声音,只是再无余力去想为什麽印象中一直言语温婉的妇人会在此刻风度大失,尖锐得像把杀猪刀。<br/><br/> “太过分了……”另一个妇人的声音愤愤地响起,“那好歹也是他的男人,瞒著我们这麽多年了,好的时候还不知道怎麽往上贴呢,现在居然这样恩将仇报!”<br/><br/> 姚言闭上眼,开始後悔现在醒过来。<br/><br/> “什麽是男人!我儿子也是男人!就你儿子矜贵,别人的儿子都是草吗!在我眼里,你儿子连草都不如!”<br/><br/> “好,好……既然你把话说的这麽绝──”<br/><br/> “早就该绝了!以後我们两家再无话可说,”听起来似乎是开了门,於是养母的声音更克制了些,“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妨碍我家小言休息。”<br/><br/> 你以为的事-62<br/><br/> “早就该绝了!以後我们两家再无话可说,”听起来似乎是开了门,於是养母的声音更克制了些,“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妨碍我家小言休息。”<br/><br/> 不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声由外而至,带来淡而雅的香水味。<br/><br/> 似乎并未发觉病床上的人只是假寐,属於保养得当的年长妇人的手指仔细拨开姚言额前的碎发,轻轻地替他将蹙起的眉心揉平。<br/><br/> “你爸爸很早就警告我……”耳边响起犹带哽咽的声音,“领养小孩不是买宠物,可我却还是把你当做可以寄养在别人家的宠物,说是不想让你有压力……手心手背,到底还是分出了厚薄……你喜欢他,我们就放心把你托付给他照顾……自以为是开明,自己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收到你的邮件说想辞职出国一个人静静,我们就信……妈妈是不是太不负责任?如果对你多花点心思,你今天就不会受这样的侮辱……可是啊,爸爸是真的关心你,他那个年代的人只是不懂得表达……你不要怪他,他叮嘱过我要联络你,都是妈妈不好,以为你不开心就没有坚持……”<br/><br/> 絮絮叨叨又无甚条理的诉说还未停歇,姚言的眉心却无论如何都抚不平了,闭合的眼睑内开始酸胀难忍,眼睫颤动不止。<br/><br/> 曾经沾沾自喜的独立,自己打拼的惬意生活,却原来是在被不止一个人呵护的前提下。<br/><br/> 原来被折磨的那些天,抱怨没人发现自己的失踪,是错误的。<br/><br/> 温小和真的没有骂错呢……在外面不肯进去……像个笨蛋一样,一定要挨打了才懂得。<br/><br/> 而且……养父母是那种极力避免让自己孩子花别人家钱的类型,也许是出於家底丰厚的自傲或者别的,但姚言了解这种坚持。那个人当然有能力为他买单,但在姚家父母的关注下却未必有机会。<br/><br/> 可是他却从未听说过── x_io_ng 口一阵反胃。<br/><br/> 无法再假寐下去,他不顾手背还插著针头,一把握住泪水涟涟的妇人的手,声音嘶哑:“错的是我……”<br/><br/> “快!把手放回去!”养母被针管里的少量回血吓得不轻,强行把那只手按回去,却又牵了另一只手松松地握著安抚。<br/><br/> 两个人红著眼圈儿对视,一时间居然无言。<br/><br/> “……今天熬的汤,医生说可以喝,要不要润润喉咙?”<br/><br/> 姚言摇摇头,忽然说:“不是我做的。”<br/><br/> 被握住的手倏地一紧:“你听到了?没人会相信无证无据的事!”养母怕他误会似的急切道,“是他们疯了,只凭一个‘听说’……没有<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亲眼看到,没有听到你承认,我们什麽也不相信!你不是会做那种事的孩子……而且明明是你被……这麽恶劣的事情龚家居然颠倒黑白,从前真是看错他们了!”<br/><br/> 姚言的嘴角难得抽搐了几下,不想让话题落在自己的身体上,於是问:“听谁说?”<br/><br/> “不知道哪里的女人。”提起这个人,养母的表情甚为不屑,说话却越来越像安 we_i 小孩,“小言不要担心,现在爸爸妈妈都在,安心这里养伤,没人敢动你。”<br/><br/> “嗯,我不担心。”<br/><br/> 女人,除了那个一身宝蓝色刺得人眼花,显出了孕态还冲过来吃飞醋,硬要展示自己才是唯一有资格受那种“疼爱”的女孩子,再没有别人。姚言可以猜到为什麽那女孩子说话就有人信,还敢来兴师问罪,原因……他忍不住冷笑,真是明显又讽刺。<br/><br/> 虽然也是多亏了她的醋意大,自己才能有机会逃走……<br/><br/> 无所谓……无所谓……以後他的世界不用再出现这些人。<br/><br/> “小言……”养母见他笑得怪异,有些担忧地看著他,“妈妈粗心大意……所以以後自己有什麽事,一定要跟家里说,好不好?”<br/><br/> 姚言仍旧是笑,但笑得有些涩:“对不起,妈,以後会说……”<br/><br/> 还有什麽不能说的?<br/><br/> 自以为是的世界早已崩塌,他一生中最落魄最羞耻的样子,里里外外,只怕全家都看过了。<br/><br/> 他却还在小和说过的“里面”,没人觉得他有辱门楣。<br/><br/> 小和……伟大的预言家。<br/><br/> 何其有幸。<br/><br/> 姚言听说过有种 xi_ng 虐的境界是不伤筋动骨,却能让人体五彩纷呈,痛得够本。他认为自己所遭受的无疑正是这一种,所以卧床静养的时间并不长。<br/><br/> 只是父母把他半强制地搬回主宅,安置在儿时的房间里,大补小补轮番上阵,反倒有些虚不受补的倾向。就连姚宇有时也是用补品淹没他的“帮凶”,纵然少年心 xi_ng 积习未改,他却渐渐地对这个黏人的弟弟讨厌不起来了。<br/><br/> 如今穿好衣服遮住未消的痕迹,姚言已经可以忍下某些不适,偷偷溜出家门。<br/><br/> 还在病房里修养时就联络过公司,得知“自己”在高速公路上通宵飞车的同时就已经递交过辞职信。只是或许受过什麽关照,辞职信原因不明地被上面扣下,他的行为被归入预支年假长休中,当然,职务另找人暂代了。<br/><br/> 他本想就顺势让给别人也不错,自己何处不愁工作。可想起曾经在那间办公室里刻意博得小和不少惊豔的目光──咳,他暗想,那真是很久很久的“曾经”──就不想让出那张办公桌。<br/><br/> 况且小和还在那里。<br/><br/> 不知道听到他辞职的消息时,是什麽反应?会不会觉得之前的问话很奇怪?有没有一点点不舍?<br/><br/> 姚言迫切地想看到温小和。<br/><br/> 假如他的生活只能分为“昨天”、“今天”、“明天”,那麽,他认为“明天”必须有温小和。<br/><br/> 费了点精神哄得姚宇支持,姚言又一次溜出家门。<br/><br/> 车已经换了,他自己的车不知道被龚南程停在哪里,他不想去找,於是换回了父母作为入职礼物送他的那辆。<br/><br/> 以前因为无聊的坚持不喜欢用,找了个借口常年停在姚家主宅的车库里,然後一定要闹得人仰马翻地自己买一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滑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