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你来做什么？！”小和尚正想着，就见草庐中走出一个男人，虽也面貌不俗，却端是凶神恶煞，盯着自家师父，宛如见到了天敌。<br/><br/> 师父却不气不怒，甚至向那人合十作礼：“阿弥陀佛，施主，好久不见。”<br/><br/> “幽明，是你？！”小和尚一抬头，就见那桃花仙满脸惊喜，丢了手上的物什，向师父跑来。<br/><br/> 可惜，跑到一半，就被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给拦住了……师父面色也甚是激动，却站在那里，不肯往前走一步。小和尚眼尖，看见自己师父瞧瞧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颤抖。<br/><br/> “幽明，多年不见，你竟也带起徒弟了？”<br/><br/> 小和尚坐在桌前低头吃着点心，耳朵却竖起来听桃花仙与自己师父说话。奇怪的是，桃花仙说得多，师父却说的少，全没有平日对自己讲经时的唠叨。<br/><br/> “你教他什么？降妖伏魔？”桃花仙又问了。<br/><br/> “不，我教他直观本心，先除心中妖魔。”这次，师父终于开口了。<br/><br/> “心中妖魔……”桃花仙重复一句，忽然笑了，笑得当真比桃花还要好看，“幽明，你如何笃定，他心中便有妖魔？谁告诉你，你不懂的，便是妖魔？”<br/><br/> “我不懂的，便是妖魔？我不懂的，便是妖魔……”这次，桃花仙说完，师父却神经质地反复念叨起来。<br/><br/> 小和尚大觉丢脸，伸手去拽师父袖子，这一拽，却没拽到，反是碰到了那个凶神的手——接触这一霎，小和尚忽然触电般收回手去，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妖怪！”<br/><br/> 齐帧一愣。他不过是拗不过齐云叮嘱，过来上茶，如何就惹到了这小秃驴？哼，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br/><br/> “你的眼睛，是紫色的！”小和尚过了初时惊诧，此时却好奇看向齐帧，“真好看……”<br/><br/> 齐帧有些诧异——他并未显露真形，这小贼秃又如何知道的？<br/><br/> “这孩子天生鬼眼，只要触碰到，就能看见些常人看不见的……”正奇怪，就听幽明向解释道。<br/><br/> 他方解释完，小和尚就一脸兴奋拽住他衣袖：“师父，你好了不起，你的朋友是妖怪！”<br/><br/> 幽明听他如此说，先是一愣，后来却一笑：或许，世上本无妖，怕的人多了，才有了妖。<br/><br/> 正隐隐开悟，就见自己徒儿又一脸兴奋，向齐云抓去——小和尚想了，既然那一个是妖怪，那这个必定是神仙了！他心中亢奋，只想看看神仙是什么样子，会否就是一株其华夭夭的桃树？<br/><br/> 齐云见小和尚伸手抓来，微微一笑，却未躲避。<br/><br/> 然而，肌肤相触那一刹，小和尚的脸色却骤然垮下来。接着，小和尚的话，更让屋内一片死寂：“神仙哥哥，你要死了！”<br/><br/> 齐帧很想把这小屁孩一巴掌抽死。<br/><br/>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抓过这小孩的领子，将他一把提起来：“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br/><br/> 小和尚瘪了瘪嘴，眼中登时蓄出两泡热泪。<br/><br/> “你做什么，快放开他！”齐云站起来，伸手去解救小和尚。<br/><br/> 齐帧却不放。齐帧眼圈几乎都红了，神色简直比那小和尚更委屈：“不行，他必须得把话说清楚！”<br/><br/>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幽明低下头去感叹，却不知是在感叹谁的罪过：当年那一战，齐云根本已伤，能有这十年寿数已殊为难得……<br/><br/> 是夜，月华如洗。齐帧待齐云睡了，才静悄悄起身，来到院中，轻身飘到石磨上，抱膝坐下。<br/><br/> 过了许久，才沉声开口：“和尚，你那徒弟所说……可是真的？”<br/><br/> 幽明不知何时出来的，此时便站在他身后。<br/><br/> “鬼眼神奇……多年来，贫僧未见劣徒料错一事。”幽明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br/><br/> 齐帧又沉默半晌，忽而开口道：“当年那种丹药，你可还有？”<br/><br/> “小还丹？”幽明轻摇了摇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丹方失传，那是最后一枚。何况，纵是有，怕也无力回天……”<br/><br/> 齐帧身子一僵，紧紧抱住自己双膝，将头埋在两臂之间，无声颤抖。<br/><br/> “你可恨自己，不死不灭？”良久，幽明的声音传来。<br/><br/> “恨。”齐帧抬起头，泪痕满面，并不避讳，“但转世轮回，我总能等到他。”<br/><br/> “转世轮回，他已不是他。”<br/><br/> 幽明声音淡淡怅惘。齐帧听了，忽而自嘲一笑：他忽想起多年以前，齐云听闻父亲死讯，郁卒难解，责问他人怎能一入轮回便销尽过往。他那时潇洒不屑，哪料今日千般无奈，万般憎恨？<br/><br/> 笑了许久，他才正色：“他不是他，我却还是我！”<br/><br/> 天方亮，幽明便携徒向二人辞别。<br/><br/> 齐云向齐帧笑了笑：“我送幽明一程，可好？”<br/><br/> 齐帧不情不愿，却还是点了点头。<br/><br/> 走出数百米，齐云一径沉默。幽明只觉心里愈来愈重，重的他将负担不起，只得驻足道：“云儿，便送到这里吧。”<br/><br/> 齐云依言停下来，却直视幽明双眼问：“我如何能死而不灭？”<br/><br/> “阿弥陀佛，”幽明心下一颤，“再入轮回，你自然不灭。”<br/><br/> “幽明，你当知我不是问这个。”<br/><br/> 幽明脸色一凛，良久，才语重心长道：“你为人，他便留一分人 xi_ng ，你为魔，世间对他再无束缚。”<br/><br/> “我愿为好魔。”<br/><br/> “魔即是魔，好坏勿论。”<br/><br/> “幽明，你当真不帮忙？”<br/><br/> “阿弥陀佛……”幽明垂头，沉思良久。只觉将自己一生信仰，都翻来覆去拷问了一遍，却仍旧首鼠两端，寻不得答案。<br/><br/> “云儿，你何必强人所难，叫我这个佛门弟子助你成魔？你该去求助齐帧才是……”<br/><br/> 齐云讪讪一笑：“求他，怕不会答应。”<br/><br/> “他的确不会，”幽明沉吟，“只因他知道，成魔的苦楚。”<br/><br/> 齐云笑容不变，神色愈加坚定：“我不怕苦，只怕连苦的滋味都不再知……何况，两个人苦，总比一个人寂寞要好。”<br/><br/> 幽明闻言，一声怅叹，良久，才复又抬头：“我可以帮你，但你需与我约法三章，如何？”<br/><br/> “哪三章？”<br/><br/> “不饮人血，不脱金刚咒，不现身于人世。”<br/><br/> “如你所愿……”<br/><br/> 齐云答完，开怀一笑，彷如见到自己与齐帧驰骋林野荒郊、沼泽深海，上天入地，并肩执手……从此做这世上最快乐，两只魔。<br/><br/> （全文完）<br/><br/>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br/><br/> 每次写文，最盼着的字眼，除了“长评”，就是“完结”了。长评这事儿要看缘分，强求不得，但完结总是自己能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可今天写下这两个字，俺心中却前所未有的遗憾。因为，坦白说，俺烂尾了。<br/><br/> 烂尾就像男人阳痿一样，是种无法说出的痛。可是你就算不说，每个经历过的妹纸也都会心知肚明（好吧俺知道这个比喻很欠扁），所以俺今天偏偏就说了。<br/><br/> 烂尾之后，最大的感想有两个，一是对不住读者妹纸们，二是对不住书里的人物：齐帧、齐云、幽明、尹啸……他们每一个，在俺原来的大纲中都有更多秉 xi_ng 情怀要被赋予或者展现，但是，当俺断更两个月，进而砍掉一半大纲<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