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丁遥问他许正怎么办，何慕华说：“打个电话给美玲，说他哥在我这里睡了，给他煮点醒酒汤，你别管了，让花婶他们去弄。”<br/><br/> “他要是上来？”<br/><br/> “那就让他上来，别拦着。”<br/><br/> 丁遥一一记下，走到卧室门口，何慕华忽然问他：“后来又抓了几个确定都是胡言的人？”<br/><br/> “是。”<br/><br/> “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br/><br/> 何慕华睡下时看了眼时间，才过十点，外面已然静谧无声。他躺在床上，屋里的窗帘拉得严实，隐约只有一道月光自缝隙 xi-e 露，天花板上倒映着吊灯的小半截影子，时短时长。何慕华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又觉得不妥，还是躺了回去。丁遥就在他隔壁睡着，何慕华平时也没有锁房门的习惯，他的房门谁都能轻易打开，卧室却不是谁都能轻易进来。<br/><br/> 然而许正却没进来，他只是推开了门，像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似的很快又关上门。<br/><br/> 何慕华听到他下楼，他在黑暗中点烟，打火机里窜起的火苗照亮的他的手指。他的指甲看上去像染了层血，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别人的鲜血。<br/><br/> 第五章<br/><br/> 多半是因为昨晚酒席上那杯酒的关系，平时总是早起的何慕华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才睁开眼。他梳洗后下楼，丁遥告诉他许正早上九点就走了。何慕华在家用了午餐，丁遥说，和之前常合作的鬼佬已经约好，晚上九点能见面。那些鬼佬做的是军火买卖，和何慕华合作已有三年，之前因为点小事闹得不太愉快，约了好几次都没能约出来，何慕华让丁遥准备点现金，稍微给他们点甜头，买卖也好谈。晚上临出门前，何慕华却接到个电话。鱼丸佬打来的，郑重其事地说要和何慕华谈一谈。<br/><br/> 鱼丸佬的游水帮和洪福安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势力范围离得远，帮派中长辈也常有来往，素来关系融洽。突然这么严肃地说要和何慕华谈，何慕华也是意外，他对丁遥打个手势。丁遥立即联络手下打听消息，何慕华不想错过晚上的生意谈判，更不想得罪鱼丸佬，嘴上说：“那好，我这就去鱼市。”<br/><br/> 鱼丸佬也不客气，道：“半个小时后见。”<br/><br/> 言下之意，半个小时后何慕华要是不出现，就要他好看。<br/><br/> 丁遥那儿也打探到了消息，是许正惹的事，鱼丸佬的儿子到他们场子里找乐子，两人起了冲突，他砍伤了鱼丸佬的儿子。<br/><br/> “伤的严重吗？”何慕华揉着太阳穴，让司机往鱼市开。<br/><br/> 丁遥不瞒他，如实告诉他：“一整只手都没了。”<br/><br/> “左手还是右手？”<br/><br/> “右手。”<br/><br/> 何慕华叹了口气，“知道为什么起冲突吗？”<br/><br/> 丁遥要打电话给许正问，何慕华点头，闭上眼睛说：“打吧，让他找件像样的衣服，鬼佬那儿的事让他和秦远去。”<br/><br/> 许正在电话里和丁遥解释当时的状况，鱼丸佬的儿子带了好几个人对他们场里的女服务生动手动脚，还要拖到厕所里去骚扰。他拦过他一次，没拦住，然后就打了起来。<br/><br/> “为了照顾场子里的人砍掉他一只手，确实像许正会干的事。”何慕华听丁遥转达，笑了笑说：“打打杀杀他最在行。”<br/><br/> 鱼丸佬的鱼市外面站着好多兄弟，各个都虎背熊腰。何慕华和丁遥进去，鱼丸佬正穿着塑胶围裙，踩着胶鞋在一档鱼摊里杀鱼。鱼摊前摆着个火锅，两只杯子，两双筷子，一瓶白酒。<br/><br/> “鱼丸叔好啊。”何慕华走过去，笑着他打招呼。<br/><br/> “这里地滑，你坐。”鱼丸佬头也不抬，手起刀落，一条活鱼被他拍晕了。<br/><br/> “今晚吃河豚火锅？”何慕华坐下，双手握着拐杖，抬起下巴张望。鱼丸佬皮肤黝黑，脖子里用红线吊着块剔透温润的白玉。他一动，玉也跟着动。何慕华笑眯眯地和他闲聊，鱼丸佬有好几个老婆，却都生不出儿子，大老婆这个儿子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家里独苗，从小就特别宝贝，什么都依着顺着。何慕华见过一次，目中无人，娇纵难驯。要是游水帮落到他手上，何慕华心想，他大概晚上做梦都会乐醒。<br/><br/> 鱼丸佬杀河豚，片了盆生河豚肉端上来，盆里挤了点绿油油的芥末。他把剩下的鱼头鱼尾鱼骨都扔近火锅里，打个响指，让人送肉送菜上来。<br/><br/> “吃。”鱼丸佬拿起筷子在桌上敲了敲，指着生河豚肉对何慕华说。<br/><br/> 何慕华喝了一小口白酒，夹起一片鱼肉裹了点芥末送进嘴里。芥末辛辣，他眼眶瞬间红了，脸上依旧带笑，对鱼丸佬说：“事情我听说了。”<br/><br/> “人呢，带来了？”鱼丸佬抬头看，眼神晃过丁遥，没见着许正，让他皱起了眉。<br/><br/> 何慕华在火锅里涮肉吃，鱼市里飘着股腥味，不远处有两个马仔拖着一个人的上半身拉进了附近的鱼摊，这人肚子里的肠子还流在外面，一抖一抖的好像他还活着。何慕华听到剁肉声，涮肉的动作却没停下，蘸了点沙茶酱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br/><br/> “他事情做得不地道，蠢，带来也没用，只会给鱼丸叔您添麻烦，”何慕华动动手指，丁遥从腰间抽出把匕首递到他手边，“阿权大好年纪就没了手，我也过意不去，要是鱼丸叔不嫌弃，收下我这只手，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废人，出去之后真成了缺胳膊少腿的人也不会有人笑话。”<br/><br/> 鱼丸佬无动于衷，看何慕华卷起衣袖，露出布满伤疤的右手，他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含糊，匕首戳进肉里，眼也不眨，神色如常。鱼丸佬看他向下划拉一刀，拉住他手：“我要你的手有啥样？给我儿子接上？”<br/><br/> 何慕华让丁遥把一个黑色手提箱给鱼丸佬，鱼丸佬打开来看，里面全是现金。<br/><br/> “小小心意，鱼丸叔你先收下，之前便听说您想去我们东区开个工厂，我这儿正好有个地址，您看看，要是不满意我再给您找。”何慕华拿衣服擦刀刃上的血，丁遥替他捂住他手臂上伤口。鱼丸佬找人拿急救箱来，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后，何慕华说：“我认识一个做假肢的医生，在美国，阿权也是读大学的年纪了吧，美国的学校您看喜不喜欢？”<br/><br/> 鱼丸佬让他就此打住，“何少你又流血又割地，还给我赔钱，就是不肯放许正出来见我，是不是？”<br/><br/> 何慕华缓缓起身，也不再管鱼丸佬叫鱼丸叔了，来了句：“人要知足，知足常乐。”<br/><br/> 此话一出，鱼丸佬身后的兄弟不服气了，有人嚷了句：“他妈的，不就是仗着洪福安现在势力大，杀人偿命，砍手还手这他妈都不懂？”<br/><br/> “都他妈闭嘴，谁他妈让你们讲话的？”鱼丸佬回头怒斥那些马仔没规矩，转而又对何慕华说：“何少，你要护许正，我鱼丸佬肯定不会动他，你来和我谈是看得起我，我们鱼市兄弟就这么点人，要斗怎么斗得过你们洪福安。你们洪福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我就说一句，外面人有意见始终是外的人，里面人呢？他们就没意见？没话要说？”<br/><br/> 何慕华的眼里溢出笑意，“鱼丸叔，刀工不错。”<br/><br/> 他和丁遥走出鱼市，脸上笑容瞬间消散，司机送他去医院缝合伤口。医生是他老相识，对着何慕华自己划开的那道口子推了推眼镜：“何少你这伤得有点深啊。”<br/><br/> 他还挪揄丁遥：“你说这么厉害一保镖跟着你，怎么还让你伤这么离谱。”<br/><br/> “别废话，赶紧弄。”何慕华心情<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