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异常平静，甚至偶尔也会怀念在无名谷的生活。在那被囚禁的三年，和他之前只为仇恨而活的二十几年，宛如两个世界。那个只知复仇的秦善，在三年的囚徒生涯中，慢慢磨去了戾气，试着学会了怎么去做一个真正活着的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复仇、冰冷的规矩和枷锁，第一次有了其他事物。<br/><br/> 秦善摩挲着手里的鱼竿。蒲存息说他变了，其实也没有错，便是现在的秦善也觉得自己做事远不如以前狠绝。否则，当日凝月楼那些人早就毙命，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留着小命悬在他手中。<br/><br/> 只是不知，这改变是好是坏。<br/><br/> 正出神想着，秦善握住鱼竿的手指一顿，低头看向前方河面，似乎是想要看看有没有鱼儿上钩。而在他低头的瞬间，左手掷出一道暗器 sh_e 入身后树林。就在秦善捻起第二枚暗器时，树林里却传来一声惊呼。<br/><br/> “哎，等等，别动手，是我啊是我！”<br/><br/> 那人顶着一头乱叶从树上跳下来，身上还插着秦善一枚暗器，胡子邋遢，显然几宿没睡好，然而在秦善看向他时，却努力摆出一幅正经模样，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和狼狈。<br/><br/> “好久不见，统领大人，你还是一如当年英俊潇洒，气势不减半分。”<br/><br/> 秦善看着他，准确无误地叫出这人的名字。<br/><br/> “席辰水。<br/><br/> 席辰水后脖子一紧，莫名地就有些怂了。<br/><br/> “我、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当年害你中计一事，都是颜漠北和万成轩谋划的，你师弟也是知情的！我是在他们动手之后才发现的，想阻止也来不及——”<br/><br/> 他看见秦善的眸子越来越冷，索 xi_ng 啪嗒一声坐倒在地上。<br/><br/> “反正我现在也中了断生蛊，命也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剐都随你，来吧！”<br/><br/> 他倒真是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如果不是那眼睛老是往上斜着瞟人，秦善差点就信了。<br/><br/> 他收回暗器，“你的命不在我手上。”<br/><br/> “啊，什么意思？”席辰水愣了。他看秦善，见那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戏谑讥讽。下一瞬，席辰水仿佛明白过来。<br/><br/> “不会吧！你说我，我没中断生蛊？你不是把药下在酒水里了吗？”<br/><br/> 秦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从何时跟在我身后？”<br/><br/> 被他这么问话，席辰水莫名有些气弱。从当年少室山一事以后，席辰水再想起秦善，总是会有几分内疚。<br/><br/> “就、就是你们离开凝月楼，我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不过你放心，一路上没有其他人追上来，偶尔有几个，也被我伪造的线索给打发走了。不会再有别人知道这里。”<br/><br/> 席辰水的话，秦善倒是信了几分的。惊影不是浪得虚名，席辰水轻功和隐匿的功夫，天下再无分号。<br/><br/> “既然如此，你没有服用右小嶷手中的续济丹？”<br/><br/> “我这不是急着追上你们吗，来不及去问右小嶷要药了，再说……找上你不就什么都有了么。”席辰水话说到一半，就见秦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br/><br/> 他听见秦善说：“你倒是因祸得福。”<br/><br/>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什么意思？<br/><br/> 半晌，席辰水想到什么，整个脸都白了。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般，秦善缓缓说出真相。<br/><br/> “酒水里只是一般阻碍内息的药物。饮下酒水的人，只是一时气息不调，休养片刻就会调理好。然而——”<br/><br/> 秦善：“右小嶷受伤那五十枚‘续济丹’，才是真正的断生蛊。”<br/><br/> 第14章伪装<br/><br/> 毒药不是毒药，解药不是解药。<br/><br/> 听到真相的席辰水整个人都恍惚了，顿时处于一种逃出生天的喜悦，和后知后觉的害怕两种情感的矛盾之中。然而，只要一想到最可悲的右小嶷，被秦善借刀杀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他又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br/><br/> 人总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如此，知道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一个，那就不会觉得更糟糕。<br/><br/> “可是你为何要多此一举，直接在酒水里下断生蛊不更方便吗？”席辰水还想垂死挣扎。<br/><br/> 秦善问：“你觉得什么人最怕死？”<br/><br/> 将药下在酒中，他无法确保人人都会饮下那酒。而将药下在“解药”上，这世上，谁最重自己的 xi_ng 命？当然是那些位高权重，将自我看得无比重要的人。<br/><br/> 有一句话，秦善一直觉得很有道理。爬得越高的人，越是贪生怕死，越容易被利用。而他就是要通过断生蛊，去控制这些有地位又贪生怕死的人。当然，若不是蒲存息临时制不出那么多断生蛊，他也想一劳永逸，将整个江湖都一网打尽。<br/><br/> 至于这些断生蛊是否真能控制住值得控制的人，这就不是秦善需要考虑的。只有五十枚“解药”在手，该分给哪些人，谁更有资格获得，这都是右小嶷需要操心的事。当然，一个月之后人们发现了真相，右小嶷必然也少不了麻烦，世人也会更憎恨秦善的狡猾。<br/><br/> 可那一切，秦善在乎吗？<br/><br/> 事实上，为了让聪明人右小嶷以及其他人，都相信他们已经中了断生蛊，而那五十枚药就是唯一的解药。秦善从一开始就在演戏。至于成不成功，看此时席辰水的表情就知道了。<br/><br/> 秦善看他脸色变来变去，慢悠悠加了一句。<br/><br/> “现在，整个江湖知道真相的只有你我，还有蒲存息。”<br/><br/> 只有三人，意味着什么？席辰水可以回去捅破真相，解救江湖豪侠们于危难之中？<br/><br/> 不，这意味即便他没有中毒，秦善也不会轻易放过他。<br/><br/> “我认输了，我玩不起。”<br/><br/> 席辰水生无可恋地道：“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小爷我不反抗，任你宰割还不成吗？”<br/><br/> 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善倒是觉得顺眼了些。<br/><br/> “既然你找到了这里，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秦善对着他笑了笑，这一笑却比前面那些耸人听闻的真相，更让席辰水寒毛直竖。他下意识就有了不妙的预感。<br/><br/> 蒲存息听到消息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悠然自得坐在桌前的秦善，还有一脸麻木望着墙壁的席辰水。<br/><br/> “怎么又多了一个人？”他嘀咕。<br/><br/> “来得正好，蒲谷主。”秦善开口，“这位是惊影席辰水，我想请你为他研制一种药。令人内力紊乱，宛若自废武功。”<br/><br/> 蒲存息大吃一惊，“这可不比断生蛊容易！”<br/><br/> 秦善说：“只求一个表象而已。”<br/><br/> “那就是假药！”蒲存息愤怒，觉得秦善是在挑战他作为医师的底线，“我从不做假药。”<br/><br/> “当然不是。只要外人探查都误以为服药者的确自废武功，内力尽失。对那些人来说，这就是真。”秦善好心劝说，“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并不易，天下间，只有蒲谷主有这样的本事。”<br/><br/> 蒲存息听了，又洋洋得意道：“那也是。”<br/><br/> “劳烦蒲谷主。”<br/><br/> “可以是可以，不过下次你得把故事给我讲完。”<br/><br/> 在得到保证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