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过来，问：“师兄病了？”<br/><br/> “风寒而已。”<br/><br/> 秦善接过药壶，往自己房里去，柳寒要跟上，却被席辰水拦下。<br/><br/> “哎，你是几岁的小儿离不得娘还是怎么着，一天到晚师兄师兄的，你没断奶啊，柳教主？”<br/><br/> 柳寒回讽道：“便是我没断奶，那也是我嫡亲师兄。倒是你，万刃山庄的人就在城里，有种你出去见一见万成轩，别成日里躲在我师兄这当闷头乌 gu-i 。”<br/><br/> 两人话不投机，又打起来，一时院内乌烟瘴气，没人再去管秦善了。<br/><br/> 不去理会身后的吵闹，秦善走进后院，后院只有一间屋子，便是他的住处。这屋子不大，仅有内外两室，他将大裘脱了挂在外室，托着药壶就进了内屋。<br/><br/> 内屋，炭火将屋内烤得暖和。秦善摩挲着自己冰冷的指尖，走进床前。<br/><br/>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剑眉鹰目，十分好看的男人。男人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看起来有几分孱弱。而秦善则清楚，当这人睁开眼瞧人的时候，便是半点孱弱也无，只有满目的恣意张狂。<br/><br/> 颜漠北。<br/><br/> 他的 xi_ng 格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带着大漠的苍凉高旷，放荡不羁，从来让人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br/><br/> 秦善在床边站了好一会，才拿起盛满药的碗，准备给这人喂下去。然而，他手才刚刚伸出，却突然被人用力拽住手腕。那在床上昏睡了整整一日夜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如钩一样的目光直望向秦善。<br/><br/> 他的眼廓比一般中原人更加深邃，专注望着人时便有种无端深情的感觉。<br/><br/> 秦善顿了一下，猜想这人第一句话会说什么。<br/><br/> 然而他等了半天，却看见那人凌厉的视线慢慢变得茫然，萧肃的表情软化为春水。<br/><br/> 须臾，床上的人开口了，怯生生道：<br/><br/> “我这是在哪啊？”<br/><br/> “大哥哥。”<br/><br/> 平地惊雷，秦善有些端不住手里的碗了。<br/><br/> 像是怕刺激还不够，见他不回答，颜漠北又开口，这次带了点幼童般撒娇的语气，“师父呢，我是受伤了吗？你在给我喂药吗？”他说着，凑上前闻了闻，露出一脸嫌弃。<br/><br/> “太苦，不吃。我要吃糖!”<br/><br/> 秦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失智的青年，端倪一会，试探道：“这是好吃的药，并未那么苦。”<br/><br/> 颜漠北用一种你骗谁的目光看着他。<br/><br/> “明明药都是苦的！大哥哥，你把我当小孩哄呢。师父都说过了七岁，我就不是小孩了。”<br/><br/> 秦善：……<br/><br/> 秦善踉跄几步，推门而出：“蒲存息！”<br/><br/> 前院远远传来蒲谷主的回应，“怎么拉秦统领，难道是风寒加重，头晕目眩了？”<br/><br/> 秦善回头看着床上一脸稚子表情的颜漠北。<br/><br/> 头晕目眩？他简直怀疑，他是幻觉魔障了。<br/><br/> ……<br/><br/> “这不是失智，是失忆之症。”许久，蒲存息把脉后，道：“兴许是掉下山崖时，磕到了脑袋，他现在把自己当做稚龄之童，对往事似乎皆尽忘了。”<br/><br/> 颜漠北坐在床上，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俩。<br/><br/> 秦善有些头痛道：“还有救吗？”<br/><br/> “以前也有人有过这种症状，一般等到颅内淤血化开，自然就会恢复……也有一辈子都这样的。”蒲存息怜悯地看着颜漠北，“那就只能一直傻着了。”<br/><br/> “老头。”颜漠北回视他，讥讽道，“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你自己医术不精，不要随意推脱好不好！”<br/><br/> 蒲存息：“……”回头看看秦善，“你确定他真失忆了？”<br/><br/> “我不知道。”<br/><br/> 秦善目光深沉，看着这个不一样的颜漠北。<br/><br/> 注意到他的视线，颜漠北转过头来，对他甜甜笑开：“美人哥哥。”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过来蹭蹭，委屈道：“这臭老头说我傻了，北北才不傻，我认得你。”<br/><br/> 秦善敢肯定，即便是正常的颜漠北，寻常也不会这么与他说话。现在一个大男人，这般与他说话，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秦统领还真有点接受不了。至于这颜漠北是真失忆假失忆，真傻还是假傻……<br/><br/> 他沉吟着开口：“你认得我是谁？”<br/><br/> “认得。”颜漠北道，“你给我喂药，还为我延请医生——虽然不幸找了一个庸医。”此处，他瞥了脸色青白的蒲存息一眼，“不过我身无长物，一无所有，哥哥这样为我，肯定是真心对我好。师父说过，真心对自己的人，都要好好对待。”<br/><br/> 颜漠北信誓旦旦道：“哥哥对我这般好，等我身体康复了，一定百倍地对你好。”<br/><br/> 他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笑容，毫无 yi-n 霾。<br/><br/> 第35章融冰<br/><br/> “今天除夕，秦善怎么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又不出来？”<br/><br/> 当夜，春婶好不容易做好了一桌的饭菜，秦善却独自在屋内，并未出来与众人共享。<br/><br/> 席辰水好奇道：“喂，老蒲，你白天去屋里看了，他真病了？”<br/><br/> “病了，病得不轻。”<br/><br/> 蒲存息连连摇头，“无药可救咯。”<br/><br/> 柳寒脸色一黑，放下筷子。<br/><br/> “你说什么！”<br/><br/> “哎，不不，我的意思是心病，心中执念只有自己可解，旁人束手无措。”蒲存息意有所指道：“人人都是如此，谁又不是呢？”<br/><br/> 这句话说出来倒是无人反驳，青天想要去看看主人，也被席辰水拦下了。<br/><br/> “就让他自己待着吧。”惊影公子饮了一杯酒，道：“这年前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br/><br/> 其他人闻言，顿觉酒中滋味也少了许多。<br/><br/> 西羌人逼近，边关失守，武林危难，这一个年节，谁又过得好呢？<br/><br/> 过不好的显然还不止这些中原人。<br/><br/> “放我出去！喂，放我出去！”<br/><br/> 帖木儿被关在柴房不知多久，不仅饿的一顿饭都没有吃到，还在这漏风的破柴房里冻了一宿。想他身为突厥可汗嫡子，就算作为质子交换到西羌，也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到了这些中原人手里，却把什么苦都吃遍了。<br/><br/> “别让我逮到你们！逮到你们我要扒你们的皮，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帖木儿狠狠叫嚣着，到后来语气却越来越微弱。<br/><br/> “混蛋中原猪，给我一口吃的也好啊，真要饿死我么。呜呜，小师兄还不来救我。”<br/><br/> 正在这小童饿得嘤嘤哭泣之时，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掉落在地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帖木儿敏锐地抬头看去，发现是一把柴刀，掉落在门口不远处。<br/><br/> “……”<br/><br/> 他警戒地抬了抬头，怀疑这是一个陷阱。然而柴房外隐隐约约传来人们欢庆做乐的喝酒声，又似乎提醒着他，这是一个机会。<br/><br/> 帖木儿耐心等了一会，确定弄丢柴刀的人不会再回来，又确定附近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用下半身去够那把生锈的柴刀。<br/><br/> 一炷香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