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察觉，捡起来一看，赫然是顾远的未接来电。<br/><br/> 又是未接来电。方谨整个人都悚了，正不知道该不该打回去，就只听顾名宗语调十分和缓的道：“去给他回个电话，可能是找你有事。”<br/><br/> 说着他从口袋里 m-o 出烟，打开玻璃门走去了阳台。<br/><br/> 方谨迟疑片刻，还是拨了回去。谁知这次怎么打都是用户已关机，连续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他想可能顾远手机没电或刚才只是喝醉了错拨的，于是发了条短信去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需要什么，半晌也没有回音，这才略微不安地按断了电话。<br/><br/> 顾名宗挺拔的背影站在阳台上，面对着夜色中空旷幽深的顾家庄园，手中烟头一明一灭。方谨轻轻推开门，就闻见一股浓重的烟味，顾名宗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仔细打量着远处的什么东西。<br/><br/> 方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远处花园里流水淙淙，欧式青铜路灯在树荫间发出黄光，几只飞蛾正一下一下地往那灯光上撞。<br/><br/> “每年他们修理花园的时候，灯泡里都是飞蛾的尸体，也不知道是怎么飞进去的，太执着了。”<br/><br/> 方谨不知他想说什么，半晌只得轻轻“啊”了一声：“飞蛾扑火是……本能。”<br/><br/> “看着光热就不要命的扑上去，也不管那热量会不会伤到自己，最后都死在里面。”顾名宗淡淡道：“本能害死人。”<br/><br/> 一轮弯月升上中天，四下里万籁俱寂，远处传来声声虫鸣。夜风拂过草地和树丛，裹挟着轻微的沙沙声，和更远处池塘里睡莲的清香，拂过方谨乌黑的鬓发和微微茫然的侧颊。<br/><br/> 顾名宗偏过头盯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探身在他额角上印下一个带着烟草味的亲吻。<br/><br/> “我只是来看你有没有发烧。”他低声道，“别怕，去睡吧。”<br/><br/> ·<br/><br/> 方谨整整一夜都睡得很不安，天刚蒙蒙亮就醒了，睁眼直到天光大亮，便草草洗漱了一下去找顾远。<br/><br/> 然而顾远不愿意见他。<br/><br/> 顾家那么大，顾远又是准继承人，要想对方谨避而不见是很方便的，何况他也不是没带其他手下。不仅白天处理工作是如此，连晚上酒会时他都故意不看方谨，不和他说话，更加不靠近他周围数米范围之内，好像完全把这个助理遗忘了一样。<br/><br/> 然而方谨也没有主动找上门。<br/><br/> 某次顾远的视线在人群中偶然瞥见他的侧影，只见他一个人站在礼堂奢华的灯光下，在一群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中显得有些孤独，仿佛有道无形的墙把他和周围众人分隔开。<br/><br/> 刹那间顾远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想穿过人群去站到他面前，然而刚举步就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br/><br/> 我是老板，不能这么犯 j_ia_n ，顾远冷静地想。<br/><br/> 他偷偷 m-o m-o 出去跟人鬼混，为此竟敢置我于不顾，还对我撒谎。<br/><br/> 一定要让他主动过来道歉。不，就算道歉都不能原谅，除非他愿意……<br/><br/> 愿意什么？顾远像头年轻暴躁的雄狼，内心一股烈火无处发 xi-e 。<br/><br/> 他也不清楚自己其实希望方谨怎么做，只知道自己对现状极其不快，然而大脑每天充斥着繁重的工作和复杂的家族内斗，一方面是没精力一方面是潜意识故意的回避，让他从来没仔细考虑过。<br/><br/> 顾远以豪门巨富天之骄子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遇到不能用智慧、经验或金钱来解决的问题。<br/><br/> 顾远对方谨刻意的冷淡一直持续，直到酒会最后一天，所有人都打道回府，他和顾洋迟婉如等人也都纷纷带着自己的手下，准备离开顾家主宅了。<br/><br/> 临行前他去见父亲，汇报了下和明达行业的合作项目最新进展，顾名宗听完点点头，突然问：“——你是不是不太满意我派给你的那个助理？”<br/><br/> 顾远眼神微微一变，随即自然道：“没有，方谨在工作上没什么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挑剔的。”<br/><br/> 然而顾名宗却并不在意他的回答。<br/><br/> “要是不满意就退回来，不要一边嫌弃一边又吊着。手下也是人，你得考虑人家的感受。”他淡淡挥了挥手：“你走吧。”<br/><br/> 顾远退出书房，虽然表面脸色如常，仔细看的话眼神却沉了下去。<br/><br/> 为什么顾名宗突然好好跟他说这些，自己这几天情绪化的表现是不是被他看在眼里了？还是说他去问方谨，方谨忍不住倒了苦水？<br/><br/> 顾远深深吸了口气，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明显，但不知为何始终被刻意忽略了的事实：方谨签的是工作合同而不是卖身契，他是能辞职的。<br/><br/> 他可以回顾名宗手下去，甚至可以远走高飞永远离开。<br/><br/> 顾远在走廊上静静站了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 m-o 出了新手机，一边大步走向门外一边拨通了公司人事部的号码。<br/><br/> 第8章副驾座是我的，我的，我的<br/><br/> 第二天方谨回公司上班，进门就看见人事部女主管等在助理办公室门口，一副 y_u 言又止的模样。<br/><br/> “徐主管？”方谨奇道。<br/><br/> 徐彩指指手上那叠文件：“方助理，可以来商量下你雇佣合同的事吗？”<br/><br/> 方谨不明所以，打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br/><br/> 方谨刚被下放到顾远公司的时候，被配了间很小还朝北的办公室，更要命的是还属于写字楼正中，只有头顶通风口而没有外窗。当时方谨也没说什么，但过一段时间后顾远习惯了醒酒汤，便投桃报李，主动交代人事部给换了间宽敞透亮的写字间。<br/><br/> 办公楼靠海港，从落地窗可以远眺碧蓝的水面，另一边还有个很小的内窗，直接通向总经理办公室，可以透过玻璃直接看见对面顾远的动静。<br/><br/> 方谨为徐彩拉开座椅，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那面内窗被人用白布蒙上了。<br/><br/> 是从顾远那一侧蒙的。<br/><br/> 方谨：“……”<br/><br/> 方谨定了定神，坐到办公桌后，示意女主管：“请讲。”<br/><br/> 徐彩也看到那层布了，瞬间眼角抽搐了几下。<br/><br/> “……是这样的，经过人事的季度业绩审查，我们决定提高你目前的薪资百分之六十，对年终奖及公司通讯、交通设施使用、包括差旅补助等都有了很大提高，同时还有后续福利措施，具体在合同里都有注明。”<br/><br/> 她把手上一叠文件递过来，方谨翻开看了几眼，有点疑惑：“这是人事部的意思？”<br/><br/> “是这样的没错，”徐彩立刻表态，随即又咳了一声：“另外，在签约期限上也有了对应的修改……”<br/><br/> 方谨快速往后翻，一眼看见签约期限赫然改成了十年，未到期擅自解除雇佣关系则需要赔偿数倍违约金，以及因为职位保密 xi_ng 的原因，离职后又有十年脱密期，脱密期间不能在同行业内求职。<br/><br/> 合同后的备注表里对同行业公司做了详细列表，几乎涵盖了航运及电信行业所有沾边的大中型企业，密密麻麻一长串。如果真按照这份合同来执行的话，方谨应该根本不会去想辞职，因为除非彻底转行，否则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