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方谨砸了咂嘴，含混道：“……你做的汤好咸。”<br/><br/> “……”<br/><br/> “不好喝。”<br/><br/> 顾远：“？！”<br/><br/> 方谨眼一闭，咣当倒在枕头上睡着了。<br/><br/> 顾远维持着那个端碗的姿势，表情 gu-i 裂，一脸震惊。<br/><br/> ……既然知道是老子亲手做的还敢说不好喝？<br/><br/> 惯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br/><br/> 顾大少的内心os如野马脱缰，从“当面教子背后训妻”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到“霸道总裁刁助理”整个来回无数遍，才忍住了没把方谨拽起来，摇晃着肩膀问他哪里不好喝，到底哪里不好喝，你这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家伙！<br/><br/> 顾远放下碗，深吸一口气恢复冷静，突然内心咯噔一下。<br/><br/> 为什么方谨会觉得咸？<br/><br/> 难道是胃不对劲？排异反应？先兆症状？<br/><br/> 方谨回输完情况不好，医生千叮嘱万嘱咐，让家属千万小心照顾，任何不对劲都有可能是先兆排异反应，要立刻找医生检查。当时医生眼镜片如刀锋般冰冷的光在顾远心中留下了深刻的 yi-n 影，至今一想起来都头皮发麻。<br/><br/> 这么一想可不得了，顾大少立刻亲自动身，去把医生叫来病床前，满脸如临大敌问：“如果味觉有异变，是不是食道排异的先期症状？”<br/><br/> 医生扶扶眼镜：“有可能，怎么啦？”<br/><br/> “他喝汤觉着咸！以前从来没有过，可能是味觉出了问题！”<br/><br/> “……”<br/><br/> 医生定定望着那碗汤，观察半晌后伸手舀了一勺，尝了尝。<br/><br/> 他起身望向顾远，认真道：“因为真的很咸，一点也不好喝。”<br/><br/> 四目相对，镜片后医生的目光写满了真诚。<br/><br/> 顾远怀疑地眯起眼睛，终于自己也低头尝了一口，奇道：“跟我平时做的没什么区别啊？”<br/><br/> “那应该是你平时做饭就不好吃，而他爱你所以他不说。”医生诚恳道：“今天用药里有镇静成分，病人一时恍惚就说漏嘴了吧。”<br/><br/> 这一刀捅得比出仓时“病人家属可得好好照顾啊，不好好照顾会死的啊哈哈哈——”还要狠，顾远只觉内心瞬间鲜血淋漓，半晌才从牙缝间挤出一句：“……明白了。”<br/><br/> “不好好照顾会死的啊！”医生语重心长恐吓，然后白袍摇曳，神仙般飘走了。<br/><br/> 医院是公立的，不像顾大少长期赞助的私立医院那么好说话，连陪夜那张床都是他找了关系才能批下来。因此顾远不敢跟医生顶嘴，只得瞪着人家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竖了个中指了事。<br/><br/> 方谨已经睡熟了，他这两天睡眠安稳，精神比在无菌仓时好很多，脸色甚至有了微微的红润。那长相真是天生带来的财富，才停止喷酒精几天，干裂的皮肤和嘴唇就差不多愈合了，在每天只能用清水擦擦、医生给开点儿基本润肤药霜的情况下，竟然还泛出细微瓷白的光泽。<br/><br/> 顾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不满都忘了，起身去拧了把热毛巾过来，仔仔细细给他擦脸擦手。睡梦中方谨还会追着他的气息，模模糊糊地反手要去拉他，被顾远在脸上亲了好几下。<br/><br/> “现在又这么听话了，当初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是谁？”<br/><br/> 顾远揉揉他鼻尖，揉得鼻子都红了才作罢。又看他这样鼻头红红的很有趣，一时兴起，就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挑个了角度最好的设置成背景屏。<br/><br/> 他守在床边自顾自欣赏了半天，突然“咦”了一声，心想方谨会不会也拍我的照片？<br/><br/> 有可能啊，他不是从很早以前就偷偷勾引我、暗恋我的吗？<br/><br/> 顾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起身从病房柜子里找出方谨的行李包，翻出他手机——早就没电了。顾远问隔壁病房借了个充电器来，开机后捏着方谨的手指解了锁，从头到尾都完全没有任何窥人隐私的心虚，完全是逛<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自家后花园的心态。<br/><br/> 他觉得自己的就是方谨的，那方谨的当然也是自己的了——想当然耳，方谨当了他那么长时间的助理，别说手机解锁密码，就连银行账户密码和内裤尺寸都一清二楚啊。<br/><br/> 顾远于是抱着如此坦荡的心理，点开图库一看，果不其然。<br/><br/> 方谨虽然偶尔拗造型，但真不是经常拍照的人，后来生病又出走，就更没心情玩什么文艺了。他图库最近的照片都是好几个月以前的，大多是对各色各样的药瓶说明书拍照，内容有中文有英文，甚至还有德文，想必是当时病急乱投医的缘故。<br/><br/> 再往前便是顾远。<br/><br/> 那是顾远刚从东南亚回到顾家的时候，对方谨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有满心仇视和憎恨，另一方面又有从灰烬中再一次燃起的爱和希冀。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作用下，他对方谨的态度就很不好，经常冷言厉色，在床上也经常故意弄得他很痛苦。<br/><br/> 因此方谨没机会拍他白天的模样，都是睡着了以后偷偷拍的。有几张角度歪斜对焦模糊，还有几张大概是偷偷用了夜间模式的缘故，拍出来人像惨白，很不上相。<br/><br/> 顾远先是微微自得，心说就知道你，拍得我这么难看都不舍得删。随即又有种微妙的酸涩从内心渗透出来。<br/><br/> 方谨是为什么，在受到了百般的羞辱和折磨之后，还对自己这么信赖的呢？<br/><br/>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自己偷偷按下快门的？<br/><br/> 顾远坐在病床边，俯身在方谨嘴唇上亲了一口，又充满眷恋地蹭了蹭他的脸。<br/><br/> 再往下就是更早以前的照片了，他们同居时方谨做的菜，种的花，还有早上起来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羊毛地毯上的光影。那大概是方谨最喜欢拗造型的时候，连新买了成对的机器猫拖鞋，都要头对头的放在一起拍照，而且竟然还丧心病狂地给拖鞋打柔光。<br/><br/> 顾远看着笑了起来，突然想起那天把拖鞋买回家的时候，方谨想叫他跟自己一道穿上，然后面对面站在一起，从上往下俯拍两人脚尖相抵的照片。然而当时顾远觉得太傻，简直肉麻得掉出一地鸡皮疙瘩，就抱着沙发抵死不干，最后还逃进厕所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br/><br/> 方谨大概实在无奈，只得拍了空拖鞋。<br/><br/> “你这文艺小青年，”顾远喃喃着道，捏了捏方谨的手指。<br/><br/> 他手指下滑，早先他们还没表白同居的时候，方助理有得天独厚的距离优势，偷拍老板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有好多张连顾远自己都不太记得，不知在哪里演讲时站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的姿态，被大学女生献花时风度翩翩的致意，酒会上和人聊天时漫不经心的表情……那些细微的神态如此生动清晰，顾远几乎想象不出，方谨为了抓到那一瞬间的快门，究竟默默注视了他多久。<br/><br/> 摄影者的爱是真能从镜头里看出来的。<br/><br/> 顾远滑动屏幕的手指倏而停住，随即点开了一张大图。<br/><br/> 那是远洋航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大概是中午，顾远俯在电脑桌前睡着了。方谨可能过来给他披毯子，披完了却没走，而是站在座椅边，把头挨在他熟睡的脸侧边，笑眯眯来了张自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