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如果是身体，那么已经足够好。”<br/><br/> 德库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示意了一下那几个罗马尼亚士兵。他们离开，很快又带回了几个女人，她们看上去是本地人，全都被蒙着眼睛，脚上拴着锁链，走起路来那些沉重的链子摩擦在地上哗啦作响。<br/><br/> “还能继续下去吗？”他问我。<br/><br/> 我抬起眼看着那几个心被送到面前的女人，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但我狠狠掐了掐手心，摇了摇头。德库拉随手抓过一个年轻女人，修长的手指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脖子，一声“喀啦”的脆响之后，她的脖子便无力地垂向了一边，嘴角溢出一道血迹。<br/><br/> “还能继续吗？”他又问我，同时拉过了第二个女人，“被你杀死还是被我杀死，对她们来说毫无差别；但对于你来说，却有很大不同。”<br/><br/> “我们还有第三种选择。”我说，拉过他怀里的女人，“放她们走。”<br/><br/> 那女人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她跪了下来，用我勉强能听懂的英语断断续续地求饶。我想扶她起来，德库拉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br/><br/> “简直不可理喻。”他的瞳孔骤然缩小，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似乎不再将我视为同类，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异端，我熟悉那种眼神。<br/><br/> 我松开了女人。<br/><br/> “我终于知道卡斯尔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里来了。”他笑着说，“告诉我，你的本意是想要杀了她还是放她走？”<br/><br/> 女人死死抱住我的腿，用哀求一般的声音哭着。<br/><br/> “吸干她的血。”我说。<br/><br/> “很好，那么我问你，即使再虔诚的人，会为了喝一瓶葡萄酒而忏悔吗？”<br/><br/> “不会。”<br/><br/> “血液对我们来说和葡萄酒有什么区别呢？”他说，“之不过前者的容器是人的身体罢了。收起你那悲天悯人的姿态吧，纳撒内尔，在我们眼里，不仅怪异还很可笑。”<br/><br/> 他走过来，按着我的肩膀。我缓缓蹲了下来，将那女人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发出好听的声音，那是新鲜纯净的血液在奔涌，就像葡萄园里的那些紫色珍珠一样美好。她停止了哭泣，身体贴我更近，我咬开了她的脖子，礼貌地吸食着她的血，她挣扎着抱紧我。<br/><br/> 当她冰冷的手从我身后垂下时，我才放开了她。<br/><br/> 我摘下她的眼罩，发现她竟安详地闭着眼。<br/><br/> 那是个很漂亮的罗马尼亚女孩。<br/><br/> “真可惜，我猜她最后可能爱上你了。”德库拉嘲讽般地说着，“虽然她连你的样子都没见过，人类总是拥有太多的感情，而你就像他们一样。你很奇特地保留了人 xi_ng ，这恰恰不是我们需要的。抑制本 xi_ng ，而选择那种本不该属于自己生活方式，这样的感觉很好吗？”<br/><br/> 我站起来抓着他的肩膀，毫无疑问他戳到了我的痛处。<br/><br/> “难道你以为这样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吗？！”我不自觉地喊了出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我本来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是你们把我变成了这样，是你们——我不想变成你们的同类！”<br/><br/> 我绝望地用手抓着头发，慢慢坐到了地上，泪水不受抑制地涌了出来。<br/><br/> “你的死亡是你造成的，而你的出生，却是卡斯尔赋予的。”德库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你是最没资格说这些话的人。因为你的软弱与摇摆不定，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你不该把自己禁锢在人类规定的道德体系中，这里才适合你。”<br/><br/>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出生，是卡斯尔赋予的？”我抬起头，德库拉却不见了踪影，墙上的火把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整个大厅又暗了下来。<br/><br/> “纳撒内尔，拿起你的剑。”卡斯尔说。<br/><br/> 我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捡起了我的长剑，四处找寻着说话者的身影。卡斯尔背对着我，黑色的长发在随风摆动，他对面站着一个瘦小的人，我知道他是谁。<br/><br/> 纳撒内尔<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喘着粗气迅速拾起了长剑，对着卡斯尔砍了过去。<br/><br/> 太慢了。我不禁自言自语。卡斯尔又骗了我，那时的纳撒内尔是个连剑都握不住的瘦弱少年，根本不是个合格的骑士。<br/><br/> 他的剑被打飞，而对面的卡斯尔似乎连位置都没有移动。纳撒内尔不停地重复着捡起剑、挥剑、剑被打飞的动作，直到精疲力竭。他跪倒在地上，汗水滴在土里，形成一个个小坑。<br/><br/> “站得起来吗？”卡斯尔问。<br/><br/> 纳撒内尔几乎和我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他紧握着剑，用它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继续。”<br/><br/> 卡斯尔笑了，似乎很满意对方的表现，他收起了剑，三两步走到纳撒内尔身边扶住了他，“今天就到这里。”<br/><br/> 纳撒内尔旋即推开了他，然后脚下一软，也摔倒在了地上。<br/><br/> “我的时间不多了。”纳撒内尔说，“请多教我些剑术。”<br/><br/> 卡斯尔双手交叉抱在 x_io_ng 前，“时间还多，这场战争会持续很久。如果你急着送死，明天就可以出发。”他指了指远处，似乎已经可以看见耶路撒冷的城门了，“就在那里，你急着赎罪的话，就向上帝奉献你自己吧。”<br/><br/> 纳撒内尔坐在地上，咬紧了嘴唇。他的心思全被卡斯尔看在眼里。而对方正在好整以暇地嘲讽自己。<br/><br/> “我真看不出你有什么严重的罪过。”卡斯尔没有伸手拉起他，反而拿着剑越走越远，“你真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br/><br/> 纳撒内尔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到现在我依旧无法回答。那个单词就在我的喉咙间跳跃着，但我不知道它的真正含义是什么。<br/><br/> “我想要的……仅仅是救赎而已。”<br/><br/> 我听见我的声音和纳撒内尔重叠在一起。<br/><br/> chapter30<br/><br/> 一一九一年六月,国王理查仅在抵达阿卡后几个星期便让萨拉森人献城投降。而比他早到达的“奥古斯都”菲利普却因身体原因先回到了法兰西。但他留下了一万人左右的军队。理查一世成了单独应战的十字军领袖。<br/><br/> 同年八月，年轻的英格兰国王决定沿海岸南下前去援助雅法,纳撒内尔与卡斯尔就在这批军队之中。但遗憾的是，更多的人则愿意留在阿卡。他们沉迷在这座富饶的城市，沉溺在上等的美酒与婀娜的少女之间不愿离去。<br/><br/> 卡斯尔对此嗤之以鼻。他似乎与这些满腔热血的骑士们格格不入，我注意到他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对纳撒内尔表现出些许的好奇,并给予剑术上的帮助外，卡斯尔对这场战争本身并没有付诸太多热情。<br/><br/> 我对于他加入十字军的原因感到好奇,相信纳撒内尔也是一样。他在行军途中几乎与卡斯尔寸步不离。<br/><br/> 卡斯尔总是一个人看着耶路撒冷的方向。战场一直变更,但他总能精确找到圣城的位置。他会看很久很久，不用上战场的时候,他可以从日出看到日落。<br/><br/> “你在看什么？”纳撒内尔用长剑拍了拍卡斯尔的腿，他比我上次看见的时候成熟了一点，身体也更结实了,白皙的皮肤也因夏季阳光的炙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原本瘦弱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