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东方、南宫、西门、北堂。<br/><br/> 这四大世家原本不是四大世家，在江湖中崛起的年代各有不同，有的甚至不完全以武学为长，只是好事者见这四户人家正好凑齐了“东南西北”，便传出个“四大世家”的名号来，供人娱乐。<br/><br/> 这“东南西北”中，东方、西门好武，南宫家说是武学世家，更不如说是世代的富户，子弟中走仕途者有，从商者有，习武者有，更出过几个大名鼎鼎的书画大家，虽然不是武林中的世家，但家底之厚，随便冠他什么“世家”都无人置喙。至于北堂……北堂一族久居关外，或许是关外人烟稀少，或者是路途太过遥远，江湖中关于北堂家的消息少得可怜，偶尔在茶馆客栈中听到几句传说，也都是几年前的旧闻。<br/><br/> 至于东西两家中，永远是断剑山庄西门家的消息最最多。为什么？因为东方家的青龙堡闲人爀进，而西门家，除去山庄内的数百弟子不说，几乎日日都有上山拜师的，“人多口杂”便是这个道理。<br/><br/> 西门家的现任家主是西门律，现有三名亲传弟子。他的两个嫡亲弟弟西门彻、西门征和堂弟西门復各有四名亲传弟子，其他的几百学徒，都是由山庄内的训导师傅训练，学的拳法剑法都是西门家家传，绝非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可比，但要真论武学秘笈，非亲传弟子不可得。<br/><br/> 西门家四兄弟中，长兄律最是忙碌，作为家主又常常外出应酬，他的三个亲传弟子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但师兄弟们很少见到真人，有新入门的甚至两三年都只闻三个师兄的大名，而不认识人。<br/><br/> 所以，负责教导约束弟子们的责任，就落到了西门彻的四个亲传弟子身上。<br/><br/> 西门彻一共收了四个亲传，大徒弟巫启川，二徒弟洪左，三徒弟陆禅，末徒沈右。大徒弟启川如今已兼任山庄中的训导师傅，对于弟子们来说，启川不像师兄，倒更像长辈。陆禅神出鬼没，甚少和师兄弟们混在一起，神秘的程度较西门律的三个徒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有洪左沈右，常常看见，又和师兄弟们一起习武读书，最有威信。<br/><br/> 洪左沉默寡言，虽是个英挺少年，却时常板着一张脸，老气横秋貌，和他说十句也不见得能得他一句回答。沈右文质彬彬清秀斯文，见人便微笑，言谈有度，对答得体，西门彻很是看重这个末徒。<br/><br/> 但奇怪的是，断剑山庄中，若有弟子淘气顽皮，或者勾肩搭背地偷偷溜出去玩，往往会有人叫上洪左一起，而只要有人喊一句：“右师兄来啦！”众人便如惊弓之鸟，眨个眼的功夫便能散得一干二净。<br/><br/> 偏偏西门彻总以为沈右才是好人缘的那个，时常叫他过去，问问师兄弟们的近况。简单的好或不好，沈右总是知道的，但西门彻问得细了，他便免不了张口结舌一番。<br/><br/> 沈右最是好强，那时候刚刚被选为亲传弟子，十三岁的少年正是最骄傲自豪的时候，被问哑了便觉得是自己的功课没有做好，有负师父所托，卯足了劲要和师兄弟们“打成一片”。<br/><br/> 可是人的感情奇怪得很，一旦认定了是好相处的，不用多花心思也能无所不谈。一旦划进了恭敬疏远那一栏，就算贴上去黏上去也一样没用。沈右自认“和蔼可亲”，就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个板着脸的“左师兄”受欢迎。<br/><br/> 几个月后，断剑山庄新的弟子宿舍建成，所有亲传弟子都得到特权，和其他师兄弟们分开住，沈右和洪左分在了一间屋。<br/><br/> 沈右想，这正是个好机会，可以看一看到底为什么洪左师兄比他混得开。而且，只要经常与左师兄在一起，大家是不是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呢？毕竟只有十三岁，对沈右来说，什么威信什么威严，都不如受欢迎来得重要。<br/><br/> 洪左师兄搬进新宿舍后，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声不响，最安静的时候，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沈右常常悄悄注视他，看他是怎么和人相处的，看到后来发现……左师兄根本就不和人交际！其他人自然而然就围过去了！<br/><br/> 心高气傲<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沈右咬着手指甲，各种羡慕嫉妒恨。<br/><br/> 越是看不懂，就越是盯着看，盯得久了，也能慢慢看出些洪左和自己的不同之处来。<br/><br/> 沈右虽不自傲，但是骄傲，虽不自负，但信心十足，少年人不会掩饰，这种种情绪从面容眼神中带出来，自己未必觉得，旁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反观洪左，看似板着脸神情严肃，但是周身气质温和沉静，宛如打磨抛光后的白玉，望而可亲。<br/><br/> 习武之人最是敏感，洪左，沈右，和哪个相处更惬意自然不言而喻。<br/><br/> 沈右是个善于总结和反思的好孩子，否则也不会被西门彻相中收为亲传，看出问题症结所在后，便一心一意自我纠正，务求和左师兄一样锋芒内敛。<br/><br/> 直到有一天，左师兄突然问他：“小右可有意中人？”<br/><br/> “小右”这个昵称除了师父和另外几位师兄，鲜少有人叫，沈右不禁愣了愣才道：“没有……”<br/><br/> 洪左便点头道：“很好，我也没有。”说完，便换了练功服走了。<br/><br/> 沈右一派莫名，但洪左说话向来简短，有时没头没尾听不懂意思也是常事，沈右也就没有多纠结，一切照旧。<br/><br/> 过了几天，在操场上练过功后，师兄弟们坐在一起休息，突然有人道：“仔细看看，左师兄长得还挺俊俏的。”<br/><br/> 边上便立马涌出许多附和声，有说“左师兄鼻子很挺”，有说“左师兄身礀飒爽”，还有的说“左师兄就是不肯笑，他若多笑笑，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男子”……等等等等。<br/><br/> 沈右原先并不觉得，被他们一说，再仔细去看洪左，倒也真的觉得他长相不俗，甚至很有些俊朗，便道：“可惜我入门快十年了，从未见左师兄笑过。”<br/><br/> 一时间一片哑然，大约在场的就没有人见到过洪左的笑容，话题便戛然而止。<br/><br/> 师兄弟们的闲谈，沈右没放在心上，每天不是练功就是习字，谁会关心洪左到底有没有笑过。<br/><br/> 隔了几天，他在门外洗衣服，打水的时候用力过大，水花飞起来弄湿了头脸。洪左正好看到，舀了干爽的棉布盖在他头上，微微一笑：“湿了，像小狗。”<br/><br/> 沈右一下顿住，揉了几下头发才想到道谢，一边又想：原来左师兄笑起来是这样的……<br/><br/> 转眼第二天，师兄弟们又谈起洪左的长相，沈右不知怎么就有点心虚，就像师父临时抽考，而他早就知道要喂哪几招，偏又不能也不想告诉大家，只装着没在听他们说话，望着天空发呆。<br/><br/> 师兄弟们围绕洪左聊了好几天，来来去去总是夸他各种优点，说他本事好，长得好，功夫好云云。回到宿舍，样样都好的洪左又现身说法，不是在小院里练些华丽的招式，就是 l_uo 着上身练基本功。沈右本没有观察别人 l_uo 身的习惯，但是这些日子总在聊这些，下意识地就会偷眼去看洪左，自己都有些不齿。偏偏越看越觉得大家说得都没错，洪左的确优秀。<br/><br/> 渐渐地，沈右便觉得有些不对劲。<br/><br/> 似乎……这日子过得……怎么处处都是洪左，洪左，左师兄，左师兄？<br/><br/> 去上早课，和左师兄一起，去吃饭，和左师兄一起，练功，左师兄帮忙压腿，回了宿舍，还和左师兄一间房……有时洪左走开一会儿，沈右就习惯 xi_ng 地去找他，打饭也好，打水也好，统统都是两份，搞得师父都说：“哥俩儿真要好。”<br/><br/> 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