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只希望外边也一切顺利。<br />
贺烈，再等等我。<br />
——<br />
“听闻下人说，你将书房里的书全部搬出来了？可是什么东西寻不见了？”<br />
晚饭时，骆华荷开口问道。<br />
楼行鹤手一顿，继而又准确的夹住一片鸭肉，他抬眼，果不其然就见楼行鹊也抬起头来。<br />
“哥哥什么东西不见了？不若告诉我, 我也帮哥哥找找。”<br />
“只是晒书。”<br />
“那哥哥可得快点晒, 这天气, 说不定哪日又要下雨了。”<br />
骆华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当是兄妹寻常间的对话, 也不在意。<br />
此后，每当楼行鹤想要单独找骆华荷的时候都会发现旁边坐着楼行鹊。<br />
这是楼涵润留下来的监视他的。<br />
怎么第一日清晨却不在？<br />
楼行鹤不再避讳她，问道：“母亲, 我近几日晒书时发现了些幼时的小玩意儿,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br />
骆华荷闻言笑了起来：“快拿来我看看，你们小时候的东西娘都给你们收着呢。”<br />
“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骆华荷感叹道。<br />
“是什么东西呢？我也想瞧一瞧！”楼行鹊在一旁接过话, “娘，快来拿吧！”<br />
“好, 好, 让你看看你这个小泼猴留下了什么小玩意儿。”<br />
仆人很快按照骆华荷的嘱咐搬来两个箱子。<br />
樟木箱子不大，骆华荷将两个箱子都打开。<br />
“这个是鹤儿穿的第一双小鞋子, 虎头是娘绣的，你看，多可爱。”她将那双虎头鞋放在手心里，红色的虎头看着喜气洋洋的，黄色的大眼睛到现在看来都炯炯有神。<br />
“这个是鹊儿的小时候的簪花，过年的时候戴上，红彤彤的，像年画娃娃走出来似的。”她又从箱子里翻出来两个红色的簪花，圆滚滚的绒球，她拿着在楼行鹊的头上比划一下，眼里流露出怀念，“一眨眼都长成大姑娘了。”<br />
“娘——”楼行鹊拉长声音，扑进骆华荷里撒娇。<br />
箱子里的东西被一件件拿出来，零零碎碎，都是记忆。<br />
在骆华荷看不到的地方，楼行鹊表情复杂。<br />
和失去记忆的楼行鹤不一样，她一直都是拥有记忆的。<br />
大到她的性格，小到她犯的错、撒的娇，她成长的所有痕迹，都是演出来的。<br />
却被另外一个人视若珍宝的珍藏着。<br />
直到一个制作简陋的玩具被骆华荷拿出来。<br />
楼行鹊眼神一利，就见楼行鹤已经伸手接过了。<br />
“这个呀……”骆华荷想了想，“是你五岁那年自己做的，模样是简陋了些，你做了好些天，还夹在了书里，我便还是替你收起了。”<br />
楼行鹤垂下眼帘，难怪他翻遍了院子也没找到。<br />
他看着手里那个非常粗糙的玩具，几根竹片拼成了人的躯干，脑袋是用纸糊的，黑色的墨水点了两个点，便是眼睛，还有一抹红痕，算作嘴唇。<br />
有些年代了，那红色也暗沉下来，更像是褐色。<br />
整个小人看起来并不可爱，甚至有些怪异。<br />
这是……他留下来的线索吗？<br />
“这个好有意思，哥哥能否给我瞧瞧？”楼行鹊单手托着腮，笑意盈盈地看着楼行鹤。<br />
楼行鹤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寒意。<br />
“不能。”<br />
“娘——你看哥哥！”<br />
骆华荷有些诧异楼行鹤态度的变化，但她也只是拍拍楼行鹊的头：“你这箱子里有你的东西呢，何必去馋着哥哥的？”<br />
“我就是馋嘛，凭什么他有我没有。”<br />
她爱娇地趴在母亲怀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楼行鹤。<br />
楼行鹤却没有心思搭理她了，匆匆请过安后便拿着那个玩具走了。<br />
——<br />
卧房里。<br />
“你在吗……”<br />
楼行鹤的声音有些颤抖。<br />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楼行鹤坐在桌前，凝视着放在桌上的小人。<br />
简陋的小人没有动。<br />
1<br />
“你在吗？”<br />
“贺烈……”<br />
“你究竟在哪里……”<br />
“贺烈……”<br />
灯火之下，小人一动不动，几节竹片简单连接的身体上粘着薄薄的衣服，用以粘黏的白色米糊已经在岁月的腐蚀下变黄。<br />
楼行鹤伸手捂住眼睛。<br />
不是这个吗？不是这个……<br />
他以为这是五岁的他留下的线索。<br />
楼涵润制作的衬景中当然不会做一个承载贺烈的皮影，那贺烈进来之后灵魂依附在哪里？<br />
所以他就做了一个。<br />
这个推测很合理。<br />
可是为什么……<br />
为什么贺烈不在这里面……<br />
当真魂飞魄散了吗？<br />
灯在眼帘中晕成一片。<br />
在楼行鹤眨眼时，才感觉视线蓦地变得清晰。<br />
他抬手一摸，才发现已经满脸潮湿。<br />
余光中的小人突然动了一下，楼行鹤心头一跳，猛地侧脸，却见小人还是躺在那里。<br />
原是窗外起了风。<br />
他像一个疯子。<br />
贺烈……<br />
贺烈……你究竟在哪里？<br />
——<br />
第二日，楼行鹊便见到一个失魂落魄的楼行鹤。<br />
她垂眸，看样子，是一无所得。<br />
“母亲，那些小人儿还有别的吗？”<br />
楼行鹤突然开口问道，骆华荷怔愣半晌：“倒是还有几个，不过都烧了。”
贺烈，再等等我。<br />
——<br />
“听闻下人说，你将书房里的书全部搬出来了？可是什么东西寻不见了？”<br />
晚饭时，骆华荷开口问道。<br />
楼行鹤手一顿，继而又准确的夹住一片鸭肉，他抬眼，果不其然就见楼行鹊也抬起头来。<br />
“哥哥什么东西不见了？不若告诉我, 我也帮哥哥找找。”<br />
“只是晒书。”<br />
“那哥哥可得快点晒, 这天气, 说不定哪日又要下雨了。”<br />
骆华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当是兄妹寻常间的对话, 也不在意。<br />
此后，每当楼行鹤想要单独找骆华荷的时候都会发现旁边坐着楼行鹊。<br />
这是楼涵润留下来的监视他的。<br />
怎么第一日清晨却不在？<br />
楼行鹤不再避讳她，问道：“母亲, 我近几日晒书时发现了些幼时的小玩意儿,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br />
骆华荷闻言笑了起来：“快拿来我看看，你们小时候的东西娘都给你们收着呢。”<br />
“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骆华荷感叹道。<br />
“是什么东西呢？我也想瞧一瞧！”楼行鹊在一旁接过话, “娘，快来拿吧！”<br />
“好, 好, 让你看看你这个小泼猴留下了什么小玩意儿。”<br />
仆人很快按照骆华荷的嘱咐搬来两个箱子。<br />
樟木箱子不大，骆华荷将两个箱子都打开。<br />
“这个是鹤儿穿的第一双小鞋子, 虎头是娘绣的，你看，多可爱。”她将那双虎头鞋放在手心里，红色的虎头看着喜气洋洋的，黄色的大眼睛到现在看来都炯炯有神。<br />
“这个是鹊儿的小时候的簪花，过年的时候戴上，红彤彤的，像年画娃娃走出来似的。”她又从箱子里翻出来两个红色的簪花，圆滚滚的绒球，她拿着在楼行鹊的头上比划一下，眼里流露出怀念，“一眨眼都长成大姑娘了。”<br />
“娘——”楼行鹊拉长声音，扑进骆华荷里撒娇。<br />
箱子里的东西被一件件拿出来，零零碎碎，都是记忆。<br />
在骆华荷看不到的地方，楼行鹊表情复杂。<br />
和失去记忆的楼行鹤不一样，她一直都是拥有记忆的。<br />
大到她的性格，小到她犯的错、撒的娇，她成长的所有痕迹，都是演出来的。<br />
却被另外一个人视若珍宝的珍藏着。<br />
直到一个制作简陋的玩具被骆华荷拿出来。<br />
楼行鹊眼神一利，就见楼行鹤已经伸手接过了。<br />
“这个呀……”骆华荷想了想，“是你五岁那年自己做的，模样是简陋了些，你做了好些天，还夹在了书里，我便还是替你收起了。”<br />
楼行鹤垂下眼帘，难怪他翻遍了院子也没找到。<br />
他看着手里那个非常粗糙的玩具，几根竹片拼成了人的躯干，脑袋是用纸糊的，黑色的墨水点了两个点，便是眼睛，还有一抹红痕，算作嘴唇。<br />
有些年代了，那红色也暗沉下来，更像是褐色。<br />
整个小人看起来并不可爱，甚至有些怪异。<br />
这是……他留下来的线索吗？<br />
“这个好有意思，哥哥能否给我瞧瞧？”楼行鹊单手托着腮，笑意盈盈地看着楼行鹤。<br />
楼行鹤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寒意。<br />
“不能。”<br />
“娘——你看哥哥！”<br />
骆华荷有些诧异楼行鹤态度的变化，但她也只是拍拍楼行鹊的头：“你这箱子里有你的东西呢，何必去馋着哥哥的？”<br />
“我就是馋嘛，凭什么他有我没有。”<br />
她爱娇地趴在母亲怀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楼行鹤。<br />
楼行鹤却没有心思搭理她了，匆匆请过安后便拿着那个玩具走了。<br />
——<br />
卧房里。<br />
“你在吗……”<br />
楼行鹤的声音有些颤抖。<br />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楼行鹤坐在桌前，凝视着放在桌上的小人。<br />
简陋的小人没有动。<br />
1<br />
“你在吗？”<br />
“贺烈……”<br />
“你究竟在哪里……”<br />
“贺烈……”<br />
灯火之下，小人一动不动，几节竹片简单连接的身体上粘着薄薄的衣服，用以粘黏的白色米糊已经在岁月的腐蚀下变黄。<br />
楼行鹤伸手捂住眼睛。<br />
不是这个吗？不是这个……<br />
他以为这是五岁的他留下的线索。<br />
楼涵润制作的衬景中当然不会做一个承载贺烈的皮影，那贺烈进来之后灵魂依附在哪里？<br />
所以他就做了一个。<br />
这个推测很合理。<br />
可是为什么……<br />
为什么贺烈不在这里面……<br />
当真魂飞魄散了吗？<br />
灯在眼帘中晕成一片。<br />
在楼行鹤眨眼时，才感觉视线蓦地变得清晰。<br />
他抬手一摸，才发现已经满脸潮湿。<br />
余光中的小人突然动了一下，楼行鹤心头一跳，猛地侧脸，却见小人还是躺在那里。<br />
原是窗外起了风。<br />
他像一个疯子。<br />
贺烈……<br />
贺烈……你究竟在哪里？<br />
——<br />
第二日，楼行鹊便见到一个失魂落魄的楼行鹤。<br />
她垂眸，看样子，是一无所得。<br />
“母亲，那些小人儿还有别的吗？”<br />
楼行鹤突然开口问道，骆华荷怔愣半晌：“倒是还有几个，不过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