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和蒋铭轩做朋友开始，就默默地守护对方，直到三十而立，依旧没有表白过，唯恐惊扰蒋傻子。<br/><br/> 若非许默横插一腿……故事，大抵结局不同。<br/><br/> “会离婚的。”许默弯着眉眼，笑了：“只是得再等等。”<br/><br/> “你不要告诉蒋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等你表白。”许默说出这些话，自己也释然了：“我真想让你记我一辈子，哪怕是恨我。”<br/><br/> 到头来，罢了，人世间，多少事强求不得。<br/><br/> 沈凌风沉默，撑着胳膊肘侧躺在许默身旁，半晌，翻转身体，倚靠床头出神。<br/><br/> “铭轩不知道？”沈凌风声音有些抖：“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迟早和我离婚？”<br/><br/> “嗯。”许默坦然：“我没想要你这辈子，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相看两相厌。”<br/><br/> “我没有讨厌你，”沈凌风徒然辩解，“只是不喜欢你那么做，你让我觉得你好像…很恨我。”<br/><br/> 怎么不恨，许默心想，楚婉君骗了他那么久，那点恨意几乎都发泄在沈凌风身上。<br/><br/> “总之，你真不用管我，你也管不着。”许默语带疏离：“婚姻就是一张纸，撕了就没了。”<br/><br/> 这样满不在乎的语调，沈凌风有些生气，许默也太任性了，做啥事都跟闹着玩儿一样，他翻坐起身，抓了抓后脑勺：“别说这些了，我不想听，睡你的觉。”<br/><br/> 许默闭上眼睛，沈凌风起身出卧室，去睡沙发。<br/><br/> “沈凌风。”许默叫住他。<br/><br/> 沈凌风回头，耐着性子：“嗯？”<br/><br/> “滚蛋吧你。”许默说。<br/><br/> 沈凌风有些好笑，抱着胳膊斜倚门框，一向正经的沈医生忽然不那么正经，露出一点戏谑：“让我上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br/><br/> 许默磨牙：“滚！”<br/><br/> 沈凌风举起双手，转身出门，顺便将卧室门从外边带上。<br/><br/> 许默还是正常点好，沈凌风立在门外，无声叹气。他也很累了，这两天忙进忙出，工作的事，许默的事，全部挤在一起，令人头昏脑涨。<br/><br/> 沈凌风揉捏着眉心，拎了条毛毯，睡沙发。<br/><br/> 翌日大清早，沈凌风要去学校，担心许默一个人在家，把德川叫了过来。德川顺带给两人带来早餐。沈凌风来不及吃，抓上两包子出门赶公交。<br/><br/> 德川感叹：“沈先生真是忙。”<br/><br/> 许默闲闲地磕着车厘，吐了核说：“医生吧，都挺忙。”<br/><br/> 两人一整天没联系，许默不发消息了，沈凌风有些不习惯，不过想想许默在自己家，晚上回去就能见面，也没什么好不习惯的。<br/><br/> 结果等晚上沈凌风回家，许默已经不在了，连带着他的生活用品一块儿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许默的存在只是错觉。<br/><br/> 沈凌风脱掉鞋子进客厅，喊他名字：“许默！”<br/><br/> 没回应。沈凌风又跑进卧室，找遍了厨房阳台和卫生间，没人。<br/><br/> 许默走了。<br/><br/> 以前许默想住这儿，他不让，连人带东西赶出家门。现在他想让许默留下，许默却不用了，连人带东西消失。<br/><br/> 沈凌风坐在卧室的软床上，为许默特意换了床单被套，还是新的，就睡了一晚。<br/><br/> 他仰躺在床里，盯着天花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br/><br/> 许默到底在想什么，真打算放过他？他们会离婚？那以后呢，形同陌路？<br/><br/> 但许默那双腿——<br/><br/> 就像一根刺，卡在沈凌风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因为那双腿，他自认亏欠许默，答应许默结婚。许默的腿不好，沈凌风得承认，自己放不下去。<br/><br/> 这是迈不过去的坎儿，使劲抬高了腿，越想跨过去，越是绷着大腿根，扯着了筋脉，连着心一块儿疼。<br/><br/> 沈凌风不想欠许默，他正直的父母教育他，不让人欠我，也不要我欠人。<br/><br/> 许默不仅没伤害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铭轩，还治好了他的病。就冲这一点，沈凌风也不能放着许默不管。<br/><br/> 思来想去，沈凌风躺在床上睡着了。<br/><br/> 梦里破天荒地出现了许默，两人回到车祸发生前，极要好的朋友，畅谈过理想人生，调侃着俗世百态。<br/><br/> 沈凌风讲他遇到的病人，有得了癌症坦然面对死亡的，还有一个小感冒就吓到挂急诊的，见过医闹差点被病患家属戳瞎眼睛，第一次跟师父上手术台做的是息肉切除，拿了很多奖，最印象深刻的却是上了年纪的贫穷夫妇花费积蓄送来的锦旗。<br/><br/> “你知道锦旗上写的什么吗？”沈凌风醉醺醺地反问许默。<br/><br/> 许默摇头晃脑，趴在玻璃圆几上，打哈欠，一双眼亮亮地看着他，笑眯眯地问：“写的什么？”<br/><br/> 沈凌风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仿佛前方是星辰大海，三十而立的男人将太多心思放在事业和病人身上，慨叹：“悬壶济世，妙手回春。”<br/><br/> 许默笑：“优秀啊沈医生。”<br/><br/> 沈凌风问他经历过什么，富二代生活无非追求刺激，想要的都能得到，人生充满无聊，许默说了句让沈凌风恨得牙痒的话：“钱太多了，花不完，累。”<br/><br/> 许默说他潜入深海见过鲨鱼，要不是潜水教练游得快，他命就没了；在英国马场养了两匹纯血，一头叫枯燥，一头叫无聊；在撒哈拉沙漠腹地修泳池，泳池没修好，工人卷钱跑路，还留了纸条骂他傻蛋，沙漠里修几把泳池；决定投资NASA的新项目，去一回宇宙，到了美国，白皮猪让他滚蛋，说他身体太弱飞上去就嗝屁。<br/><br/> “NASA还没退我钱，”许默一脸无辜，“这都两年了。”<br/><br/> 沈凌风哈哈大笑：“他们坑你呢。”<br/><br/> 许默趴回去，忧伤叹气：“太无聊了。”<br/><br/> “心里有个喜欢的人，就不无聊了。”沈凌风上身后仰，斜靠着椅背，两人在河边的露天酒摊上，烧烤香气扑鼻而来，河风拂面，霓虹照野。<br/><br/> “为什么？”许默扭头，直直盯住他。<br/><br/> 沈凌风觉得许默眼神有点怪，他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老神在在地说：“喜欢他啊，念着他，每天都在想，他在做什么，他喜欢什么，他想要什么，他心里藏没藏事儿，他心里有没有我。”<br/><br/> “想啊想的，脑子都填满了。”沈凌风望向许默：“心也填满了。”<br/><br/> 许默点头：“有道理。”<br/><br/> 沈凌风直直盯着他，许默也盯着他。<br/><br/> “许默，我…”沈凌风脑子一抽，话到嘴边拐了弯：“我好像有点喜欢铭轩。”<br/><br/>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好像应该是。<br/><br/> 是从小青梅竹马照顾到大的朋友，还是默默守护不曾惊扰的恋人？<br/><br/> 许默拎着啤酒罐摇晃，没有开导他那句似极情窦初开的好像，只笑眯眯地：“喜欢就去表白。”<br/><br/> 沈凌风没说话，仰头望天。<br/><br/> 天际，明月高悬。<br/><br/> “那如果我去向…铭轩表白的话，他会接受吗？”沈凌风忽然伸手，抓住许默，问他。许默怔愣，笑着回答：“会，你那么优秀，他一定会答应。”<br/><br/> “我表白的话，会接受吗？”沈凌风又问了一次。<br/><br/> 没有称谓，没有指代。<br/><br/> 许默自动脑补上蒋铭轩三个大字，使劲点头：“会，会的。”<br/><br/> 沈凌风笑了。<br/><br/> 再后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