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是么。”他勾起唇角，朝我笑了笑，尽管这份笑意转瞬即逝，“那你珍惜他。”<br />
——他叫我珍惜中也。<br />
离开的时候，我想了想，拿起了魏尔伦挂在墙上的外套。<br />
他朝我投来“慈爱”的视线。<br />
我将外套盖在了三途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掖好，然后对魏尔伦解释道：“被王盖衣服，他醒来时会很开心，小孩子最好哄了。”<br />
现在的三途，彻底是小孩子了。<br />
魏尔伦挑挑眉，继续低头看书。<br />
他手里的书是——《本周不服输的中也》。<br />
……也不是什么正经读物嘛。<br />
话说这种刊物竟然没能被全部销毁，被中也看到又要爆炸了。<br />
“魏尔伦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这个问题也只有老骥伏枥的您能回答了。”<br />
他给我三分颜色，我又有了开染坊的勇气。<br />
“在问之前最好考虑清楚，惹怒我的下场。”他头也不抬地警告道。<br />
片刻后，我双拳紧握：“我考虑清楚了。”<br />
魏尔伦：“问。”<br />
“你不是人吧？”<br />
他手里的书瞬间被揉烂了，指甲摩擦过书页，发出了收割生命的声音。<br />
“我也不是人。”<br />
“听说是个非生命体，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问了很多人，大家都知道一点，又说不出个完整的答案。”<br />
“我现在很迷茫，我到底是应该听创造我的人的话，还是听异能科的话？”<br />
“我不能和中也绫辻他们说，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我难过，大家肯定会担心，我只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br />
“……其实怎么可能不在意呢？”<br />
魏尔伦没有攻击我。<br />
“原来是不是人不重要了。”他抬起眼眸，平静地看着我，“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是人了。”<br />
第56章<br />
56<br />
——重要的是, 你现在已经是人了。<br />
以上，来自一个同样不是传统胎生的同胞魏尔伦给我的答案。<br />
“而且是个有些愚笨，废话太多, 脑子不聪明, 令人讨厌的女人。”同胞毒舌地补充道。<br />
这句我全当没听到。<br />
我抬头看着他, 问：“伦子，你以前迷茫过吗？”<br />
“你再叫这个名字, 我就杀了你。”<br />
雷声大雨点小, 我都已经叫了三次了, 他也没真的杀了我。<br />
传闻暗杀王在失去挚友之后, 也失去了杀意。<br />
我又问了一遍：“你为自己的非人身份感到迷茫过吗？”<br />
地下室没有风，蜡烛也不会晃动。<br />
我在近乎静止的烛光中凝视着青年美丽的眼眸，渴求从里面找到答案。<br />
肯定的答案，或是, 否定的答案。<br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三途轻浅的呼吸声。<br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才听到魏尔伦淡声说道：“哪怕原本就是人类, 也不可能有人能做到从来不迷茫。”<br />
他移开目光，视线重新落回窗台上的那盆兰花上。<br />
光线幽暗的地下室, 一切都缺乏生命力，唯有这盆兰花叶片修长柔韧，充满生机，顶端还鼓着一个小小的紫色花苞。<br />
“感到迷茫也不要紧, 等到风暴过去自会看清前方的路。”<br />
“那我应该服从于创造我的人，还是服从异能特务科的命令？”<br />
魏尔伦瞥了我一眼, 不语。<br />
我自己分析道：“我觉得人家辛辛苦苦把我创造出来，也算是我的家人, 毕竟我以前的愿望就是见到自己的家人，家人的命令总该要听吧，但我担心他们是反派，我不想做坏事。”<br />
“异能特务科也未必正派。”金发青年提醒道，“他们手上的肮脏事不比港口mafia少。”<br />
“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感到矛盾。”我半开玩笑地说，“魏尔伦大人，要不我以后就留在地下室和你作伴吧。”<br />
“想清楚了？”他挑挑眉，“这里可没有赌场给你玩。”<br />
“没有赌场玩，可以玩你嘛。我的要求也不高，你的工资全部上交给我，每天给我捶背捏肩，睡前给我哼歌讲故事，我叫你向东，你不准往西，我让你爬你就得爬——”<br />
砰。<br />
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br />
“你又揍我，以后就算我和你弟弟修成正果，也不会请你去参加二婚典礼！”<br />
“没人想去。”<br />
他懒得再和我吵架，移步到椅子前坐下。<br />
桌上放着一本法国诗集。<br />
封面很旧，边缘处磨损得有些发白，看上去没少被拿在指尖摩挲。<br />
红砖，白墙，微光。美男子魏尔伦的侧影在此刻显得格外忧郁。<br />
他翻开一页诗集，轻声说道：“这个世上充满未知，也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所以很遗憾，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问题。”<br />
“好吧。”我摊了摊手，“还以为你是过来人有经验呢。”<br />
“我的经验不具备参考价值。”魏尔伦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樱溪，跟随内心的方向，虽然你大概率会选错。”<br />
“呸！”看不起谁呢？！<br />
“但有一点你要时刻记得——”他顿了顿，突然用一副十分认真的口吻说道，“哪怕是作为人造人诞生，你也不亏欠任何人。”<br />
“希望你的运气比我好。”最后他总算说了人话，“能躲过风暴的来袭。”<br />
……
——他叫我珍惜中也。<br />
离开的时候，我想了想，拿起了魏尔伦挂在墙上的外套。<br />
他朝我投来“慈爱”的视线。<br />
我将外套盖在了三途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掖好，然后对魏尔伦解释道：“被王盖衣服，他醒来时会很开心，小孩子最好哄了。”<br />
现在的三途，彻底是小孩子了。<br />
魏尔伦挑挑眉，继续低头看书。<br />
他手里的书是——《本周不服输的中也》。<br />
……也不是什么正经读物嘛。<br />
话说这种刊物竟然没能被全部销毁，被中也看到又要爆炸了。<br />
“魏尔伦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这个问题也只有老骥伏枥的您能回答了。”<br />
他给我三分颜色，我又有了开染坊的勇气。<br />
“在问之前最好考虑清楚，惹怒我的下场。”他头也不抬地警告道。<br />
片刻后，我双拳紧握：“我考虑清楚了。”<br />
魏尔伦：“问。”<br />
“你不是人吧？”<br />
他手里的书瞬间被揉烂了，指甲摩擦过书页，发出了收割生命的声音。<br />
“我也不是人。”<br />
“听说是个非生命体，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问了很多人，大家都知道一点，又说不出个完整的答案。”<br />
“我现在很迷茫，我到底是应该听创造我的人的话，还是听异能科的话？”<br />
“我不能和中也绫辻他们说，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我难过，大家肯定会担心，我只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br />
“……其实怎么可能不在意呢？”<br />
魏尔伦没有攻击我。<br />
“原来是不是人不重要了。”他抬起眼眸，平静地看着我，“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是人了。”<br />
第56章<br />
56<br />
——重要的是, 你现在已经是人了。<br />
以上，来自一个同样不是传统胎生的同胞魏尔伦给我的答案。<br />
“而且是个有些愚笨，废话太多, 脑子不聪明, 令人讨厌的女人。”同胞毒舌地补充道。<br />
这句我全当没听到。<br />
我抬头看着他, 问：“伦子，你以前迷茫过吗？”<br />
“你再叫这个名字, 我就杀了你。”<br />
雷声大雨点小, 我都已经叫了三次了, 他也没真的杀了我。<br />
传闻暗杀王在失去挚友之后, 也失去了杀意。<br />
我又问了一遍：“你为自己的非人身份感到迷茫过吗？”<br />
地下室没有风，蜡烛也不会晃动。<br />
我在近乎静止的烛光中凝视着青年美丽的眼眸，渴求从里面找到答案。<br />
肯定的答案，或是, 否定的答案。<br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三途轻浅的呼吸声。<br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才听到魏尔伦淡声说道：“哪怕原本就是人类, 也不可能有人能做到从来不迷茫。”<br />
他移开目光，视线重新落回窗台上的那盆兰花上。<br />
光线幽暗的地下室, 一切都缺乏生命力，唯有这盆兰花叶片修长柔韧，充满生机，顶端还鼓着一个小小的紫色花苞。<br />
“感到迷茫也不要紧, 等到风暴过去自会看清前方的路。”<br />
“那我应该服从于创造我的人，还是服从异能特务科的命令？”<br />
魏尔伦瞥了我一眼, 不语。<br />
我自己分析道：“我觉得人家辛辛苦苦把我创造出来，也算是我的家人, 毕竟我以前的愿望就是见到自己的家人，家人的命令总该要听吧，但我担心他们是反派，我不想做坏事。”<br />
“异能特务科也未必正派。”金发青年提醒道，“他们手上的肮脏事不比港口mafia少。”<br />
“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感到矛盾。”我半开玩笑地说，“魏尔伦大人，要不我以后就留在地下室和你作伴吧。”<br />
“想清楚了？”他挑挑眉，“这里可没有赌场给你玩。”<br />
“没有赌场玩，可以玩你嘛。我的要求也不高，你的工资全部上交给我，每天给我捶背捏肩，睡前给我哼歌讲故事，我叫你向东，你不准往西，我让你爬你就得爬——”<br />
砰。<br />
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br />
“你又揍我，以后就算我和你弟弟修成正果，也不会请你去参加二婚典礼！”<br />
“没人想去。”<br />
他懒得再和我吵架，移步到椅子前坐下。<br />
桌上放着一本法国诗集。<br />
封面很旧，边缘处磨损得有些发白，看上去没少被拿在指尖摩挲。<br />
红砖，白墙，微光。美男子魏尔伦的侧影在此刻显得格外忧郁。<br />
他翻开一页诗集，轻声说道：“这个世上充满未知，也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所以很遗憾，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问题。”<br />
“好吧。”我摊了摊手，“还以为你是过来人有经验呢。”<br />
“我的经验不具备参考价值。”魏尔伦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樱溪，跟随内心的方向，虽然你大概率会选错。”<br />
“呸！”看不起谁呢？！<br />
“但有一点你要时刻记得——”他顿了顿，突然用一副十分认真的口吻说道，“哪怕是作为人造人诞生，你也不亏欠任何人。”<br />
“希望你的运气比我好。”最后他总算说了人话，“能躲过风暴的来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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