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嗯?埃拉想要侧头看他,徐微与赶紧顺着她的头动,没扯伤她的耳垂。</p><p> 如果此时有摄影师将这一幕拍下来,成片一定相当唯美。但很可惜,在场注意到他们的,只有建筑二楼落地窗后的一位客人。</p><p> 李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隔着玻璃和十几米的距离,遥遥凝视着徐微与。</p><p> 埃拉所表现出的惊艳没有半点作伪,今晚的徐微与真的非常好看。</p><p> 他将所有的碎发都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额骨连着眼睑鼻梁的这条弧线毫无遮挡地展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衬着冷调的路灯灯光,他看起来像是博物馆里放置了上百年的大理石天使雕像。</p><p> 李忌的表情很僵,被他握着的那杯酒,酒面轻微摇晃着。他就这么看着徐微与给埃拉带上耳坠,看着埃拉挽住他的胳膊,看着两人一起走上台阶,进入大门。</p><p> 李忌朝后退了一步,将一口没动的酒放回旁边的小几上。</p><p> 下一刻,他陡然掀翻了茶歇几。</p><p> 嘭的一声,酒液四溅,玻璃飞得到处都是。但好在这栋建筑的外墙和门窗都做了隔音处理,暴戾的发泄没有一丝传到外界。</p><p> 七年(5)</p><p> 花蕾对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笑吟吟地走到休息室前, 拍了两下木门,李忌,李忌, 我介绍个人给你。</p><p> 说着,她拧开门锁, 探进半个头下一刻,满地狼藉的景象就把她吓了一跳。</p><p> ?</p><p> 花蕾被这场景弄得结结实实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以后难掩震惊地看向李忌, 又莫名其妙又害怕, 用目光询问他。</p><p> 李忌阴着脸, 一言不发。</p><p> 花蕾身后的楼梯上传来零零碎碎的笑闹声, 她的那几个好朋友跟着走了上来。花蕾拧眉,侧身进门, 咔一声扭上了锁。</p><p> 什么情况?她茫然问道,这是你不小心碰倒的,还是你砸的?</p><p> 房间里没有响起另一个人的回答声。</p><p> 李忌动了动,眼底晦暗不明。</p><p> 所以这是你砸的。花蕾惊愕, 你犯什么病,谁惹你了?</p><p> 门外, 跟着她上来的几人见木门紧锁,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敢敲,只给花蕾打了个电话。</p><p> 花蕾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我和李忌有点事投资上的事情,你们先玩, 我俩待会过去好,好。</p><p> 她一边回, 一边用目光上下打量李忌,示意他赶紧解释。李忌眉宇间尽是不耐。他看向窗外,极缓地呼吸,借由这个动作平复压在喉咙口的郁气。</p><p> 刚才那一瞬间,他脑中那根代表理智的弦嘭地崩断,野火一般的嫉妒刹那间烧毁了所有的自制力。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酒水已经砸了一地。</p><p> 我状态不对。</p><p> 他想道。</p><p> 你别不说话啊。花蕾挂断电话,陡然提高了声音。</p><p> 没人惹我。李忌淡淡说道。</p><p> 没人惹你你一个人关着门拆家,你有病吧。她走上来踢开翻倒的茶歇桌,这些东西可都是古董,你小心待会人家要你赔。</p><p> 我能赔他一万个。李忌冷嗤。</p><p> 他这语气听着就不像是没事的样,花蕾抱臂,抿唇细思,但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李老爷子和李旭昌。可公司的事已经定死了,签了协议过了手续,这两人再闹也翻不出大浪,李忌至于气成这样?</p><p> 花蕾越想越放心不下,默了会,还是伸手拽了把李忌。</p><p> 到底怎么了?</p><p> 李忌压着不耐看向她,没事,我看这几瓶酒不顺眼,随手砸了。</p><p> 这理由简直混蛋,花蕾被生生气笑了,你</p><p> 行了,你真把你自己当我妈了啊。李忌说道,朝门走去。</p><p> 他俩在一起长大,都是没爹妈管的小孩,李忌浑,花蕾也不遑多让。</p><p> 当年幼稚园玩过家家的时候,这姑娘追着她现在的男朋友,哭着要当人家的老婆,李忌就在一边笑。结果临到头,老师牵着哭成泪人的花蕾和小白回来,往李忌面前一按,说他俩是你爹妈。</p><p> 多少年都没提起的茬突然被翻了出来,花蕾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又好气又好笑。</p><p> 你转移什么话题。</p><p> 李忌垂眼,单手捏平领口,拧开门锁,任由花蕾追问他就是不回答。</p><p> 徐微与</p><p> 这三个字被他含在齿间细细磨咬,不多时便渗出了一丝苦味。像是他小时候被保姆牵着,羡慕别人有父母有家人,又像后来他废大力气才能得到的项目,被老爷子转给其他人。</p><p> 但那些时候他都可以忍耐,为什么这次不行?徐微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p><p> 李忌站在高处,用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自己的神经,剥离出那份缠着嫉妒和怒火的喜欢,一点一点将其摊平,审视着这份感情。</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