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都知道，这六年你一次都没回来过……你忙，可老师知道，你一直记得那天的事，老师说的话……对不对……”<br/><br/> 我猛地回过头看他，他居然知道！<br/><br/> “所以啊，老天爷最后还能让我们见面，我就…必须跟你说……”他怕是说不出太长的句子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握住我的手，“黎晓……对不起啊……”<br/><br/> 心电监护，绿色的直线静静流动，突兀的长警报声绵延不绝。<br/><br/> “杨老师……杨老师！”我无法接受，“你还没说完呢！？对不起就完了？！为什么……你那天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学生……”突然住口，反应过来，我刨根问底地想要知道这些，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br/><br/> 我好想哭，却一点的眼泪也没有。我紧紧地攥着杨老师的手，好像这样做他就会活过来。<br/><br/> 不知过了多久，袁主任来了。<br/><br/> “这是怎么回事？武和平，这是你抢救的？”<br/><br/> “啊…嗯！那个…送来的不太及时，在急救车上就室颤了……”<br/><br/> “是吗？唉，真可惜！杨教授可是咱们医院心外的权威啊，没想到死在心梗上了！”<br/><br/> “高丁，赶紧联系太平间的人来，完后通知家属！唉？这黎晓怎么回事？”<br/><br/> “杨教授好像是他老师。”<br/><br/> 我感到有人拍我、<br/><br/> “黎晓，起来吧！他已经去了！”袁主任说，“武和平，把他扶起来！”<br/><br/> 我记不太清楚后边的事了，似乎袁主任下午给我放了假。<br/><br/> 回家之后，我一直坐在阳台上。愣愣盯着附近武警医院的太平间，死人活人不断地进进出出。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我冲到厕所抱着马桶开始吐，吐到眼泪都流下来。<br/><br/> “你一直记着我的话……所以…对不起……”<br/><br/> 杨老师的话一直回响在我耳边，我的头都快要炸了。<br/><br/> “黎晓！黎晓你怎么了？”陈子非关切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可我却更想哭了。<br/><br/> 我跌坐到卫生间的地上，抬头看到他一脸的担忧。<br/><br/> “没事儿……”我摆摆手，想抽纸巾擦擦嘴，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吃坏东西了……”<br/><br/> 他抽出纸巾递给我：“你怎么哭了？”<br/><br/> 我一惊，不敢再看他。他太敏锐了。<br/><br/> 他扶我躺倒床上休息，我真是软绵绵的一下就跌倒在床上，头晕目眩的。突然，他头上白色的纱布晃了我一下。<br/><br/> 我伸出手去：“你的头……还疼吗？”<br/><br/>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做，愣了一下：“…没事儿，不疼了。”<br/><br/> 陈子非没有试我额头的温度就判断我发热了，找来房主留下的解热帖，帮我盖好被子。<br/><br/>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好好休息！”<br/><br/> 我点点头，昏昏 y_u 睡，看着惨白的天花板都觉得刺眼。<br/><br/> 他 m-o m-o 我的头：“没事儿了，睡一觉就都好了。”<br/><br/> 陈子非出门去买东西，我却并没有睡着。直到冰凉的解热帖彻底热透了，我拿起餐桌上陈子非留下的烟，第一次开始学着吞云吐雾。<br/><br/> 冰箱里有房主留下的洋酒，冰冰凉凉的灌下一杯很舒服。我站不稳，靠在冰箱上，觉得天旋地转。<br/><br/> 当我人生中的第一支烟快要吸完的时候，陈子非回来了。<br/><br/> “你干什么呢？”他夺下烟，我把洋酒紧紧抱在怀里。<br/><br/> 他看着我，我竟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心疼。<br/><br/> “……别管我，”我的声音十分沙哑，“不要管我……”我把头抵在冰箱上，闭上眼睛。<br/><br/> 一时间，安静的让人窒息，我却觉得 x_io_ng 中憋着一股气喘不过来，不住地呼吸。随着那一口气出来，眼泪也夺眶而出。我是在忍不住，连说出的话也带了颤音。<br/><br/> “六年，我在外边六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那些话就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我被那些事折磨了六年，我不是为了听一句对不起，也不是为了让你死在我手里！”<br/><br/> “黎晓！”陈子非也觉得话说重了，赶紧叫住我，“你放开哭都成，就是别说这样的话伤自己啊。”<br/><br/> 那是我从没听到过的陈子非的声音。温柔的，急切的，关怀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br/><br/> 我回过头看他，他<br/><br/> 的眼睛也红了，噙着泪。<br/><br/> 可我知道，他眼中的人，不是我。<br/><br/> 那我也无比的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我闭上眼睛，不想再流泪了。陈子非紧紧地抱着我，什么也没再问，什么也没再说。<br/><br/> ☆、模糊<br/><br/> 午夜十二点，我与陈子非对坐无言。<br/><br/> 他头上的伤我又处理了一下，伤口真的不小，没有工具我又无法进行缝合。我劝他到医院看看，别感染了，他却并不在意，只说没事儿。<br/><br/> 然后，我们便这样对坐着，谁也没说话。<br/><br/> “给我一支烟。”我说。<br/><br/> “你别沾那东西。”他语气有些强硬。<br/><br/> “拜托你，”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低三下四地求他，“我快要难受死了……”<br/><br/> “黎晓，你是医生，一辈子要见的死亡多了，不能死个老师就难过成这样……”<br/><br/> “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什么！”我冲他吼。<br/><br/> “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知道，一个真正的、救死扶伤的医生，是不会为一个熟悉的人死去而颓废堕落的！”他说得极其认真，希望我能清醒过来。<br/><br/> 可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还沉浸在深深的懊悔当中。<br/><br/> “心梗，”我闷闷地说，“如果是你，会先用什么药？”<br/><br/> “用药？当然是利多卡因。”他几乎是不假思索。<br/><br/> 我轻笑一声：“很简单的问题吧，可我却忘了。”<br/><br/> 起身回卧室，关上门之前，我嘱咐他，走到时候记得锁门。就没再看他一眼，回到自我惩罚的深渊中去。<br/><br/> 我好像一忙起来，就会暂时忘记所有的事。<br/><br/> 武和平帮我把那次几乎可以称之为医疗事故的抢救糊弄了过去，凭着以前在急救中心工作时积攒的人脉上下疏通，让主任相信了杨教授的死是急救中心送晚了抢救不及时导致的。他这么仗义我也不好再那么冷的对他，我们也就走得近了些。那次的事故也让我心里有了 yi-n 影，从此不敢再抢救心梗的病人，全由武和平接。<br/><br/> “哎哎，你说凭什么？咱俩救过多少人，见过多少世面了！他一本科刚毕业的雏儿上这儿指挥我来了……”<br/><br/> 武和平高声抱怨，引得急诊大厅里无数人侧目。<br/><br/> “行了行了，注意影响！”我提醒他。<br/><br/> 那天袁主任找我，就是要我接下急诊科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麻烦。不过还好这个麻烦眼界高，看不上我给他当老师。这个麻烦就不仅仅是我的了，一下子就变成全科人避而不及的麻烦。<br/><br/> 高丁，高院长的独子，纯粹的大少爷，刚从市里一所普通的医科学校本科毕业，好像还是我的师弟。袁主任认为这层关系是我与他能够好好相处的基础，希望我能带一带他，做他的“师傅”。可自打这事交待下来我战战兢兢了好几天却一直不见这位大少爷的踪迹，直到前台的护士许妍兴奋地给几个好姐妹讲<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