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你们在这潞州,小打小闹一辈子,也赚不来的。可惜,我没本事去拿,有本事的人,又不知道这桩买卖。只要你们答应我,得到我说的那笔钱财后,不再回来占我的房子,我就告诉你们——到那时,你们也不稀罕我这小房子了,天涯海角,何处去不得?”<br/><br/> “听你说得这么邪乎,钱在哪?怎么拿?”对方倒是问得直接。<br/><br/> 余歌见他们已经入彀,便不急了,缓缓说道:“一年多以前,思江的官船劫案,各位想必都有耳闻吧?”<br/><br/> 余歌看向他们,得到的都是肯定的表情。<br/><br/> “我刚才说,我一年前在外遇了匪,各位却不知,我说的,就是这桩案子!”余歌道,“当时我就在船上!那伙人先凿穿了船底,再用小船击杀官兵,最终抢到了一船的奇珍异宝。”<br/><br/> “这些他娘的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快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钱在哪儿!”有不耐烦的,到这里就听不下去了。<br/><br/> “别急啊,我快说到了,”余歌道,“可是船上的财宝那么多,他们带的那些人,哪里能都搬得了?所以难运送的、大件的东西,都给沉到思江水底去了!至今也没人动它们,这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宝藏吗!”<br/><br/> 地痞们听懂了,眼睛全都亮了:“你看得真?记得东西沉在哪?”<br/><br/> “我躲在水里,看得真真的,”余歌眼角微弯,道,“什么一人高的玉观音,好几箱子水晶器皿,还有珍稀古董……都在水底呢!好些名人字画,和最上等的绫罗给泡了水,可惜得要死……”<br/><br/> “到底在哪里,赶快带我们去!”对方众人都红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歌。<br/><br/> “那地方我一辈子都记得,”余歌道,“给我地图,我就能点出来。不过,经过一年多水流冲刷,东西没准往下游跑了点儿,不过有泥沙,应该也走不太远,你们有水 xi_ng 好的,在水底多找找就是。”<br/><br/> “好,好!我们这就去给你拿地图来,你点出地方来给我们看!”<br/><br/> “哎,在那之前,别忘了先立个字据,说你们知道了宝物所在,便不会回来再找我的麻烦。”<br/><br/> 现在那些人脑中,想的都是一人高的玉观音,满箱子的水晶……谁还挂念这个小破院子?自然满口答应,但是也有些不放心:“如果我们去了,什么也没找到,是你骗我们,那时怎么办?”<br/><br/> “我这次回来了,就没准备再走,”余歌道,“如果没有,你们尽管回来找我算账便是。”<br/><br/> 次日清晨,邻居早在门口探头探脑,余歌出来扫灰洒水,看见了他,他便表情怪异地道:“昨夜我听见你家有动静,怎么样,是不是那帮人又回来了?”<br/><br/> “是回来了啊。”余歌边拿着破笤帚扫地,边说。<br/><br/> “后来呢?”邻居急切地问。<br/><br/> “走了啊。”<br/><br/> “走了?”他似乎有点不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干就走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强行把你赶出去呢,要不然就是跟你要钱……”<br/><br/> “您想到这么多,也没想到过来帮我一把?”余歌笑问道。<br/><br/> 邻居吓了一跳,道:“我,我……你看看我,就是个糟老头子,瘦得排骨都能看见,怎么帮你呀?就算去了,也斗不过他们,你年轻,就是伤着了,也不难恢复,我要是受他们那铁拳一下,还不马上就死了!我乡下还有一大家子人呢……”<br/><br/> “我就是说说,您别当真!”余歌忙道,“昨天他们也没干什么,我打发他们走了。”<br/><br/> “就……真打发走了?”<br/><br/> “真的呀。”<br/><br/> 邻居仔仔细细看了余歌几眼,“啧啧”两声道:“小余大夫,你可真有本事,我打以前看你,就觉着你不一般呢……”<br/><br/> “您可真是太过奖了。”余歌还记得,这位邻居,知道他与男人厮混,很是瞧不起,常和吴守愚打小报告来着。<br/><br/> “不是啊,我是想,你这房子大,就你一个人住,现在世道不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恐怕不安全,不如你租出去,也是个收入,也有个人做伴儿不是?”邻居出主意道,“我最近遇到个人,想要租房子……”<br/><br/> “哦,那倒不用了,”余歌道,“我暂时还不想租呢,倒是打杂的,须得招一个,不然等医馆开门,那么多活计,我干不过来。”<br/><br/> 邻居见余歌如此说,便只好笑了两声,道:“也是,小余大夫这么聪明,就算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得很,哪用我操心呢?”<br/><br/> 一直微笑置之的余歌,竟变了脸色。<br/><br/> “是啊,”他说,“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br/><br/> 果真是因为太聪明,所以不需要别人?还是因为太凉薄?为什么不想把空屋子租出去?是不是必须得承认,在内心深处,他还期盼着,有一个人会来?<br/><br/> 第一次的露水情缘,以为日后不会再见,不料竟能重逢;之后历经两载,生死关头,又让他遇见了他,此后共度劫波,同历生死。现在,他们再次分别,还有没有下一次相见?<br/><br/> 离开之前,余歌是彻底想清楚的:不管怎么样,他是走定了,纪崇基跟来,便和他一起生活;不来,就当是和他的又一场露水情缘。<br/><br/> 终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还是根本就是自己骗自己,以为他一定会来?余歌这一路上,的确是每天入睡前,都会想:也许明早他就追上来了?然而再睁眼,迎来的依旧是独自一人的一天。随着越来越接近潞州,这种希望也变得越来越渺茫,即使如此,余歌也依然会想:他认识这里,应该可以找得来的。‘<br/><br/> 现在,也许是时候接纳这样一个现实,准备过一个人的日子了。同时,余歌也不得不承认的是,离开纪崇基的日子,真的已经变得不那么好过了。这一年来的日夜,怎能当做又一场露水来看待?现在想来,那一幕幕间——绯林外,将他双脚抱在怀里的山贼头领;七绝山下,挂着眼泪在他膝上入睡的谧南王之子;太平湖畔,为他挨了一刀,将他抱得喘不过气来的……情人——那时在他心中,所萌生的情深意笃,历历都是真的。而他亲手将之放走,又不愿自我怨恨,便只得不去想了。<br/><br/> “哪怕是路过,到这儿来看看,总是可以的,”余歌自己安 we_i 自己,“总不至于一辈子都不见了。”<br/><br/> 前堂的百子柜,余歌走前,是倒了一地,药品全倾的,就算不这样,放置过久的药物,也是不能用了。余歌写信给柏县百草堂,让他们运送些药草来,然后拿出针盒,到前堂开门迎客,暂且只作针灸,或是开了方,让病人别处抓药罢了。<br/><br/> 第一天独自坐堂,病人寥寥,余歌写了招打杂的告示贴在门外,自认独居日子有了些起色。只是晚上做饭时,一不小心又做得多了,倒好像那个饭量了得的人还在似的。<br/><br/> 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余歌估 m-o 着,那帮地痞也该在思江水底 m-o 到些什么了,跟百草堂定的药材还没送来,不过也应该是快了……来应聘打杂的倒有几个,可是全都不会认药,也没在医馆干过,余歌可不想从头教起,所以至今也没有招到人。告示被风吹破了,他又写了一个贴上,反正在药材运到之前,他还不忙。<br/><br/> 这天来了个伤者,由人陪同着,来找余歌正骨。余歌 m-o 了 m-o 他的胳膊,皱眉道:“这是怎么伤的?可不好治呢。”<br/><br/> “被人打的!”伤者气愤地道,“现在外面,外有西夷人,内有山贼,哪儿都不太平呢!”<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