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然而那笑意又很快在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之后从眼底消失。<br/><br/> 他放轻了脚步走下楼站在苏悦铭的身后,静静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儿,然而苏悦铭太过专心致志,半晌也没发现自己的到来。最终陆从白不得不咳嗽一声,“你在做什么?”<br/><br/> 苏悦铭似乎被惊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看到是他,惊惶从眸子里褪去,随即想到什么,慌忙转过身,有些不安地将桌上的东西拿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对不起,我尽力了。”<br/><br/> 陆从白下意识地接过来一看,是那个被摔碎的杯子。<br/><br/> 裂纹还能清晰地看到蔓延在杯壁,然而却被仔细粘好了,这样细致的修补工作必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br/><br/> “我用胶水粘的,只能弄成这样……”苏悦铭的声音很小。<br/><br/> “你一直在粘这个?弄了多久?”陆从白凝视面前的少年,声音里有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柔和。<br/><br/> 苏悦铭抬头看了他一眼,“不久……”<br/><br/> “到底多久?”<br/><br/> “……一个晚上。”<br/><br/> 陆从白眉头微微蹙起,“一个晚上都没睡?”<br/><br/> 苏悦铭却不答他的话,只是期待地问道:“这杯子我已经粘好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盛水。”<br/><br/> “我在问你话。”<br/><br/> 陆从白严肃的脸色让苏悦铭怔了怔,继而轻轻地点点头,不安地绞着手指,“嗯。”<br/><br/> 陆从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谁让你不睡觉的?”<br/><br/> 苏悦铭睁大了眼睛抬头,“我想把杯子粘好……”<br/><br/> “就算要做不可以在白天做吗?”<br/><br/> 陆从白极其不满的语气让苏悦铭有些疑惑,他到底是对自己不睡觉而不满,还是对杯子没补好而不满呢?<br/><br/> “陆先生,你想让我怎么做好呢?我只能做成这个样子了。”<br/><br/> “我不是因为这个东西,我是……”陆从白扬了扬手上的杯子,后面的话消失在喉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br/><br/> “陆先生?”<br/><br/> 轻柔的声音唤回了陆从白的神智,他挑挑眉,低沉醇厚的声音柔和起来,“你为什么不睡觉?”<br/><br/>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但是他知道心里头有个地方有什么融化了,暖暖的,柔软的,让那些怒气变得微不足道。<br/><br/> “我看着你很生气。”<br/><br/> “我是生气,但是看着你这样我更生气。”陆从白慢慢说着,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仔细地打量苏悦铭。<br/><br/> 少年的面容柔和,五官清秀,几缕不听使唤的刘海下面是一双清澈的眼眸。这样一双眼眸长在男生身上是很少见的,大而圆,当有水光流动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小鹿般的纯真感觉。<br/><br/> 可是陆从白又明白,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柔顺服从,也不是好像对他大吼一声就要哭出来般脆弱,从他更深的眼底里,似乎可以看到跳动着两簇倔强的火苗,孤独而又骄傲。<br/><br/> “还没吃早饭吧?饿了吗?”陆从白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瞄了一眼旁边的胶水瓶,玻璃上面洒了一些已经凝固的胶水和一些擦拭的纸张,看起来确实弄了很久。<br/><br/> “还没有。”苏悦铭答。<br/><br/> “怎么可能没饿?走吧,吃饭去!”陆从白揉了揉他的头发,和想象中一样,非常地柔软舒服,捏起来像是抚 m-o 着温热的泉水。<br/><br/> 然后他的手顺着拍了拍苏悦铭的肩膀,一把揽着他往大门外走,“就算不饿,也当去陪我吃一顿。”<br/><br/> 苏悦铭被他揽得踉踉跄跄的,对方的手臂强健有力,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让他不由想起那张小床上的被褥。<br/><br/> 这样亲热的举动却又那么自然。<br/><br/> 却又无法抗拒。<br/><br/> 好像身体相互接触了,感觉到对方的温度,那些冷漠和不安统统消失了一样。<br/><br/> “陆先生,我真的不想吃。”苏悦铭拨开他的手臂渴望地看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如果可以,你能送我去龙津大厦吗?”<br/><br/> 陆从白讶异地看着他,“你去那里做什么?”<br/><br/> 苏悦铭低下头,“我……我有点事情。”<br/><br/> “什么事?”<br/><br/> “……”<br/><br/> “又不想说?”<br/><br/> 苏悦铭的唇又开始抿紧,眼眸里弥漫着抗拒和微微祈求的神色,好像在说:“求你不要再问了。”<br/><br/> 陆从白发现自己对这样的表情非常没有招架之力,叹了口气,“好。”<br/><br/> 苏悦铭高兴起来,这样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陆从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嘴角已经微微地弯起。<br/><br/> “对不起,李律师已经去澳洲了。”金碧辉煌的大厦里,前台小姐如实地对苏悦铭道。<br/><br/> 苏悦铭的身子几乎要趴在半人高的台子上,眼睛里含着一丝侥幸,“他真的走了?什么时候走的?”<br/><br/> “就在昨天,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前台小姐好笑地看着他。<br/><br/> 沮丧瞬间涌遍全身,苏悦铭有气无力地对前台小姐说了声谢谢,然后垂头丧气地走出大厅。<br/><br/> 坐在缓缓而下的观光电梯里,望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地面和远方高高低低的建筑,苏悦铭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酸楚。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痛恨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的茫然。<br/><br/> 他很想有人来帮助自己,可是现在连唯一一个可以帮自己的人也不在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br/><br/>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br/><br/> 拳头一点一点地攥紧,他咬着牙,不让突如其来的痛恨、怒意和悲伤让自己失态。<br/><br/> 乘坐电梯到了底楼,随便找了一处座位坐着想事情,然而想来想去脑子都是满满的茫然,他又站起来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边下意识地往外面走,当他走出了大厦正要往不远处的人行道走时,却忽然间被人一把拧住了手臂,“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不答应?”<br/><br/> 那一下把苏悦铭的茫茫然震飞了,好像头脑也忽然清晰了起来,内心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股力量——不管怎样都不要放弃!<br/><br/> “我……我刚刚在想事情,没听到你在叫我。”苏悦铭瞄了一眼旁边的车,对着正将口中的烟点燃的陆从白说,“陆先生,你找我有事吗?”<br/><br/> 陆从白啪地一声将复古的金属火机闭上,放在灰色大衣的口袋里,右手夹着细长的烟吸了一口,眼眸在烟圈后面微微眯起,“你找律师做什么?”<br/><br/> 苏悦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安地望着他,“你跟踪我?”<br/><br/> 陆从白的嘴角微微勾起,眼角爬上一丝笑纹,“我猜的。不过我似乎说对了。”<br/><br/> 苏悦铭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声音也变得硬邦邦的,“陆先生,您是大忙人,用不着这样跟着我吧?”<br/><br/> “我没跟着你,是我送你来这里之后一直没走。我看到你在大厅里坐了很久,一动不动的,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br/><br/> 陆从白确实不大明白面前这个少年的行为,当时他在大厅等候着他,却看到他从电梯里失魂落魄地出来坐在自己的对面,就那样低着头,脸上一会儿悲伤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黯然。自己坐在他对面那么久,他居然都没有抬头来看一眼。<br/><br/> “我……”<br/><br/> “第一件事,你遇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受了伤,非常狼狈,从君问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你说是。第二件事,你离家出走,我说要带你回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