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秦阆苑的位置离谈百杖最近，不过他是最后一个说话的。“虽说马老狗迟早得偿还咱们圣教兄弟的命，但这回赤霄小兄弟确实做得干脆利落。”他说的时候脸上带笑，但双眼都在注意谈百杖的面上神色，“别的赏暂且不说，圣主也该给个机会，至少让咱们老兄弟给这位新兄弟敬杯酒！”<br/><br/> “就是，就是！”这话立刻得到了他身后几个毫堂堂众的支持。<br/><br/> 谈百杖哈哈一笑，花白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本座倒是想，但赤霄这孩子吧，不太喜欢热闹。不如这样，咱们下次再找个好日子？”<br/><br/> 这回答确实有点扫兴，但没人敢当面给教主添堵。<br/><br/> “那真是太可惜了。”秦阆苑很识趣地打圆场。相比于其他人的失望，他完全相反——谈百杖好像暂时没把赤霄介绍给所有人的心，这可是好事！<br/><br/> 其中心思不足为外人道，秦阆苑端起酒杯，顺势往堂主席上一扫。大多数人都没当刚才那段是件事，只有斜下方的凌卢正盯着他，一脸若有所思。<br/><br/> 两人目光对上，凌卢不慌不忙，只爽朗一笑，抬手敬酒。秦阆苑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警惕，但面上只和气地应了。<br/><br/> 一个冬天都无甚大事。直到开春，山下的消息才多起来。<br/><br/> 对赤霄而言，如果谈百杖没有交代要做的事，他每日里便只去两个地方——他自己的卧房，以及演武场。作息太简单，谁想找他都特别容易。<br/><br/> “赤霄兄弟。”<br/><br/> 当听到这句称呼时，赤霄正在横穿花园游廊。“秦堂主。”他停下来，略一拱手，平平淡淡。<br/><br/> 秦阆苑踱着方步，慢慢走近了。“你这是要去练功场？”<br/><br/> 赤霄点头，这回干脆一个字都没说。<br/><br/> 秦阆苑也没显出什么在意模样。“赤霄兄弟，你年纪轻轻，功夫就已经如此了得，将来真是不可限量呀！”<br/><br/> “秦堂主谬赞。”赤霄道，眼也不眨一下。<br/><br/> “那肯定不是。只不过……”秦阆苑呵呵一笑，“其实，我有件事想和你打听打听。”<br/><br/> “赤霄愿闻其详。”<br/><br/> 秦阆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刚刚听说，那马老狗还有一个儿子？”他翘了翘嘴角，意味不明，“这是怎么回事？”<br/><br/> 这话，往好听里说是打听，往难听里说就是质问了。然而，赤霄一点也没觉得意外，面上依旧毫无表情。“确实有。”<br/><br/> “既然你知道，”秦阆苑又问，语气沉吟，双眼却紧盯着赤霄，“为何他还活着？”<br/><br/> 可赤霄的回答依旧很快。“我剑下从不死无辜之人。”<br/><br/> 饶是秦阆苑来之前已经设想了各种回答，现实依旧出乎他意料之外，意外到让他觉得简直可笑了。“你可知他们称我圣教为魔教？”<br/><br/> “那又如何？”赤霄反问，一脸“关我屁事”的理所当然。<br/><br/> 这种坦然和无谓简直让秦阆苑怀疑他脑子哪里有问题。“那你知不知道，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br/><br/> “官寨分堂的事和马老狗的儿子没干系。”赤霄回答，调子和平时一样稀松平常。“但当然，若他求死，”他微微一笑，毫无杀气，“我会送他一死。”<br/><br/> 听到前一句，秦阆苑本还想说别的什么；再到后一句，他生生噎住了。搞什么，他精心准备的诘问还没到关键部分就被堵得说不下去？<br/><br/> ——这少年看模样是个花架子，实质里竟是个狠角色！<br/><br/> 赤霄才不管秦阆苑在想什么。或者说，他能隐约猜出来，但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若是秦堂主没其他的事，”他客气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br/><br/> 再说下去只会使自己陷入尴尬境地，秦阆苑当然借着梯子就下。<br/><br/> 两人错身而过，园子里又恢复了静谧。直到这时，凌卢才从假山后转出来。他直直盯着演武场方向，唇边的笑越裂越大。<br/><br/> 虽然赤霄干脆利落地打发了秦阆苑，但他可没以为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事儿就算完了。所以，对于随后有人叫他去见谈百杖，他一点也不惊奇。<br/><br/> “那个马家驹，”谈百杖没打算玩弯弯绕，一上来就直接开口问，“你是特意留他一命？”<br/><br/> 赤霄本也没打算瞒着。“那事与他无关。”<br/><br/> 谈百杖看着赤霄，似乎想说什么，又被自己吞了回去。好半晌，他才继续道：“因为那孩子无辜？本座可要提醒你，江湖上的无辜很难说，恩怨是非更难说。”<br/><br/> 赤霄也沉默了一会儿，出口的话却是斩钉截铁。“我自有主意。”<br/><br/> 谈百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当着教主的面这么说，可有点大不敬了！”<br/><br/> 然而教主本人还能笑得出来就说明没事，赤霄心想，一声不吭。<br/><br/> “本座知道，秦老二和你说了什么。”谈百杖这么说的时候还在笑，“你说得对——确实，魔教又如何？”<br/><br/> 这谈话走向有点令人 m-o 不着头脑，赤霄投过去疑惑的一瞥。<br/><br/> 但谈百杖就喜欢卖关子。“你可知道，赤霄是什么意思？”<br/><br/> 赤霄点头。虽然他在关外长大，但赤霄最广为人知的名头是汉高祖配剑一事，他还是知道的。汉高祖刘邦用赤霄剑斩了白蛇，套用一下，他认为谈百杖给他取这个新名字的理由大概是想借他铲除教中毒瘤。<br/><br/> 就比如，秦阆苑？<br/><br/> 不管是不是，谈百杖都没明说。“本座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同时压低声音，“但实际上如何，一定和你想的不同。”<br/><br/> 赤霄本没把这话当回事，直到谈百杖立马就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那根金玉拐杖上的机关。“圣主……”他出声道，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了。<br/><br/> 谈百杖自顾自地抽出一卷金箔，然后展开。它薄如蝉翼，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交错的火纹绚烂夺目。“拿去，”他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随便买什么都行。”<br/><br/> 因为离得近，赤霄一眼就看到抬头俩字流炎，眉梢不由高高地扬了起来。金箔当然可以买东西，但用刻着白山教主心法的金箔买东西……开什么玩笑？<br/><br/> 第88章<br/><br/> 酷暑时节，枝叶蔫蔫答答，就连蝉鸣也有气无力。不过，因为居于水中高地，白玉宗十二楼一直都是众人公认的消夏好去处。尤其，白玉宗宗主云复端还是个热情好客的人，每年此时都会极力邀请老友到自家住个一月半月。<br/><br/> 一个白衣青年盘腿坐在负霜楼顶层，微阖的双眼正对着神女湖的淼淼水波。虽然他还不到二十，但随便挑一个武林中人，他们都能从那把不同寻常的乌剑上认出，这青年正是近一年来声名鹊起的南阳炎华庄少庄主，晏维清。<br/><br/> 说实话，轻风徐徐，水意清凉，晏维清都挺喜欢；只除了一样……<br/><br/> “阿清，阿清！”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楼下传来，伴随着木梯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br/><br/> “……小师妹，别打搅维清，他说不定在练功呢……”另一个男声急匆匆地追着来了。<br/><br/> “我知道阿清什么时辰练功，”那女声脆生生地反驳，“而且今天可不一样！”<br/><br/> 两人动静愈来愈大，晏维清无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