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能回忆起来那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嬉闹声，都是很年轻的男孩女孩，笑声非常欢快。在方易提及女孩隔着门板跟他“喂”的一声的时候，大姑手里的碗突然砰地掉在桌上。<br/><br/> “你……你把那些东西拿回来了？！”大姑哑着声音大喊。方易从她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恐惧。<br/><br/> 不止她，一桌人脸色都变了。<br/><br/> 方易和叶寒一头雾水。<br/><br/> 二舅声音也在颤抖：“你把你妈……你妈那里的罐子带回来了？”<br/><br/> 方易才刚点头，二舅立刻就怒了。<br/><br/> “扔出去！立刻把那怪物的东西扔出去！！！”<br/><br/> 中年人脸上松弛的皮肤在抖动，既是愤怒，也是恐惧。<br/><br/> 方易惊讶的眼神沉了下来。“怪物？”他想起昨天张宏志也对自己说过这个词，“什么怪物？”<br/><br/> 一直坐着沉默不出声的二姑突然站起来，揪着方易的胳膊大吼：“你妈是怪物，你也不正常！宏志怎么你了，你为什么用那种东西砸他？！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罐子多脏多恶心，你就是生出来害我们方家的！”<br/><br/> 哦哦，原来你是张宏志的妈。方易很淡定地想。<br/><br/> “他没说我为什么砸他？”<br/><br/> “无论为什么，都不能那么狠！”二舅方才的怒气未消，“他是你表哥！就快要结婚了，破相了怎么办！”<br/><br/> “他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砸得更狠。”方易一字字清晰地说。<br/><br/> 众人顿时诡异地静了。叶寒嚼着一口腊肉，默默地看着他。<br/><br/> 方易看了一圈大家的脸色，失去了继续坐着说话的兴趣。张宏志和他的未婚妻都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也许砸得真的很重。方易想了想，觉得可以砸得更重一些。<br/><br/> 看面前这些人的表情，张宏志对方易心怀不轨，他们应该是知道的。<br/><br/> 而昨天的那一罐子，估计是方易迄今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反抗。<br/><br/> 他突然觉得十分悲哀，放了筷子，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叶寒不忘夹了几块腊肉塞嘴里，追着方易出门。<br/><br/> “今天就走吧。”方易对叶寒说，“留下来没什么意思。家里那些事我现在也理不清。”<br/><br/> 他指指自己脑袋，说上次车祸之后很多事情记不清楚，现在也没兴趣再弄明白，直接处理完母亲的遗物走了就罢。<br/><br/> 叶寒和他站在林子里，手里拈着个刚从枝上摘下来的酒红色浆果。废柴一早就出去玩了，根本找不到。方易希望叶寒不要问张宏志动手动脚的细节，他实在不太乐意回忆。<br/><br/> “他们说你妈没有坟，你想的那个处理方法行不通了。”叶寒接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说。<br/><br/> 方易松了口气。<br/><br/> “怎么会没有坟，这太奇怪了。”方易说，“詹羽说兰中镇到现在还有土葬的习惯，更别说二十几年前了。”<br/><br/> “去问别人吧。”叶寒说。<br/><br/> 不知道还能问谁，两人走得有些漫无目的。方易还在想着方才饭桌上的事情，想到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因为精神有问题而被禁足的父亲，应该就住在屋子的深处。他突然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妻子被称为怪物，儿子被称为怪物，他自己又是怎样的呢？<br/><br/> 这时唇边一凉，叶寒把手里的浆果塞进了他口里。<br/><br/> 方易：“……？”<br/><br/> 叶寒冲他笑：“嚼嚼，甜的。”<br/><br/> 脸上素无表情的人，笑起来很好看。方易怀着“肯定一口苦味”的想法咬破了浆果的表皮，但涌入口腔中的却是酸甜适中的汁液。<br/><br/> 看到方易一脸惊奇的表情，叶寒很愉快。“熟透了，很好吃。”<br/><br/> “你懂得挑？那我昨天吃的怎么都是苦的？”方易吐出个核，叶寒把手里余下的几个都放在他手心里。<br/><br/> “甜的我都吃了。”叶寒认真道，“剩下那些太难吃，又不想浪费。”<br/><br/> 方易：“……”<br/><br/> 叶寒看他吃得差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多，突然说了句没什么关联的话。<br/><br/> “下次你可以叫我的。”<br/><br/> 方易一愣，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你当时不在。”<br/><br/> “我能听到。”叶寒很真诚，“你随时可以叫我，我听得到。”<br/><br/> 方易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他把剩下的两个果子又放回叶寒掌中。<br/><br/> “我记住了。”<br/><br/> 路上叶寒给方易说了些挑果子的方法，没走多远两人就走到了山头上。这附近山头众多，站在山上远眺很有趣味，远近山色在晨雾里显出模糊形状。<br/><br/> 叶寒突然指着不远处开口：“看那里。”<br/><br/> 来时候在车上看到的那处低矮平房，就在几座山的凹陷之间。即使隔得很远，还是能看到房子周围被烧过的地皮、地面、林子甚至房顶上密密麻麻站着的黑色人影。<br/><br/> 方易有点发毛。<br/><br/> “去看看？”他说。<br/><br/> 大巴上老人说，那户人家姓詹，这令他很难释怀。<br/><br/> 第21章【精修】遗物（4）<br/><br/> 看着很近，但走起来颇远。一路下坡过去，两人经过一丛丛热闹的花树，但没有听到任何活物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br/><br/> 山路不太平整，似乎很久没人走过了。叶寒折了路上的树枝，把上面的叶撸下来，用鼻子不断地嗅。想到他说自己三年没跟人说过话，应该也三年没闻过花香叶香，方易觉得他挺可怜的，又有些同情。<br/><br/> “你闻闻。”叶寒把手指递到他鼻子底下，“这样搓搓搓之后，闻起来挺香的，有点桂花糕的味道。”<br/><br/> 方易：“……这是桂树的叶子，没有你说的那种味道。”<br/><br/> 叶寒：“有的，你想象一下。桂花糕，哎还是桂花酒吧。可以做菜可以直接喝。香。”<br/><br/> 方易默默扶额：“你能说点除了吃之外的事情吗？”<br/><br/> 叶寒说不能，在我没有补足三年的份额之前都不能。方易很想笑，但是又确实觉得他太可怜了，矛盾的情绪在脸上凝成一个怪笑。叶寒看懂了他笑容里的嘲讽，把沾满植物汁液的手指伸过来，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什么？”<br/><br/> 方易把他的手打下去：“没什么。回去给你买桂花糕。”<br/><br/> 几间平房被竹林环绕，透出的都是森森鬼气。竹子太高，像是多年没人侍弄修整，不少都在高处歪歪扭扭地倒了下来。<br/><br/> 方易和叶寒在山腰偏下的地方站定了。<br/><br/> “太多了……”叶寒皱眉。<br/><br/> 纵然是他，也从未看到过在一个建筑物里会存在这么多个恶灵。恶灵们有大有小，但都是正常的人形，只是大多不移动。它们站在竹林之间，或者坐在屋顶上，透过窗子还看到屋里也挤挤挨挨地塞满了面目模糊的人类形态。<br/><br/> 平房非常破，门窗都烂了。和它周围的焚烧痕迹一样，平房也像是被烈火燎过，但烧得不完全，墙体发黑，木制的门还剩下黑乎乎的一点挂在上面。黝黑的几张脸贴在窗边，缓缓转动，白色的眼框里什么都没有。<br/><br/> 方易的腿有点软。系统隐约发出怪声，但提示音并不清晰。这说明他所在的位置很边缘，只要再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