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末头版头条的标题用粉笔写在亭外的小黑板上，下方还有“充手机费”“打气五毛”等等小字。宿舍区门口依旧趴着又肥又圆的菜狗，看到陌生的来人也只是抬抬眼皮，打个呵欠，头又低垂下去，默默晒它似乎永远晒不完的太阳。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门卫没让他俩登记，两人径直走了进去。楼与楼之间的夹道上种着高大的苦楝树，花都落尽了，一串串翠绿的果子挂在枝上。<br/><br/> 一路过去，都是微苦的清香。<br/><br/> 走到尽头便是方易以前住的家。一排小平房，门口放着破缸，青嫩的杨桃挂在树上，树栽在缸里，歪着身子，也长得很好。<br/><br/> 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站在树下，牵着个女孩的手，两人小声地说话，脸上都是掩不了的欢喜。<br/><br/> 哎，谈恋爱了啊。方易又惊又喜，默默站在不远处看。表弟杨穆今年结束高考，现在看来他心情很放松，结果应该还不错。<br/><br/> 杨穆学习成绩很好，比方易当时要好得多。中考之后本想不读了，结果考出个总分全市第二，数学英语都拿了满分，最后还是继续往下念。方易读研的时候跟着导师做项目，自己也在外面找了些兼职，应付自己的生活支出之外，剩下很大一部分都给了杨穆。舅舅外出打工，杨穆和方易共同生活了很多年，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亲密。<br/><br/> 女孩先发现了呆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戳戳杨穆的肩。<br/><br/> 方易不懂怎么说话了。他刚想开口，眼睛和鼻子都发酸，手脚有些颤抖，忙将手上的礼品递过去。<br/><br/> 杨穆怀疑地打量着他。<br/><br/> 叶寒接过方易手里的东西递到杨穆面前：“你是方易的表弟吗？我们是方易的同事，到这边出差，顺便来看看。”<br/><br/> 杨穆涉世未深，不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同事，听到对方说是表哥认识的人，警惕心顿时去了。<br/><br/> 方易懵懵懂懂地跟着叶寒走进小平房里，看到破缸上用石片画的两个火柴人，差点掉眼泪。<br/><br/> 当时他俩还小，杨桃树刚刚插下去，新叶都没长出一片。杨穆在缸上画了个表哥，他也在缸上画了个表弟。两个小人细细的手搭在一起，圆脑袋挂着歪斜的笑。<br/><br/> 如今杨桃树已经长得那么大，把缸都撑裂了一条缝。<br/><br/> 回来的路上方易一直很沉默。叶寒握着他的手，在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光明正大地走。<br/><br/> 自己的遗照和舅妈的遗照摆在一起。他点香的时候心情是完全无法形容的复杂，好像隔着一层重纱看到了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生死都不真切。<br/><br/> 和杨穆聊了几句，主要都是叶寒沟通，方易默默地盯着杨穆，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舅舅还没回家，杨穆获得了保送上海某知名高校的名额，暑假还要去参加一个很有名的夏令营。他们就要搬家了，搬到一个小区里，套间在八楼，很通透，两房一厅，比现在这个地方宽敞。年轻人很开朗，只有提到自己表哥的时候才露出片刻的迟疑和怔忪。<br/><br/> 他们用的都是方易死后留下的钱。<br/><br/> 对于事故，杨穆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有人赔了很大的一笔钱，舅舅去信访过几次，他也在网上发过帖打过报社的举报电话，但全都不了了之。<br/><br/> “好好过自己的，他不会怪你们。”方易憋到最后总算开口，“你们过得好，他很高兴。”<br/><br/> 结果杨穆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他。<br/><br/> 一直到休息，两人都没接到石丰艺的电话。叶寒认为这基肯定面得十分愉快，石丰艺根本想不起他们这两位天师，方易觉得不放心，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没人接。<br/><br/> 可能直奔主题，所以没空听。方易自言自语，也接受了这个说法。<br/><br/> “你以前也挺帅的。”叶寒说。<br/><br/> 明明是双人标间，叶寒坚持要和他挤一张床，两人卷着被子看电视聊天。<br/><br/> “那张照片是本科毕业的时候拍的，化了妆，又修过片。本人很丑，还挫。”方易问，“你知道挫是什么意思<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吗？”<br/><br/>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好看。”叶寒懒洋洋地说。<br/><br/> 方易装作大睁眼睛看电视，觉得心里又好像装满全世界似的，快要砰地一声炸开了。<br/><br/> 关了电视和灯，两人正准备躺下时，窗外传来几声凄惨的猫叫。<br/><br/> 哀叫的不止一只猫。方易侧耳听了一会，爬起来拉开帘子往外看。<br/><br/> “别理它们。”叶寒一副总裁模样侧躺在床上，“来睡觉。”<br/><br/> “……不对，这个人有点面熟。”方易推开小窗，额头抵在玻璃上，眯着眼睛细看。<br/><br/> 酒店旁边就是一条小巷，不少野猫窝在巷子里过夜。此时巷口路灯下，一个女人拿着布袋，正把小猫往袋子里塞。猫们哀哀地叫，但没力气挣扎，在地上滚来滚去。<br/><br/> 女人身后的女孩拉着她，试图阻止：“妈妈，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了……妈妈啊……”<br/><br/> 路灯照亮少女的半张脸。方易认出她是和杨穆手牵手说话的那个小姑娘。<br/><br/> 第50章【精修】猫脸人（2）<br/><br/> 女人的布袋里装了好几只猫，正要继续往前，女孩死死拉着她。<br/><br/> “妈妈！”她带着哭腔喊道。<br/><br/> 女人脚步顿了顿，回头拉紧了布袋的口子，转身往外走。女孩试图抢下她手里的布袋，两人在巷口撕扯，少女最后因为力气不济被推倒。她坐在地上小声啜泣，眼看女人走远了，连忙又起身追了过去。<br/><br/> 方易看得很是好奇。<br/><br/> 女人看样子在搜集猫，她的女儿却在阻止他这样做。<br/><br/> 叶寒走到窗边，懒洋洋地打呵欠，脑袋搭在方易肩膀上：“看完了？”<br/><br/> “人走了。”方易说，“她抓猫做什么？”<br/><br/> 叶寒倦倦地圈着他腰，含含糊糊地说“不知道”。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流连，方易的耳朵特别敏感，一下就红了，有些尴尬。他还没说什么话，叶寒抱着他腰往后一滚，两人都摔在床上。<br/><br/> 方易：“……？？？”<br/><br/> 什么发展？！他还没反应过来，背上一热，叶寒已经贴了上来。<br/><br/> 方易：“……！！！”<br/><br/> 要要要要要做吗？要要要要要开始了吗？<br/><br/> 他顿时慌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今天在车上自己脑补出来的那些内容。他知道整个程序，但现在手边什么都没有——噢噢噢，他突然想起酒店里是会准备这些东西的。套子，甚至可能还会有润滑油。<br/><br/> 怎么办！谁去拿！我吗？！方易纠结死了。看形势自己绝对是被压的那一个，都被压了还要自己去拿工具不是很奇怪吗？不过想想又觉得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两情相悦嘛谁去拿还不是一样。不过如果做完了，清理的程序应该不会由自己来完成吧？那样就有点可怜了……叶寒会帮忙吗？还是会……<br/><br/> “别动，睡觉。”叶寒从背后抱着他，瓮声瓮气地说，“困死了。”<br/><br/> 方易：“……哦。”<br/><br/> 他中止了脑补，闭上眼睛。<br/><br/> 片刻后叶寒又开口了。<br/><br/> “你刚刚在想什么？”<br/><br/> 方易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想。”<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