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抱了一会，心里都有种特别安静的舒心，好像回到了山林之中，天地穹宇间就只有两个相贴的身体，和身外脉脉流动的万千气息。<br/><br/> 叶寒轻吻方易头顶有点乱的毛，又伸手指帮他抓顺。<br/><br/> “那，死之前我会陪你去找重明鸟的。”叶寒说，“据说那是一只大肥鸡。”<br/><br/> 方易笑着对他说：“好啊。去找大肥鸡。但是我有个要求。”<br/><br/> “什么？”<br/><br/> “我和你去就可以了，不要其他人。”方易指指自己，“不要这里的其他人。”<br/><br/> “……真的很难受，你信我。”<br/><br/> “我信你。但我能忍，你也要信我。”<br/><br/> 叶寒有些颓然。他发现了一件挺可怕的事情，方易现在越来越难以说服了。以前乖乖跟在自己身边从不忤逆、还用一双亮眼睛认真听自己科普恶灵知识的小青年已经不见了。<br/><br/> “他离开你的身体之后怎么办？”叶寒叹了口气，算是认同了方易的提议，“他没有肉身，很快就会真的魂飞魄散。”<br/><br/> “不是还有虾饺么？”<br/><br/> “现在詹羽知道虾饺就是他的老友，他还会让虾饺留在身边吗？”叶寒说，“我跟他谈过，他虽然没有回应过方易的感情，但是他对方易还是有歉意的。这种故意为之的折磨他应该不会再继续了。如果詹羽不要虾饺，它就没有了主人。小鬼的躯体和灵魂之间的联系是他们的主人缔结的，也只能由主人来维持。”<br/><br/> “所以虾饺还是会消失？”<br/><br/> “嗯。”叶寒帮他把被风撩乱的头发压下去，“你该剪头发了。虾饺没有主人一样会消失。它的躯体是人造的，不属于缚灵师的工作范围，除了制造它的人，你没有办法把它的灵魂和一具人世间不存在的肉身捆缚在一起。詹羽不可能愿意让虾饺继续跟着自己的，他已经知道这对那本来就不完整的灵魂是很可怕的伤害。”<br/><br/> ——“我愿意。”<br/><br/> 常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他手里拿着个小果盘，果盘里放了半串不新鲜的葡萄，毫无声息的小人蜷在果盘里像是睡着了。<br/><br/> “我愿意成为它的新主人，让它跟着我。”常婴托着手里的果盘说，“老子以前答应过它带它去看泰山日出的。这家伙从来没正经看过一次日出，真是太可怜了。”<br/><br/> 看到眼前两人有些呆愣，常婴无奈地继续解释。<br/><br/> “我不需要顾忌叶寒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少年白净脸庞上露出有些傲然的笑，“活了那么多年，自然有些不被这个尘世束缚的本领。我能保全它，只要它跟着我。”<br/><br/> 卧室里的詹羽朦朦胧胧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但听不真切。他很想睡觉，但又睡不着，一闭眼眼前就都是旧景象。<br/><br/> 窗子咔一声被打开。容晖十分自然熟稔地从窗外跳进来。<br/><br/> 詹羽：“……我现在觉得防盗网真是相当重要的东西。”<br/><br/> 容晖瞥他一眼，似乎笑了笑。詹羽看不太清楚，他困极了。<br/><br/> “太累了，睡醒再跟你聊天。”詹羽说，“谢谢你提醒我，但我当时不能听你的。”<br/><br/> 容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坐在床边，听到他这样说，慢慢接道：“我明白，没关系。”<br/><br/> 詹羽自顾自闭了一会眼，还是没能睡着，干脆睁眼了。<br/><br/> “你为什么跟着老鬼做事情？”詹羽问他。<br/><br/> 容晖默默翻着方易床头小柜上放着的手抄本缚灵师三百六十五夜，良久才应了他：“他对我有恩。”<br/><br/> 老鬼告诉容晖关于福报的事情，容晖一开始还不太在意，直到回家一趟，看到容英海偷偷将病历等东西藏在书柜下。容晖当时还只是个恶灵，也还没有实体化的能力。他在家里盘桓了很多天，站在容英海身后趁他看病历的时候偷看，或者偷偷记下容英海藏起来悄悄服用的药物名称。<br/><br/> 他去问陈四六，陈四六很快给了他答案。<br/><br/> 容晖在自家楼下坐了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几夜，最后主动去找了老鬼，要求他再给自己说一次福报的事。<br/><br/> 他死得早，做的好事不算太多，那一点点可怜的福报即使全都给了容英海，也不过能减轻他片刻的痛楚而已。<br/><br/> 几乎毫无犹豫，容晖接受了老鬼的条件。他顺从地实体化，在自己手臂上嵌入了引虫的东西，在城市里东奔西跑地灭虫。遭受的痛苦越多，吞噬的虫子越多，累积的福德越多，容英海已经晚期的癌症就一分分地有了奇迹般的希望。<br/><br/> 虫巢的方法是老鬼散布出去的，灭虫子的人也是他派出去的。他一边扰乱正常的秩序，引起上层人物的恐慌，又通过平息这种恐慌来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br/><br/> 容晖虽然不齿，但容英海却实实在在地因为自己的献身而得救了。<br/><br/> 于是之后的每一天，他完全是凭着这个目标去支撑自己的。<br/><br/> 詹羽躺在床上，哑声一笑：“难怪。难怪你每一次对付虫巢的虫子，都一副不要命的样子。”<br/><br/> “我本来就没有命，要什么命？”容晖笑笑，丑陋又冷冰冰的脸上带了点温度，“你还劝我，当时我就很想笑。你是不可能明白我的，詹羽。你不怕死，也不会为别人的死难过，你根本不懂至亲至爱的人永远离开是什么滋味。”<br/><br/> “……我最近好像有点懂了。这种滋味不好受。”詹羽慢吞吞道，“但我宁愿永远都不懂。懂了又有什么用呢？故意给自己找堵么？”<br/><br/> 容晖将书合上，看着封面上方易写的两个名字。<br/><br/> 一个是方易，一个是叶寒。两个名字之间用一个硕大的椭圆圈了起来。<br/><br/> 十分幼稚。容晖心想，写的时候自己不觉得好笑么？<br/><br/> “懂了是有用的。”他对詹羽说，“你尝过了这种不好受的滋味，反而能懂得更多好受的滋味。快乐啦，幸福啦，很多很多。”<br/><br/> 詹羽笑得漠然：“听起来不错，但我没懂过。”<br/><br/> “我希望你能懂。”容晖说，“你太可怜了，詹羽。”<br/><br/> 詹羽的笑容渐渐消失，娃娃脸上露出十分冷硬的表情：“你今天是特地来让我不高兴的？”<br/><br/> “差不多吧。”容晖笑着把书放好，“想找人聊聊天，外面的气氛太好，我不想破坏，想想也只有你这种伶仃的人可以和我说话了。”<br/><br/> “谁和你说话？是你在自说自话。”<br/><br/> 两人一坐一躺，互相都不太顺气地瞪着。<br/><br/> 这时门突然打开，方易冲了进来。<br/><br/> “詹羽——咦，师兄你也在？欢迎欢迎，我煮了夜宵，你吃么？”<br/><br/> 容晖摆摆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老鬼的行踪原谅我还不能透露，不过能提醒你们的地方，我都会做到的。”<br/><br/> 方易忙喊住了他：“等等，现在这个不重要。师兄你也一起过来吧。詹羽，从老子床上滚起来！”<br/><br/> 詹羽：“不行。我腰疼， x_io_ng 疼，脖子也……”<br/><br/> 方易打断了他的话。<br/><br/> “速度滚起来。我们找到了分离灵魂的方法。”<br/><br/> 第79章【精修】老鬼（10）<br/><br/> 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