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邢昼被赶到了一边,偶尔抬头看看他们,又埋头做自己的事去。<br/><br/> 四月中旬,老教授要去外地参加个研讨会,小楼里就只剩下了邢昼和相野两个人。相野的课业也很重,连着好几天没去,等到周五下午终于有两节课是空着的,他便去小楼里躲清静。<br/><br/> 学生会的人最近一直在堵他,希望他去参加一个外务活动。不需要他具体做什么,只是看上他那张脸,想让他去装点个门面。相野当然拒绝,但对方非常有毅力,连续堵了他好多天了。<br/><br/> 今天邢昼没来,钥匙在相野身上,他一个人待着,也没干别的,就是拿起邢昼搜罗的那些书看了起来。<br/><br/> 古籍晦涩难懂,尤其是讲符文的,犹如天书。相野虽然聪明,但毕竟隔行如隔山,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困顿,竟趴在矮桌上睡着了。矮桌放在窗边,窗边是类似榻榻米的结构,可以盘坐在上面看书,也能偶尔在这儿躺一会儿,打个盹。<br/><br/> 窗户半开着,风吹进来,轻轻柔柔地拍着他的脸,很舒服。他难得这样悠闲地从繁重的课业中挣脱出来,半梦半醒间,感觉脸上痒痒的。<br/><br/> 他以为是风,或者是摊开的书页,不难受,但是有些恼人。<br/><br/> 是什么非要来打搅他的清梦呢?<br/><br/> 他伸手去拂,却不料被人抓住了手腕。危机本能时刻在他身体里潜伏,他瞬间清醒,可又被周身缭绕着的熟悉的气息卸去了防备,反击的力道松懈下来,顺其自然地倒在了对方怀里。<br/><br/> “你这么来了?”他睁眼,恰好对上邢昼的脸。<br/><br/> “本来有个会,取消了。”邢昼稳住了他,免得他从怀里滚出去。相野便也懒得动了,他现在说不上困或者疲惫,就是懒劲上来了,不愿意动。<br/><br/> 窗外传来一点细碎的说话声,像早春的鸟叫,不烦人,但让人耳朵发痒。相野依稀能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大约又是关于学生会那件事,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来的。<br/><br/> 不过他们没有小楼的钥匙,进不来,相野便不管了。他换了个姿势,偏过头,埋在邢昼的臂弯里又准备睡觉。<br/><br/> 邢昼看着他后脑勺上那缕翘起来的头发,伸手替他压下去,却被他伸手打掉。<br/><br/> 最近这些日子,相野脾气见长,稍有点不顺他心意,就能别过头不理你。他脾气厉害,说话也厉害,谁对上他都是输的份,再一回头,你看他坐在摇椅上清冷懒散,好像事事不理、宠辱不惊,就是心思难猜。<br/><br/> 决明已经算很能叨叨的了,可对上相野也总是输,这个舅舅做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这时候他就会觉得,邢昼跟相野真的是天生一对,也只有邢昼能制得住相野的脾气。<br/><br/> 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br/><br/> 相野在大部分时候还是肯听邢昼话的,甭管他是真乖巧还是假乖巧,他表现得都很依赖邢昼,就像此时此刻一样。<br/><br/> 而且他从来也不无理取闹,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最近很累,那是因为邢昼不做人,开荤后的男人都有点不可理喻。<br/><br/> 不管是在那种事情上面,还是别的事。邢昼在认真规划他们的将来,譬如要攒钱买房子,譬如他在清明扫墓的时候,特地带相野去见他的父母。<br/><br/> 再譬如,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要去弥补相野成长过程中的一些缺憾。<br/><br/> 相野便说:“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爹。”<br/><br/> 仙女棒这种东西不要再有了。<br/><br/> 邢昼嘴上答应,但私下里还是会默默地做。再加上决明在里面掺和,相野的生活不说鸡飞狗跳,至少,挺热闹的。<br/><br/> 他跟邢昼也从来不说“爱不爱”之类的话,他嫌弃太肉麻,也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法律文书能给他们的关系一个保障。<br/><br/> 世界总是在变,刹那即是永恒。<br/><br/> 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或者寻求他人的认同,自己的故事不一定要有听众。就像此刻那些正在寻找他的人,站在樱花树下感叹最后一朵樱花的飘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却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楼上看着他们。<br/><br/> 他与他的恋人在楼上亲吻,爱情要比那朵樱花更烂漫。<br/><br/> “生日快乐。”邢昼说。<br/><br/> 相野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是今天吗?”<br/><br/> 邢昼:“谷雨。雨生百谷,是个好时节。”<br/><br/> 相野是在谷雨这天生的,春天的最后一个时令。过了谷雨,就该迎来夏天了,就像刚刚年满二十的相野一样,热情的盛夏。<br/><br/> 出了一会儿神,相野又挑眉看向邢昼,“你给我过生日,连礼物都没有?”<br/><br/> 邢昼问:“你想要什么?”<br/><br/> 相野却没想好,他好像什么都不缺,也从来不问别人要什么。但他想,邢昼肯定已经悄悄准备好了,这点惊喜还是可以有的。<br/><br/> 果不其然,邢昼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不过他并未准备什么具体的礼物,只是群发了一条消息,请大家回民宿吃顿饭。<br/><br/> 所有人都回来了。<br/><br/> 缉凶处在分散两年后,终于又全员聚集到一起。<br/><br/> 老乐看起来精神多了,头发都浓密不少。方斗前几天刚被男朋友甩,理由是不喜欢他的熊猫纹身。<br/><br/> 决明为此嘲笑他,反被讥讽母胎solo。陈君阳、陈君陶、简寒栖还有小熊四个凑在一块儿打牌,旁边放着最新的狗血电视剧。论牌桌上谁输得最惨,是铁血真汉子简寒栖,脸上的纸条都快把那张脸淹没。<br/><br/> 宗眠还是那副忧郁诗人的模样,时光仿佛在他身上定格了。他倚在中庭的栏杆上跟邢昼聊天,说老中医做久了,打算关了诊所,换一个地方继续隐居。<br/><br/> 其实他是被古桐镇当地的老头老太太缠怕了,十个有九个里,都想替他保媒。但他宗眠是那么容易定下来的吗?不,他是一个孤独的浪子。<br/><br/> 生日宴还邀请了裴光和褚秀秀。<br/><br/> 裴光最近刚拿了最佳歌手的奖,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戴着口罩、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差点被一同进门的褚秀秀当成小偷,当场逮捕。<br/><br/> 决明赶忙上前圆场,“别打、别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秀秀你也是的,你不是阿光光的粉丝吗?这都认不出来?瞧瞧这双熟悉的眼睛,听听这磁性的嗓音,这可不就是昨天还出现在电视上的大明星吗……”<br/><br/> 听听他那夸张的语气,不去天桥底下说书都是可惜了。<br/><br/> 民宿里登时闹哄哄的。将近两年未见,大家的生活都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但再见面时,一切又好像跟从前一样,总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br/><br/> 唯独闻月的胆子大了许多,她偷偷地给相野递酒,还冲他眨眼。相野知道她不安好心呢,不就是想看看醉酒的戏码吗?<br/><br/> 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而且已经出柜的人,无所畏惧。<br/><br/> 邢昼很无奈,但也没有办法,他不能阻止寿星喝酒。于是这一整晚,他只好寸步不离地守在相野身边,换来宗眠一个揶揄的表情。<br/><br/> “敬我的朋友。”宗眠微笑着举杯,“祝福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br/><br/> 所有人都笑起来。<br/><br/> 欢声笑语流淌在时光的场合里,春去秋来,邢昼对于符文的研究终于有了一个关键性的进展。<br/><br/> 十月初,陈峥来到了京州。<br/><br/> 小餐馆的老板夫妇陪同他一起来的,明面上是带他来接受治疗,但实际上是要尝<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