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准备把燕郊的房子还有车都卖了。”<br/><br/> “欧阳卿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余鸿涛忍不住骂人了。<br/><br/> “别的公司可以等，可是音浪本来就是个小公司，一百万投资款不算多，年底回不来，连工资都发不下去了。”<br/><br/> “那你直接给他啊！”<br/><br/> “我准备跟他分手。”欧阳卿说，“鸿涛，我活检报告出来了。确诊了。”<br/><br/> 余鸿涛在电话那头噎了一下。<br/><br/> “你瞒过不过去的。他迟早会知道。”<br/><br/> “他不会知道。只要通过你公司给钱，回头真的有尾款就作为利润。音浪账面看不出来。至于我筹钱的时间，最多也只需要两个月。我想办法把他拖在美国一阵子就好了。国内的情况他在国外不会清楚。”<br/><br/> “等他回国……”欧阳卿冷静的说，“等他回国，我已经在做手术了。他见不到我。”<br/><br/> *<br/><br/> 欧阳卿早晨六点左右被怀里的手机震醒，是殳明轩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br/><br/> 他们之间，隔得真远。<br/><br/> 他的学生，走得也很远。<br/><br/> 未来殳明轩会走得更远……<br/><br/> 他和殳明轩认识已经有整八年。<br/><br/> 从一开始仿佛就是命中注定。<br/><br/> 他抗拒过。<br/><br/> 伪装过。<br/><br/> 切切实实的动心过。<br/><br/> 不管不顾的爱过。<br/><br/> 也足够了。<br/><br/> 他听到自己的谎言脱口而出：【小殳，等我去美国，然后结婚吧。】<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卡文了好几天。<br/><br/>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欧阳卿担忧的问题表达的非常清楚。<br/><br/>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说要去爱，勇敢的去抓住一切。<br/><br/> 可是过了三十五岁，当衰老袭来的时候，死亡这道题目就变成了不得不去回答的问题。<br/><br/> 欧阳卿的回答和恐惧我很能理解。<br/><br/> 作为个体，很多人面对死亡其实无所畏惧。<br/><br/> 可当死亡会直接影响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的时候，没人会保持无动于衷。<br/><br/> 这一章说的多了些。<br/><br/> 我知道有些人不会赞同欧阳卿。<br/><br/> 第36章你是我的一道题<br/><br/> 殳明轩到国贸小区楼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br/><br/> 他知道了一些真相。<br/><br/> 他也知道更多的真相除了欧阳卿之外，也许再不会有人知道。<br/><br/> 可是他的老师，绝不会说这些。<br/><br/> 事实上，如果不是卞子平这件事被翻出来……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剩下的事。<br/><br/> 殳明轩穿着单薄的衣服。<br/><br/> 有些害怕起来。<br/><br/> 他抖着手拿出烟，花了好长时间才点燃。<br/><br/> 如果他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br/><br/> 欧阳卿清冷又孤单的性格，一定会把他推开。<br/><br/> 一次。<br/><br/> 两次。<br/><br/> 三次……<br/><br/> 总有一次，他真的厌烦了，彻底离开，再不回头。<br/><br/> 那老师做的所有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了解……就算都还在做这个行业，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br/><br/> 未来的日子是两条平行线，各自走各自的路。<br/><br/> 楼门开了，推开沉重的大门的欧阳卿走了出来。<br/><br/> 他手里拿着套羽绒服。<br/><br/> “为什么不上去？”欧阳卿问他。<br/><br/> “你没走？”殳明轩问他。<br/><br/> “余鸿涛早晨给我打了个电话。”欧阳卿说，“所以我刚才问了秦医生。”<br/><br/> 殳明轩沉默。<br/><br/> 烟雾在淼淼上升。<br/><br/>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觉得有些害怕。”殳明轩说，“我感觉喘不过气。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承担。我得到了太多，无论我是否愿意……不管我配不配，值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值。”<br/><br/> “把羽绒服先穿上吧。”欧阳卿给他把衣服展开提着，“别感冒了。”<br/><br/> 殳明轩没理他，点燃了第二根烟。<br/><br/> 欧阳卿的手臂在冷风中抬得有些微微发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做的事情跟你无关。都是我自己的选择……”<br/><br/> “你太自私。”殳明轩指责他，“你只想着你自己高兴。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乐不乐意。”<br/><br/> “你说得对。”欧阳卿平静的接受。<br/><br/> “生病也是。为什么没想过找我帮忙？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不是你的亲人？为什么想要瞒着我。你有没有心。”<br/><br/> “……是老师不好。”<br/><br/> “说结婚的是你。说分手的也是。”殳明轩捏着烟觉得有些好笑，“欧阳卿，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别人了，还打算带他去美国我看上那个教堂结婚。你想怎么样？是不是还要来观礼？”<br/><br/> 这次欧阳卿沉默的时间有些久。<br/><br/> 久到殳明轩已经把两个烟头都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br/><br/> 这个时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br/><br/> 小区很安静。<br/><br/> 除了偶尔经过的保安，再没什么人。<br/><br/> 雪从天空飘落。<br/><br/> 覆盖了周围所有的植物。<br/><br/> 远处是国贸桥下车水马龙的声音。<br/><br/> 欧阳卿抱着羽绒服靠墙站在玻璃屋檐下，过了一会儿他肩膀松了松，然后说：“其实我那时候想过这样的事。”<br/><br/> 他说：“五年以来……我一直等着有一天会有一封来自你的喜帖，放在楼下那个老旧的信箱里。又或者，在学校传达室里收到这样的东西。”<br/><br/> “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br/><br/> “如果有一天，你做好了准备往前走，那么我应该怎么办？”<br/><br/> “我想着买上一张机票去美国，在那个本来该留下我俩记忆的地方祝福你。又或者离开，永远不见……”欧阳卿说，“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很多次。但是我答不出来。”<br/><br/> 欧阳卿抬头看他。<br/><br/>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大概不会出现吧，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好了。这样你不会难过，我也可以不要太狼狈。”欧阳卿最后轻轻的说。<br/><br/> 他把羽绒服递过去。<br/><br/> “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br/><br/> 殳明轩沉默的穿上羽绒服。<br/><br/> 欧阳卿却仿佛松了口气。<br/><br/> “好，就这样吧。”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br/><br/>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殳明轩一把抓住肩膀压在了墙上。<br/><br/> “轻飘飘一句道歉就完了吗？”殳明轩咬牙切齿。<br/><br/> “你年龄比我大。你是癌症高发人群。你怕未来你走了，我会伤心，不如早些离开，也许我会忘了你，奔向新生活。”殳明轩替他说。<br/><br/> “嗯。”欧阳卿点头，“这样对你比较好。”<br/><br/> “你父亲一个月花十万治疗费的时候，你卖房卖车提我填补空缺。我春风得意顺风顺水的时候，你一个人忍受手术带来的痛苦，连人都不肯见，最喜欢的工作也不能做。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你是不是连遗嘱都写了我的名字。”<br/><br/> 欧阳卿眉毛微微动了动，没有否认。<br/><br/> “人这一辈子有太多需要面对的问题。人生的问题中，有些你可以早做准备并给出答案。还有些问题，就算你准备<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