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神而言，死亡就是消失，但我本就是顺应人们的心愿诞生的，若是不再有人需要我，死掉也没什么。”<br />
“……不公平。”五条悟坐起身。<br />
“嗯？”<br />
“你一直在给人降下各种祝福，一直在保护别人，别人却可以随意忘记你，这不公平。”他说，“那些普通人，不值得你这样。”<br />
“悟很讨厌普通人吗？”<br />
“我对他们没有厌恶。”五条悟回答，“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就算他们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嫌弃，更不会帮忙。”<br />
“听起来好无情，是因为悟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br />
“没有。”五条悟说，“就是不喜欢而已。”<br />
因为掉牙，他来到神社的时间比去田中家晚了两天。<br />
两天，足以咒术界查清他们家的情况了。<br />
江口缘晴子是孤儿，有咒术天赋，但不会使用术式，性格也很孤僻，别人都把她当疯子看待。<br />
可她长得很漂亮，哪怕性格有些怪异，也从不缺追求者。<br />
但她不敢和别人交往，因为害怕咒灵，也因为忙碌。<br />
在一次打工的时候，她被田中里看上了，坑蒙拐骗加下药地上了床，事后被拿着照片威胁，成了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br />
不，还不如情人，田中里视钱如命，连钱都不愿意给多少，也就比她自己打工多两顿饭钱而已。<br />
后来江口缘晴子被田中优子设计杀害，根据悬崖下的痕迹，她掉下去后没有立刻死，而是因剧毒和失血逐渐死去的。<br />
有野兽来啃食她的身.体，在她活着的时候。<br />
对田中父女二人的怨念催生了咒灵，也是仅针对他们二人的咒灵。<br />
如果不祓除，田中优子会一辈子不人不鬼地活着，而田中里，会被榨干生命力生下他的“孩子”。<br />
没错，死去的时候，江口缘晴子已经怀孕了。<br />
众所周知，在各种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子母鬼永远是最强的那一卦，而且子比母强。<br />
可江口缘晴子不是很强大的咒术师，她的孩子也只成了一个一级咒胎，这个不被期望出生的孩子，现在正在“父亲”的腹中藏着，隐蔽性很强，除了六眼，谁都看不出来。<br />
等到田中里察觉到不对劲，咒胎已经孵化了，他也活不久了。<br />
真恶心啊，这一对父女。<br />
真是脏了他的眼睛，五条悟想。<br />
“好啦好啦，不生气，我们不为无关的人生气。”杰安抚他说。<br />
“我不会为别人生气。”五条悟说，“但是一想到杰会，我就不开心。”<br />
“……嗯？”<br />
“杰一定会的吧？”五条悟凑上前来，“如果是杰的话，一定会为江口缘晴子感到伤心和愤怒，但同时还会保住田中父女的命，将他们交给其他人来审判，因为他们是普通人。<br />
“杰总是这样，很讨厌。”<br />
“……没有的事。”杰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们不是我的信徒，我不会在乎他们。”<br />
“你会！”五条悟捧住他的脸，“你的表情卡住了一下下，我看见了！”<br />
“……我不会。”<br />
“你……”五条悟还想说什么，却有一幕画面在脑海中一扇而过。<br />
【如果我比别人厉害的话，我会打败那些怪物，保护大家的！】<br />
“你……”五条悟突然愣住，还想去看那份回忆，却怎么也找不到。<br />
“怎么了，悟？”杰问。<br />
“……”五条悟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br />
许久之后，他只是轻声念了一句：<br />
“你骗人……”<br />
“……悟。”杰突然收起笑容，伸出手，捧住白发孩童的脸颊。<br />
五条悟察觉到不对，试图躲开，身.体却动不了。<br />
“sugu……”<br />
“你不该想起那些。”杰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额外平静，像没有月亮的夜空。<br />
“关于‘我’的一切，关于我因何诞生，对你来说，太沉重了。<br />
“忘记吧，就像尸骨深埋于泥土，就像萤火忘记水底的温度。”<br />
【不要想起来。】<br />
“我会保护你的，那些事，只有我记得就够了。”<br />
【最后，互相诅咒吧，悟。】<br />
“……”<br />
五条悟保持着那带着一丝震惊的神情，双目微微失神。<br />
只是他的睫毛在颤抖，像微风中幼猫的绒毛。<br />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窗户撒进来，将神社中的一切都蒙上柔和的光点。<br />
过了很久，或许是三天，又或许是三秒，五条悟回过神来。<br />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他问。<br />
“悟刚刚走神了吗？我们说要去神社外面玩哦。”<br />
“好。”五条悟点点头，站起身。<br />
“要带些甜品吗？”<br />
“不要。”<br />
他会掉牙的！<br />
简单收拾了一下，五条悟就穿上木屐，小跑出了神社。<br />
杰则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甚至还有功夫抬头看看天气。<br />
一只乌鸦从树枝上飞下来，落在他面前。<br />
是某个咒术家族的术式，和动物共享视觉…吗？<br />
但外来的乌鸦看不到山神，脑袋摇摇，目光没有焦点。<br />
杰静静地看着它，没有言语。<br />
五条悟在小院的角落等了一会儿，把地上的小野花拔下来，一片一片地摘花瓣。
“……不公平。”五条悟坐起身。<br />
“嗯？”<br />
“你一直在给人降下各种祝福，一直在保护别人，别人却可以随意忘记你，这不公平。”他说，“那些普通人，不值得你这样。”<br />
“悟很讨厌普通人吗？”<br />
“我对他们没有厌恶。”五条悟回答，“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就算他们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嫌弃，更不会帮忙。”<br />
“听起来好无情，是因为悟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br />
“没有。”五条悟说，“就是不喜欢而已。”<br />
因为掉牙，他来到神社的时间比去田中家晚了两天。<br />
两天，足以咒术界查清他们家的情况了。<br />
江口缘晴子是孤儿，有咒术天赋，但不会使用术式，性格也很孤僻，别人都把她当疯子看待。<br />
可她长得很漂亮，哪怕性格有些怪异，也从不缺追求者。<br />
但她不敢和别人交往，因为害怕咒灵，也因为忙碌。<br />
在一次打工的时候，她被田中里看上了，坑蒙拐骗加下药地上了床，事后被拿着照片威胁，成了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br />
不，还不如情人，田中里视钱如命，连钱都不愿意给多少，也就比她自己打工多两顿饭钱而已。<br />
后来江口缘晴子被田中优子设计杀害，根据悬崖下的痕迹，她掉下去后没有立刻死，而是因剧毒和失血逐渐死去的。<br />
有野兽来啃食她的身.体，在她活着的时候。<br />
对田中父女二人的怨念催生了咒灵，也是仅针对他们二人的咒灵。<br />
如果不祓除，田中优子会一辈子不人不鬼地活着，而田中里，会被榨干生命力生下他的“孩子”。<br />
没错，死去的时候，江口缘晴子已经怀孕了。<br />
众所周知，在各种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子母鬼永远是最强的那一卦，而且子比母强。<br />
可江口缘晴子不是很强大的咒术师，她的孩子也只成了一个一级咒胎，这个不被期望出生的孩子，现在正在“父亲”的腹中藏着，隐蔽性很强，除了六眼，谁都看不出来。<br />
等到田中里察觉到不对劲，咒胎已经孵化了，他也活不久了。<br />
真恶心啊，这一对父女。<br />
真是脏了他的眼睛，五条悟想。<br />
“好啦好啦，不生气，我们不为无关的人生气。”杰安抚他说。<br />
“我不会为别人生气。”五条悟说，“但是一想到杰会，我就不开心。”<br />
“……嗯？”<br />
“杰一定会的吧？”五条悟凑上前来，“如果是杰的话，一定会为江口缘晴子感到伤心和愤怒，但同时还会保住田中父女的命，将他们交给其他人来审判，因为他们是普通人。<br />
“杰总是这样，很讨厌。”<br />
“……没有的事。”杰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们不是我的信徒，我不会在乎他们。”<br />
“你会！”五条悟捧住他的脸，“你的表情卡住了一下下，我看见了！”<br />
“……我不会。”<br />
“你……”五条悟还想说什么，却有一幕画面在脑海中一扇而过。<br />
【如果我比别人厉害的话，我会打败那些怪物，保护大家的！】<br />
“你……”五条悟突然愣住，还想去看那份回忆，却怎么也找不到。<br />
“怎么了，悟？”杰问。<br />
“……”五条悟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br />
许久之后，他只是轻声念了一句：<br />
“你骗人……”<br />
“……悟。”杰突然收起笑容，伸出手，捧住白发孩童的脸颊。<br />
五条悟察觉到不对，试图躲开，身.体却动不了。<br />
“sugu……”<br />
“你不该想起那些。”杰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额外平静，像没有月亮的夜空。<br />
“关于‘我’的一切，关于我因何诞生，对你来说，太沉重了。<br />
“忘记吧，就像尸骨深埋于泥土，就像萤火忘记水底的温度。”<br />
【不要想起来。】<br />
“我会保护你的，那些事，只有我记得就够了。”<br />
【最后，互相诅咒吧，悟。】<br />
“……”<br />
五条悟保持着那带着一丝震惊的神情，双目微微失神。<br />
只是他的睫毛在颤抖，像微风中幼猫的绒毛。<br />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窗户撒进来，将神社中的一切都蒙上柔和的光点。<br />
过了很久，或许是三天，又或许是三秒，五条悟回过神来。<br />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他问。<br />
“悟刚刚走神了吗？我们说要去神社外面玩哦。”<br />
“好。”五条悟点点头，站起身。<br />
“要带些甜品吗？”<br />
“不要。”<br />
他会掉牙的！<br />
简单收拾了一下，五条悟就穿上木屐，小跑出了神社。<br />
杰则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甚至还有功夫抬头看看天气。<br />
一只乌鸦从树枝上飞下来，落在他面前。<br />
是某个咒术家族的术式，和动物共享视觉…吗？<br />
但外来的乌鸦看不到山神，脑袋摇摇，目光没有焦点。<br />
杰静静地看着它，没有言语。<br />
五条悟在小院的角落等了一会儿，把地上的小野花拔下来，一片一片地摘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