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一个人就是对他好，对他好，就是护着他惯着他……可这样，又何尝不是害了他？<br/><br/> 脑子里闪过一堆的画面，李十八终于发现，文玉这个人，他并不是那么的了解。有时候这秀才实在是太过犯傻了，可有时候，他又显得那么精明……或许，这也正是这个人能让他稀罕起来的地方。精明过火的人总让人防备而一直犯傻的也让人没法接受……秀才还真是……恰到好处。<br/><br/> 苦笑了一下，他也算是给自己做了一个决定。<br/><br/> 文玉这次是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午后，冬日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暖意，从窗户 sh_e 进房间里，正好照在他的脸上。<br/><br/> 暖洋洋的感觉可以穿透一个人冰冷的灵魂。<br/><br/> 文玉睁开眼，长出一口气，他似乎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动。<br/><br/> “吃点儿什么？”李十八就站在门口，手里端了一个碗，脸上露出笑意来，看着比平时要温和多了。<br/><br/> “这可一点儿不像胡子。”文玉 m-o 了 m-o 瘪了的肚子，伸出手，示意他把碗拿过来。<br/><br/> 碗里是满满的大米粥，还放着半个咸鸭蛋跟几块咸菜，拌了点儿葱花——看着就让人食 y_u 大增。<br/><br/> 文玉也没管李十八，低下头，西里呼噜的就把这一碗粥吃了个底朝天。吃完，一抹嘴，舒舒服服的拍了拍肚子，又躺下继续闭目养神。<br/><br/> 李十八也没给他收拾碗筷，反而坐到他旁边，也往后一倒，躺了下来。<br/><br/> “一边儿去。”文玉踹了踹李十八。<br/><br/> “我就躺会儿。”李十八只是躲了躲，根本没起来。<br/><br/> “去你屋里。”文玉还以为是在太平山呢，在山上，李十八的那屋子是里外间还带个外屋地的，而他要是留宿，一般就是在里间，不过大多时候因为是农村火炕，外间的炕头够热乎，也就占了李十八的外间炕头——可显然，他忘了这屋子里他睡的是床而不是炕。<br/><br/> “哪儿我屋，这是在我师父庙里。”李十八呵呵一笑，“睡傻了？”<br/><br/> “有点儿。”<br/><br/> 睡了一天一夜，不迷糊的也不是普通人。<br/><br/> 没声没息的，两个人就那么平躺着，文玉往里面靠了靠，给李十八让出了点儿地方来，毕竟一张大床上躺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挺挤的。<br/><br/> 半天，俩人谁也没说话。<br/><br/> 文玉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眼前闪过自己红了眼杀人时候的那些片段，即使是现在，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手，被抓住了，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手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了，足足过了好半天，他才想起来往后撤那只被抓住的手。<br/><br/> “别动。”李十八又蹬鼻子上脸地再次抓住了他的手，“挺凉的。”<br/><br/> “这叫热量流失，不是凉。”文玉又要抽回手，可李十八这回是握得紧紧的，不让他有把手抽回去的机会。“你放开！”他有点恼了，转过头去瞪李十八，可李十八却笑嘻嘻的，满脸的坏，似乎在琢磨他什么。“下去！”他恼得咬牙切齿，也顾不得把自己刚刚的那些伤感还是怀疑再装回脑子了。<br/><br/> 这世上，最让人快活的，不是你永远不知道愁，而是愁的时候有人帮你把愁弄走。<br/><br/> 文玉瞪着李十八，可李十八一点儿不受影响，又是笑又是闹的，最终让他没法继续发火了，人也就瘪了下去。<br/><br/> “赶明个，咱去好好练练打枪。”李十八还在勾画未来，“你稀罕啥样的枪？你十八哥给你抢来！”<br/><br/> “不用。”文玉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李十八。<br/><br/> “啥不用，别跟我客气。”<br/><br/> “真的不用。”文玉闷声说。<br/><br/> “秀才！”<br/><br/> “我不叫‘秀才’！”他转过头去，身子扭得有些怪，恶狠狠地瞪着李十八，“别给我改名，我不叫秀才，我也不是什么……不是什么有本事的，更不喜欢杀人——我不喜欢！”他吼出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觉得心里舒服多了。<br/><br/> 沉默。<br/><br/> 李十八沉默了。<br/><br/> 文玉也不再说话。<br/><br/> 实际上他们都很清楚“杀人”与“开枪”这个话题到底有多沉重，至少对于文玉来说是这样。<br/><br/> 沉默了很久，文玉几乎以为自己睡着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李十八的声音：“文玉，我叫你秀才，因为你真的……挺秀才的，人家叫你名字，我就叫你秀才，这不是挺好么……”<br/><br/> 文玉没吱声。<br/><br/> “而且，”李十八继续说，“这世道乱，就是寻常百姓也不一定能好好活着……我不能护着你，把你护在身后，这对你不公平……”<br/><br/> 文玉深吸一口气，但却没能喘出去。<br/><br/> “还有……”李十八伸手，从身后把他搂在了怀里，“我……我稀罕你。”<br/><br/> 这回，文玉没炸毛也没说话，甚至连踹都没踹他。只是安静地呆着，连动都没动一下。<br/><br/> 空气被炭火盆薰得有些发热，慢慢在两人之间晕染出淡淡的情愫，或许只是一瞬间的感动，或许也有多少事情积累下来的沉淀，但最终，那个一直反感——许是害怕——这种关系的那个人，没有说什么，而刚刚深吸的一口气，这回也喘了出来。<br/><br/> 刚满二十的文玉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他知道什么叫同 xi_ng 恋。只记得上高中的时候，班里男女生分开坐，各自家长管得都严，他也一样……<br/><br/> 那时候，许就因为他长得秀气，说话也斯斯文文的，什么事儿只觉得用嘴说说就能解决，也不喜欢跟人争来斗去，不管是男生女生谁做什么了，他只是搬出老师跟校规出来，非要论个是非曲直不可……后来，就差点儿着了一个比他高一年级的道。<br/><br/> 那人比他年级高，因为跟人斗殴被他瞧见了，他也是当时正是学生会的干部，就跑去告诉给了教导处的老师……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事儿了，结果……<br/><br/> 文玉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的便是那天晚自习之后的事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那男的把他揪住说他是同 xi_ng 恋暗恋他这个高年级不说，还上去亲了他一口——现在想起来，他还想吐。<br/><br/> 这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学校，谁见他都当他是变态，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好，甚至他父母也知道了这事儿，还为此狠狠揍了他一顿。<br/><br/> 再之后，他便对这种事，敬而远之——不，不能叫敬而远之，应该是惊恐万分。<br/><br/> 回想起来，文玉仍旧很不舒服，对于李十八的这番告白，又有些不爽了。<br/><br/> 可半天没等到他说话的李十八，也是心里不爽的：“说句话啊？”<br/><br/> “没话！”文玉气冲冲地给了他一拐子，“滚。”<br/><br/> “疼啊！”李十八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就带进怀里，“你也不带这么狠的。”<br/><br/> “还有更狠的。”<br/><br/> “要不改天……试试？”显然，李十八算是吃定文玉了，非戏弄得他炸毛不可，“反正我稀罕我<br/><br/> 的，你烦你的，咱不带这么打的。”<br/><br/> “这是让你长点记 xi_ng ！”拉过被子，文玉决定继续睡，他肚子里还没饱呢，睡觉完全可以解决他肚子叽里咕噜的问题。<br/><br/> 看着他赌气的样子，李十八又觉得快活了。若是仍旧一如既往的炸毛，那许是没什么指望了，可显然这小子变了态度，那就是——有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