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你在说什麽傻话,我至於为了那种事费工夫报复你?”<br/><br/> “……”<br/><br/> “不要开玩笑了,你还真当自己有那分量?”<br/><br/> “……”<br/><br/> “我只是觉得,会咬人的兔子玩起来也不错,仅此而已。”<br/><br/> 胡駸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给出这些解释的,就像他不知道现在 x_io_ng 腔里冲撞的这种情绪到底是什麽,他现在觉得很混乱,他非常想要抬起江城子的下巴,就像他总是在做的那样,看看这个家夥到底哭成了什麽样,他说不定还会吻他,抱著突然而来的想要安 we_i 对方的情绪,就像他总是在做的那样。<br/><br/> 但是他没有,他也不能,这种还没搞清的情绪无疑是有害的,最该做的,就是阻止本能然後预备著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br/><br/> “胡駸,我真心喜欢过你……”很久之後,江城子低著的脑袋,轻声仿佛呢喃地说。<br/><br/> 胡駸觉得那些冲撞变成了爆炸,他的 x_io_ng 口像裂了一样地疼起来。<br/><br/> “就算你不是真心的,但我真心过。”<br/><br/> “我长那麽大,很少有人喜欢我,让我觉得我被真实地喜欢著并且在这操蛋的世上能够有所依靠的人,好像就只有你了。”<br/><br/> “谁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呢……”<br/><br/> “我江城子蠢了一辈子……”<br/><br/> 他慢慢抬起头来,胡駸从未见过他那麽伤心的模样,他的脸上全是眼泪,他脆弱得就像一把会哗哗流掉的水,他的眉毛渐渐蹙起来,他终於有了不同於死灰般的表情。<br/><br/> “我蠢了一辈子,最蠢的就是相信你。”<br/><br/> 那个人不哭了,他的眼里是凝固起来的愤怒和仇恨,然後他再没有看自己,转身离开了。<br/><br/> 胡駸总觉得,那时候他应该是没意识的,陌生的痛感将他折磨得好像一根粉碎的朽木,他该是没意识的,但是他一直记得,记得江城子逐渐在视野里消失的背影。<br/><br/> 江城子在傍晚来到了那间中药铺。<br/><br/> 他曾经在这铺子的地下室里呆过几年,为了给白幼宁炼药玉,没有比这地方更安全更隐秘的了,而知道这地方的人除了那些医生,就只有自己和白幼宁。<br/><br/> 果然,从熟悉的楼道走下去以後,他看见坐在房间中央的石床上的白幼宁,那石床过去铺满剔透的在暗室都莹莹发光的玉片,十几岁的自己在那上面受过的苦也只有面前的男人知道。<br/><br/> 江城子似乎明白了白幼宁想说什麽,他走过去,在白幼宁面前跪下来。<br/><br/> 在过去十八年的人生中,江城子从未跪过任何人。他是道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打手,他的骨头比谁都硬,因为那是自小练出来的,没人比他能打,但是他不狠,他从来手下留情不伤要害,有人尝试拿捏他不够心狠的要害,却从未成功过,他不会向任何人弯腰,哪怕是他那个心狠手辣却面上平和的干爹。<br/><br/> 但他朝著白幼宁跪下来了,这一跪,白幼宁的心也完全灰了。<br/><br/> 他看著面前少年垂著的头,那一头柔软卷曲的发丝轻拂在心上,背却挺得直直的,这江城子,连跪人都跪得不到位,哪有赎罪服软的模样?<br/><br/> 但是……<br/><br/> 白幼宁叹了一口气。他也终是能够接受江城子一直想传达的意志了。这少年从来将他当长辈敬重,不敢逾越也不愿逾越,哪怕能隐约感知得到他的心意,也不相信不回应。所以隐忍那麽多年是对的,因为表白心迹只会让两人的关系脱轨,但是最终的吐露也是对的,因为最能藏事的白幼宁不想自己在这单纯得近乎鲁莽的少年面前,也把那些深情藏著。<br/><br/> 他是觉得疼,当江城子想也不想就跪在他面前的时候。这是在告诉他,江城子只将白幼宁尊为长者,这一跪里只有敬重和歉意,再无其他。但是这场纯情得像是中学生的暗恋,期间绵软的折磨已经够多,这时候的白幼宁也不会有多疼了。<br/><br/> “你起来吧。”<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江城子抬起头:“白叔能原谅我吗?”<br/><br/> “你他妈还跟我提条件?”<br/><br/> 白幼宁爆粗口那是相当要不得的事,所以江城子立刻站起来了。<br/><br/>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跟不跟来?”白幼宁直截了当的说,事实上他还有著残留的希冀,希望江城子以後也跟在身边。<br/><br/> “不了,对不起,白叔。”<br/><br/> 这是意料中的答案,白幼宁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现在相信我没贩毒吧?”<br/><br/> “当然相信。”江城子稍稍有些哽咽,他想起自己在心里痛恨白幼宁,觉得对方背叛自己的心情也历历在目,更加觉得白幼宁太冤太惨了。<br/><br/> “那麽,你以後打算干什麽?”白幼宁在心底唾弃自个儿,怎麽像毛头小子似的,一直变著法拖延启程的时间。<br/><br/> “我以後就想好好读书,做正经工作……像其他人那样。”江城子说著,有些忐忑的抬起头看著白幼宁,他怕白幼宁会生气,因为自己竟然轻易想著金盆洗手这种事了。<br/><br/> “挺好的。”白幼宁却说。<br/><br/> “嗯。”<br/><br/> “那麽……我得走了。”说著从石床上站起身。<br/><br/> “白叔打算去哪呢?警察没问题吗?”<br/><br/> “不会有什麽问题的,他的目的就是搞垮我,把我赶出尧城,目的达到了,就不会太为难。”<br/><br/> 江城子自然以为白幼宁说的他是胡駸,便沈默下来。<br/><br/> “至於去哪,以後有机缘的话,咱们还是会见的,没有就算了,你好好照顾自己。”<br/><br/> “不,白叔,我、我不能忘恩负义,我得……”<br/><br/> “你该报的恩早就报完了。”白幼宁打断他,“以後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他补充说。<br/><br/> “……嗯。”<br/><br/> “阿江……我能抱抱你吗?”<br/><br/> 白幼宁站在对面,像个小孩子一样踌躇地问出声,他看著江城子的眼神小心翼翼的,一点不像黑道上被人传诵犹如阎王的白幼宁。<br/><br/> 江城子傻了,一半因为白幼宁的表情,一半因为他的要求。<br/><br/> 但是他一咬牙,主动上前一步,抱住白幼宁。<br/><br/> 对方因为他的突如其来震了一下,随後伸手揽住了他的腰。<br/><br/> 白幼宁对这个拥抱的眷恋超出了江城子的预期,他不舍地放开少年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锺以後了。<br/><br/> 江城子觉得手臂酸……<br/><br/> “你先走吧,保险起见,我们得分开来。”白幼宁说,他的神情有变回以往那样,淡淡的。<br/><br/> “那白叔……再见。”<br/><br/> “嗯,再见。”<br/><br/> 江城子沿著楼梯慢慢往上,他迟钝的感知里终於意识到这是一次永别,不知道为什麽,这一瞬间他猛然想起那个站在梅花间的青年,那人周遭都是纷扬的细雪和怒放的红梅,形容清淡却无法隐没在那些红得滴血的花瓣中。他站在那,有个冷红了的鼻尖和更冷的一双眼。<br/><br/> 但其实就在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白幼宁最终对他笑了,那个笑容温暖地几乎将雪融化。<br/><br/> [万劫不复]<br/><br/> 或许每个人在经历成长的过程中都会感受到阵痛,但是江城子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品尝到的痛苦是绵长的、永不消逝的。这让他的成长更为迅速坚硬,造成的後果,也将是难以阻止、万劫不复的。<br/><br/> 江城子刚从中药铺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