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或卖或送,都由他来决定吧。”<br/><br/> “是。”<br/><br/> “书库中,有我写的最后一本《功德记录手札》,那里面……那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也一并交给他。还有我的一封信,托他以后替我安置你……他与我不同,志存高远,跟在他身边,想必你以后的人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趣吧……”<br/><br/> 闫策凝望着她,眼睛漆黑又深邃,隐隐透着一抹淡红,似乎瞳仁之后摄像头的微光。他的身躯一动不动,几缕头发从额前垂下,显出几分随意,冲淡了那种机械般的僵硬。<br/><br/> 于是萧萧的目光就像磁石一般被吸引住了。他是她亲手所制造,她熟悉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缕头发。她曾经眯着眼睛给他刻画瞳孔晶片上的花纹,曾经无数次在深夜为他更换身体里的零件,曾经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能源耗尽在半路上死机的他拖回家中,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坦率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几乎是贪婪地、渴望地深深凝视着,千百种思绪沉淀其中,最后只剩下刻骨的温柔。从过去到现在,为了掩饰身份,他们曾为夫妻,曾为父女,曾为兄妹,曾为主仆,建立了比任何人都更深刻的羁绊。在漫长的时光中,只有这个人始终不离不弃地站在她身边,无论任何时候她回过头,都一定会看见那个沉稳如山的身影。<br/><br/> 她用力抓住他的手,在闫策的压力传感器测量中,她的力气就像羽毛拂过一样轻微。<br/><br/> “叫我的名字,闫策。”萧萧细声说。<br/><br/> “萧萧。”闫策顺从地说。<br/><br/> 萧萧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又强调了一遍:“我的名字。”<br/><br/> 闫策沉默片刻,说:“清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夏日的风拂过耳畔。<br/><br/> 于是萧萧……或者说萧清澄的眼中焕发出明亮的光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仿佛自心底散发出来的怡然笑意如黎明的晨光,照亮了死气沉沉的房间。<br/><br/> 微微发青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含在嘴里的含在嘴里的一句话如同雪花落在风里,虚无缥缈:“闫策,我多想……”<br/><br/> 我多想带你一起走,这样我们便不会分离;我多想回到过去,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多想早点跟你说……我爱你。<br/><br/> 本就虚弱无力的手软软地垂下去,女孩眼角一滴泪珠 y_u 落未落,如同荷叶上一闪一闪的露珠,嘴角却还带着笑影。闫策跪在地上,握着她的手,如同托着自己的信仰,过了很久很久,才低声道:“是。”<br/><br/> ……<br/><br/> 一小时以后,屋外等候的众人得知萧萧的死讯,顿时泣不成声,隐隐怪责闫策依然能够如此冷漠平静。<br/><br/> 当天夜晚,众人在闫策的命令下各自回家,半夜里忽然起火。大火完全吞噬了萧氏老宅,火海漫天,如同浪 ch_ao 一样席卷流动,粗暴地撕破了夜晚的暗幕,消防车的水柱整整喷 sh_e 了三个小时才彻底熄灭了这场大火。萧萧的尸体和闫策都在大火中失踪,人们只在火场的废墟中间找到了一大块不明用途的铁疙瘩。<br/><br/> 七天以后,一封邮件辗转送到了身在研究所的容远手中。<br/><br/> 第240章整顿研究所<br/><br/> 容远将手中的信折好,和帕寇留给他的芯片收在秘藏盒中放好。<br/><br/> 这是他收到的第二封遗言。<br/><br/> 帕寇是他的朋友,但萧萧并不是,闫策也不是,他们只能算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而已。然而萧萧是上一任的《功德簿》契约者,这使得她在他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他曾经对那个女孩始终心怀警惕戒备,也曾反复思量过杀死她的方法和后果。但此时真的收到她的死讯,心中更多的却是怅然。<br/><br/> 以前说契约者解除契约以后还能有十年寿命,如今却还不到八年,萧萧就已经去世了。看来所谓的十年只是一切顺遂的前提下最长的存活时间。就好比所有人都知道人类的寿命可达百岁,但真正活到一百岁的能有多少人呢?<br/><br/> 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着这封闫策书写的短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书库的钥匙和一应转让文件,因为证件齐全、手续完备,加上被转让的人的名字是“容远”,故而哪怕觊觎那间价值连城的书库的人非常多,此时也不得不把手全都收回来,放弃一切打算。因为容远在完成这一阶段的目标之前还不打算离开研究所,因此关于书库的所有后续事宜都需要差遣别人去办理,比如有中校的军衔却在研究所充当着类似全能管家的韦杰。<br/><br/> 豌豆轻声问:“容远,你不去拿那份手札吗?”它还以为容远会立刻去书库把那本《功德记录手札》找出来,看看那个所谓的秘密是什么,谁知道容远却打算把书库的事暂时交给韦杰打理。<br/><br/> “先把手头的事的处理好再去。”容远说,他回到研究所是有目标的,在这个目标达成之前,他都不打算去动这个秘密,因为——“我有种预感,当我看到那份手札的时候,或许我会再也不愿抽出时间来完成这件事。”<br/><br/> 他现在要做的事,对他自己来说其实没有多少意义,但对人类来说却至关重要。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离开地球,那么这将是他留下来的最重要的礼物,会帮助这颗星球在踏入星际的初期具备一定的优势,至于将来……他管不了也不愿意做一辈子的保姆。<br/><br/> 所以,哪怕他十分好奇那个秘密是什么,却也不会现在去动它。分清主次,学会克制——这是他无论有没有得到《功德簿》都一直在努力执行的做事原则。<br/><br/> 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容远随口问:“闫策也一起离开了?”他此时也已经看到关于e县萧宅火灾的新闻。<br/><br/> “是。”诺亚语气依然轻快,献宝一样说:“你想知道他们最后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有全程围观哦!”它对闫策这个基本的智能生物一直都保持警戒,但毕竟两者级别相差甚远,诺亚的智能级别还会随着时间成长,入侵闫策的程序对它来说并不算十分困难。<br/><br/> 它正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忽然见容远看了它一眼,那眼神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来,寒凉入骨,即便诺亚并不是人类,也忽然有种打了个寒颤的感觉。<br/><br/> “诺亚,也许你不懂什么叫尊重逝者,”容远语气冰冷地说:“——但至少不要觉得这很好玩。”<br/><br/> 痛苦和死亡,都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容远不介意为了自己的目的收割生命,但哪怕是敌人如那位博士,他也从来不会在其生命的最后阶段戏谑和嘲弄。<br/><br/> ……<br/><br/> 程智涛趴在工作台上,感觉累得要死却偏偏因为心里压着一堆的工作而睡不着,一脸的生无可恋。<br/><br/> 最近研究所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表情,总结起来就是以下几句话:“boss最近画风突变该肿么破?”<br/><br/> “我这么笨这么蠢是不是该去死一死?”<br/><br/> “为什么我总觉得背后发凉寒毛直竖?”<br/><br/> “别看我别看我!你看不见我!阿门~~”<br/><br/> 要说这种变化,还是要从某一天、某一个早晨,容博士一如既往以比铯原子钟还要标准地准时踏进食堂,环视一周开始。<br/><br/> 刹那间,仿佛有一股寒风嗖嗖嗖地从脖子上刮过,准备吃饭的、吃完准备离开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