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爷……啊呸，宿管老师。<br/><br/> 现在其实还没有正式开学，回来的只有高三，其他两个年级还在放寒假。于是陆仁的工作更清闲了，他上岗三天，没怎么从椅子上下来过。<br/><br/> 要不是现在气温尚低，他穿个白背心肥短裤再摇个蒲扇，就是像模像样的宿管大爷了。<br/><br/> 以二十出头的年纪干着五十出头的工作，陆仁常有一种明天他就能退休的错觉。<br/><br/> 值班室的墙上挂着挂钟，不知不觉时针就移到“9”这个数字，上课铃也准时响了起来。寝室楼离教学楼有点远，上课铃传到这边来已然不怎么清晰，但足以唤醒闭目养神的陆仁。<br/><br/> 陆仁打开钥匙柜，随意拿出几串钥匙，去楼上检查卫生。<br/><br/> 朝阳中学对内务抓得严，每天都要检查卫生情况，由于男寝这边目前只有陆仁一个宿管，所以校方也不要求他每间寝室都检查过去，每层楼每天抽四间寝室检查就行。<br/><br/> 宿舍楼有六层，由于现在只有高三开学，所以陆仁只要检查两层楼。<br/><br/> 宿舍楼在学生放寒假的时候重新装修过，但再怎么装修也不至于安个电梯上去。不过陆仁也没有懒到这么几层楼梯都不肯爬，他慢慢往高三学生住的顶楼走去。<br/><br/> 走到三楼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一道身影跑过。<br/><br/> “谁？”陆仁喊了一声，等他定睛看去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见那一身影了。<br/><br/> “刚刚谁在这儿？”陆仁一边问着，一边走进三楼的走廊。<br/><br/> 三楼住的都是高一学生，他们寒假放得是最久的，现在不应该有人回来。<br/><br/> 陆仁努力回想着眼角余光瞥见的人，那人身材似乎很是瘦小，不像成年人，倒是很像一些还没发育完全的高一男生。<br/><br/> 提前返校都要登记，陆仁肯定还没有高一学生回来。<br/><br/> 走廊两边的门都紧锁着。<br/><br/> 陆仁巡视了两圈，没有看见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刚才看见的人影似乎只是他的错觉。<br/><br/> 但是男寝寝室呈“回”字形分布，上下楼的楼梯有四个，他瞧见的那人脚步轻些动作快些，及时跑走也不是不可能。<br/><br/> 陆仁皱了皱眉，之前没有看清人，之后也别想抓到了。<br/><br/> 只能尽量注意寝室的安全。如果那人是偷偷返校的高一学生还好，是不知为何跑到高一那边去的高三学生也还行，如果是外来人员便糟糕了。<br/><br/> 陆仁把这件事暂时放下，继续去检查高三的寝室。<br/><br/> 他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好，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压抑不住的咳嗽声。<br/><br/> 陆仁循声走过去，来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在吗？”<br/><br/> “咳，咳咳。”门内传来一个虚弱的男声，“老师好，我身体不太舒服，跟班主任请过假了。”<br/><br/> 陆仁是个尽忠职守的宿管，他说道：“打扰了，麻烦给我看一下请假条。”<br/><br/> 又是几声咳嗽后，男生答道：“请等一下。”<br/><br/> 陆仁听见了下床的声音，几分钟后房门被从里面打开。<br/><br/> 开门的男生还穿着睡衣，白皙的脸上是病态的潮红，看上去不仅咳嗽还发烧了。他被烧得眼睛湿漉漉的，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br/><br/> 男生把一张纸条递给陆仁：“这是我的请假条。”<br/><br/> 其实就算没有这张假条，见到人后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男生不是在装病。<br/><br/> 陆仁确认了签名没有问题后，劝男生赶紧回去休息。<br/><br/> 可男生却站在门口不肯走：“老师，您知道秦爷爷去哪里了吗？”<br/><br/> 秦爷爷就是陆仁之前的那个宿管。<br/><br/> 陆仁道：“秦老师年纪大退休了，我接他的任。”<br/><br/> 男生问道：“他还会回来吗？”<br/><br/> 陆仁答道：“应该是不会回来了。”<br/><br/> 男生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br/><br/> 陆仁试探着问：“你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秦老师关系很好？”<br/><br/> 男生点了点头，勉强笑道：“秦爷爷一直很照顾我，上学期他还和我说寒假后给我带点他家那边的土特产，我没想到回来却看到宿管老师换人了……”<br/><br/> 男生忙道：“老师我没有不喜欢您的意思。”<br/><br/> 陆仁点点头表示他明白。<br/><br/> “老师您知道秦爷爷为什么退休吗？”男生湿润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陆仁。<br/><br/> “之前不是说了吗？他年纪大了，就退休了。”陆仁答道。<br/><br/> 男生却是不相信：“秦爷爷才六十几岁……”<br/><br/> 陆仁道：“也到法定退休年龄了。”<br/><br/> 男生无言以对。<br/><br/> 陆仁自己都觉得自己给出的理由有点扯，毕竟宿管这职业别说六十几，身材硬朗点的没准九十几都能做。<br/><br/> 只是男生想要的答案他也没法告诉他，只能拿法定退休年龄糊弄糊弄。<br/><br/> 陆仁怀着一丝愧疚推着男生上床休息，男生一上床他就溜了。<br/><br/> 陆仁一直跑回他的值班室，他的体力不太行，跑这么点儿路就开始喘气。陆仁捧起搪瓷杯灌了几口，这才三天他就已经习惯枸杞的味道了。<br/><br/> 他在椅子上坐下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用钥匙把最底层的抽屉打开。<br/><br/> 别误会，他不是去看秦爷爷留给他的杂志的。<br/><br/> 陆仁从杂志底下取出了一本笔记本，翻到上次记录的位置，接着往下记录他觉得有必要注意的地方。<br/><br/> ·三楼出现的人影（应该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确实有人跑过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我希望那是人。）<br/><br/> ·六楼生病的男生（他向我打听秦伟的事，给的理由是他和秦伟关系好，对此说法我保持怀疑态度，有必要从旁人那里问一下他和秦伟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很好。）<br/><br/> 陆仁写完后又把前面写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有的修改有的补充有的直接划掉，半个小时后他才把笔记本塞回了杂志底下。<br/><br/> 陆仁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br/><br/> 男寝的情况他现在还是一团雾水……信息多是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信息才能够联系起来。<br/><br/> 陆仁惆怅地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根，然后被呛得半死。<br/><br/> 陆仁呛得眼泪都出来了。<br/><br/> 不会抽烟的他为什么非要手贱去摸那根烟！<br/><br/> 陆仁怀疑自己失忆了，这包烟不是给别人准备的，还真就是他买来自己吸的，记忆里的自己是个老烟枪。<br/><br/> 但反应做不了假，陆仁是真不会吸烟。<br/><br/> 他这真不是失忆结果把吸烟的正确姿势忘了吗？<br/><br/> 陆仁正自我怀疑着，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会吧不会吧，陆仁你真不会吸烟了啊？”<br/><br/> 值班室的窗口探了一个脑袋，曾哥笑得露出了一嘴白牙。<br/><br/> 曾哥是陆仁的搭档。<br/><br/> 他这个名字很占人的便宜，陆仁问过好几次曾哥他的真名是什么，但曾哥一口咬定自己单名就是一个“哥”字。陆仁也不是不愿意信他，但谁让曾哥不肯掏出身份证证明。<br/><br/> 陆仁坚信曾哥就是在占他便宜。<br/><br/> 然而陆仁这个人性格比较佛，刚开始可能还会喊两声你占我便宜，后来喊都懒得喊，占便宜就占便宜吧，陆仁躺平放弃挣扎。<br/><br/> 陆仁喃喃道：“原来吸烟也是个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