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的目光空洞，耳中不断有着混沌的回音。<br/><br/> 他听到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他的腺体本来就稚嫩，一下子被这么多混乱的信息素刺激，腺体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损伤，已经停止产生自身信息素了。”<br/><br/> 季幕和顾远琛的脸色惨白，一时之间都没办法说出话来。<br/><br/> 季幕甚至都站不稳了，只能由顾远琛扶着才能勉强站住。<br/><br/> 医生放缓了声音“现在医学发达，坚持治疗也许会恢复。再说了，孩子年纪还小，或许等他成年了，腺体逐渐发育完全，也会有所好转。近段时间，我们会安排beta医生或者oga医生来对他进行治疗，他现在对任何alha的信息素都极为敏感。”<br/><br/> 包括韩杨和顾远琛的信息素。<br/><br/> 季幕一言不发，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中。顾远琛和韩杨也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不曾离开。<br/><br/> 期间，顾远琛从韩杨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起身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又匆匆回来守着。<br/><br/> 夜深了。<br/><br/> 顾远琛考虑到韩杨正处于高三的重要时期，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松些“我让小张送你回家，小暖这儿有我们陪着。你明天还有考试，早点回去休息。”<br/><br/> 韩杨一动不动地坐着，他的左手帮着绷带，侧脸之下，是深深的阴影。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绷带，清晰的感受到顾远琛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冰冷的。<br/><br/> “对不起。”<br/><br/> 许久，他这样说。<br/><br/> “都是因为我，全都是因为我……”<br/><br/> 顾远琛的手僵持了一刻。<br/><br/> “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他……今天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他不断喃语，魔怔了一般。<br/><br/> 如果顾暖有事，韩杨一定会跟着一起死。<br/><br/> 他会一起死的。<br/><br/> “韩杨！”顾远琛听不下去了，他的声调不再温柔，生硬地开口，“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们的疏忽。但要是现在，你把身体饿坏了，累坏了，也出点什么事，我和你季叔会更头疼的。”<br/><br/> 韩杨的眼眶发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泪掉在了手背上。<br/><br/> 谁也不知道韩杨在想些什么，他的思绪乱得一塌糊涂。<br/><br/> 他捂住了脸，整个人都绷紧了。<br/><br/> 顾远琛喊不动他，又怕他饿坏了，只好亲自出去给韩杨买了一份晚饭。<br/><br/> 等他回来的时候，韩杨不见了。<br/><br/> 当天晚上，韩杨差点杀了一个人。<br/><br/> 如果不是顾远琛及时赶过去制止了他，护住了他，说不定韩杨今后的人生就毁了。<br/><br/> 而这也是韩杨丢掉了c大的保送名额，随后出国的原因之一，仅仅只是之一。<br/><br/> ……<br/><br/> “啊！”<br/><br/> 韩杨的思绪随着顾暖的一声叫唤，重新到了现在。<br/><br/> 抱着他的顾暖正挂着泪珠子，一声不吭地缩在韩杨的怀里发抖，怎么都停不下来。韩杨看到顾暖刚打完针的腺体迅速地肿了起来，护士按压在上面的酒精棉沾染了一点红色的血珠。<br/><br/> “唔……”顾暖咬着牙。<br/><br/> 护士轻抚了两下他的背脊“不是早和你说过吗，不要忍着，大口呼吸。该哭就哭出来，怎么今天这么能忍？这种针就是疼的，哭出来不丢脸。”<br/><br/> 强忍着可不得把自己憋坏了？<br/><br/> 顾暖摇了摇头，抿紧了下嘴巴，含糊着嘴硬“不疼。”<br/><br/> 护士“……”<br/><br/> 她看了一眼韩杨，大概以为是弟弟要在哥哥面前逞强，也没多说什么了，她让韩杨扶着顾暖去一旁安排的休息室待一会。<br/><br/> 顾暖闻言想起身，可他抖得厉害，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br/><br/> 韩杨一把抱起了他。<br/><br/> 顾暖强忍着干呕的恶心，瑟瑟地闻着韩杨身上的薄荷香，想多要一点安抚信息素。短短几步路程，他被韩杨温柔地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在怀里，恍惚间，他似乎感受到了韩杨炙热的感情。<br/><br/> 像是夏日末尾一场急促的暴雨，来的突然，它是在乌云密布中沉淀已久的雨水。<br/><br/> 可惜顾暖的意识在这几分钟内是模糊的，他分不清也看不清韩杨此刻的表情。<br/><br/> 他用额头蹭了蹭韩杨的胸膛，大概猜出了韩杨的自责与难过。<br/><br/> 于是，顾暖满眼泪水，神志不清，张口就来“区区小针。”<br/><br/> 韩杨“……”<br/><br/> 只是嘴硬归嘴硬，疼起来毕竟是要人命的。顾暖不愿意去暂且休息的病床上，他一被韩杨放到上边，就抓紧了韩杨的衣袖。<br/><br/> 他慌张地喊道“哥……”<br/><br/> “我不走，你躺着会不疼一些。”<br/><br/> 顾暖吸着鼻子，强忍住哭音说“我不疼啊。”他指了指桌上的购物袋，“口渴了，想喝草莓奶。”<br/><br/> 趁着韩杨转身去拿的时候，顾暖大口喘气两下，他疼死了。<br/><br/> 韩杨一回身，顾暖立刻闭上嘴，一双眼睛里蓄满了眼泪。韩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帮顾暖插好了吸管，递过去让他小口喝。<br/><br/> 顾暖没喝两口就不要喝了，他现在哪有心情喝这个，他就是想转移下注意力。以他的经验，这一针下去，不疼个二十分钟，那是没得完。<br/><br/> 他坐起身来，吃力地呼吸，整个人的情绪都是起伏的。<br/><br/> 韩杨学着护士那样，帮着抚他的背“你得哭出来。”<br/><br/> 顾暖摇头。<br/><br/> “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疼？”韩杨的声音往下沉了沉，他其实很少会对顾暖用这种语气说话。<br/><br/> 顾暖仰头，眼泪稍稍挂在睫毛上，他厚着脸皮钻到了韩杨的怀里，不说话，就想要韩杨抱抱自己。<br/><br/> 韩杨按住了他的肩膀，狠心说“不哭出声来就不抱着你了。”<br/><br/> 顾暖一惊，太小气了吧“为、为什么？”<br/><br/> 韩杨别过脑袋，不看他。<br/><br/> 看就会心软。<br/><br/> 顾暖急了，轻扯他的衣服，试图撒娇。结果韩杨出国了几年，也不知道从哪学的臭脾气，居然不买账。顾暖没办法了，焦急又委屈地说“我要是说疼，我害怕你又要、又要躲着我了……”<br/><br/> 就像当年在病房一样，顾暖高烧不退，韩杨却一次都没来看过他。<br/><br/> 等他病好的差不多了，能起床了，才发现韩杨每天都来，只是不进来见他。<br/><br/> “我不想你躲着我。”顾暖整张脸都憋红了，他无措地坐在床上，胡乱地抹掉眼泪。<br/><br/> 韩杨顿时语塞，他的确躲过顾暖一阵子，因为愧疚，因为自责。<br/><br/> 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再见顾暖……<br/><br/> 顾暖见韩杨不愿意抱着他，默默地躺下，眼泪把枕头也打湿了，控诉韩杨“你为了躲我，还去了国外念书……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总找你，你大概都要把我忘了。你、你小时候吃了我这么多草莓糖，高三一毕业，翅膀硬了，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br/><br/> 一口气说完，他更加伤心了，腺体也更疼了。<br/><br/> 护士在外听见他嚷嚷，朝里喊了一句“好好休息才不会疼——”<br/><br/> 顾暖心想，疼死自己算了。又一想，算了，不能疼死，不划算。<br/><br/> 韩杨怎么还不哄他？<br/><br/> 正当他以为没有台阶可下的时候，他的手被韩杨轻轻握住了。<br/><br/> 就像是在示弱，韩杨的声音<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