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你。”成扬将一瞬间激烈起来的心跳压抑下去，深呼吸，让腐朽的气味在肺叶间循环，“你怎么办到的？”<br/><br/> “现在还不是解答的时候。”<br/><br/> 向下的楼梯见底，四周没有光，他睁着眼，却找不到路。成扬站定，低声说：“别用宇晴的身体。我与她的契合度不够，你见不到我的精神体。”<br/><br/> “左转六十度。”管琦冷冰冰说道，“多了，再转回去一点。没错，就是这个方向，继续走。我喜欢用她的身体，年轻漂亮，还是个哨兵。”<br/><br/> “你不能这样做。”<br/><br/> “那我该用谁的身体呢？”管琦问，“被我拐来的那群小哨兵的？纪永丰的？宁飞的？”<br/><br/> “你自己的。”<br/><br/> 管琦不理他的话头，自顾自轻飘飘地说：“宁飞应该不错，听说他与你的契合度相当高。要是通过他的眼睛，我一定能看到你的精神体。”<br/><br/> “你用不了。”<br/><br/> “哦？”<br/><br/> “宁飞也是哨兵。”成扬指出，“他的实力不逊于宇晴。如果你能用他的身体，一早便据为己有了吧。”<br/><br/> 管琦说：“站住。”<br/><br/> 成扬停下脚步。<br/><br/> 黑暗之中，管琦按下一个开关。啪的一下，而后有重物缓缓升起。等一切动响落定，她指挥道：“好了，走吧。”<br/><br/> 成扬迈开步子，边走，边继续说：“我猜，你只能用宇晴的身体。因为她是脑死亡——”这三个字在他心里扎了一下，“——而其他一切生命体征都在。”<br/><br/> “你很聪明。”管琦说，“但你还是想错了。不论是脑死亡的叶宇晴，还是脑袋里安了探针的那群小哨兵，他们的身体我都能用，只要我高兴。宁飞确实是个例外，但这无所谓。我按一个按钮，就能让他痛得受不了。”<br/><br/> 成扬沉默片刻，突然说：“我明白了，宁飞的探针植入得最早。”<br/><br/> “不错，初期半成品。无可避免的缺陷和误差。”<br/><br/> “那你打算怎么获取我的精神体？”成扬问，“为我进行手术，植入最新的探针吗？”<br/><br/> 管琦在他身后笑了。<br/><br/> 腐烂的气味越发浓重，路似乎已经快到尽头。萤火虫似乎有些按耐不住，想要飞出去。成扬握住袖口，在心里对它说，冷静，再等等。<br/><br/> 他低声问：“我只是想不通，你都已经胜券在握，为什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br/><br/> “你已经见过我的真面目。”<br/><br/> “哦？”他问。<br/><br/> 管琦轻声下令：“停。”随后是一连串细碎的声音，手枪保险栓拉下，钥匙叮呤入锁，锈蚀的金属门轴吱呀地动。她慢悠悠补充道：“提醒你一下，枪还在我这。带着你的新哨兵，一起进去。”<br/><br/> “这是哪儿？”<br/><br/> “术前病房。”她最后说，将门哐当一声关上，反锁。人随脚步声一同远去。<br/><br/> 没有灯，也没有窗户。成扬先找到一片地，将宁飞放下，再跌跌撞撞 m-o 索四周的环境。除一扇铁门以外，四周全是墙。墙上斑斑驳驳全是划痕，不具有特殊意义，估计是先前的囚徒用来发 xi-e 心中的绝望与恐惧的——在漆黑的环境下，分不清白天黑夜，久而久之，对时间流逝也失去了概念。<br/><br/> 他踢到一个尿壶，空的，找不着床。宁飞仍未醒来，呼吸依然粗重得发着抖。成扬叹了口气，将他拖到门边空气较为流通的地方。管琦应该已经走到听不见他们动静的地方。一个毛茸茸的头蹭到成扬怀里，湿漉漉的长着倒刺的舌头 t-ian 舐他的手背。<br/><br/> “别担心。”成扬轻声安 we_i ，“我会把你们都带出去。”<br/><br/> 萤火虫的尾部没有光，他只能凭着感应知道自己精神体的位置。它绕着黑猫的脑袋飞了半圈，在成扬的手背短暂停滞了片刻，穿过门的缝隙飞进一片寂静的黑暗里。<br/><br/> 向导叹了口气，压下心里杂乱的思绪。他低下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与宁飞的前额触碰在一起，合拢双眼，融入宁飞的意识表层。<br/><br/> 42<br/><br/> 笼子小而闭塞，挤得宁飞蜷缩成一团，难受得不得了。栅栏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尖利的刺，扎进身上大脑里，淋漓的鲜血伴着割裂的剧痛。<br/><br/> 有人将他从笼子里放出来。<br/><br/> 顺着一条闪着绿光的小路，他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阳光洒落在全身，暖洋洋的，让他不由自主地眯上眼想抖一抖毛，再打个滚。脚下是柔软的泥土和青草，踩上去，便形成一个梅花形的小脚印。<br/><br/> 不能随便踩，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不是你的地方。<br/><br/> 可他实在太喜欢、太喜欢这里了，想永远地留下，就当一只猫也好。风从身后吹来，万千草叶窸窣作响，草尖轻蹭着身上的毛。他僵硬地凝固着，闻着周围的气息，不敢动。<br/><br/> “放松。”成扬说，“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下。你的探针还不太稳定，要等一段时间才行。”<br/><br/> 他半信半疑，探着脑袋看了一圈，却找不到说话的人。整个世界在规律地响动，平缓而有力，如同心跳的节奏。他撑不了太久，便放松下来，压低身体伏在草丛间，喉咙里漏出咕噜咕噜的舒服的声音。<br/><br/> “这是你的精神图景吗？”他低声问。<br/><br/> “是的。”<br/><br/> 他无意识地侧脸趴下：“比我的好看多了。”<br/><br/> “这没什么可比 xi_ng 。”成扬温柔地安 we_i 道，“每个人的精神图景都是独一无二的。嘘，睡吧，好了我叫你。”<br/><br/> 那是一个安稳而美妙的梦。<br/><br/> 醒来之前，他又回到了小笼子里，被一层又一层的堡垒与高墙锁住。但心跳的韵律仿佛还在 x_io_ng 腔回荡与共鸣。宁飞睁开眼，看到囚室，还有坐在另一头的成扬。<br/><br/> “感觉如何？”成扬问。<br/><br/> 他不能说很好。腺体里还有残留的微末的疼痛，肚子也饿，战斗力大约只有原先的七八成。但成扬把他照顾得相当不错，如果全靠自己，他得花更长的时间恢复。<br/><br/> “没事了。”他说。<br/><br/> 成扬指了指铁门的方向：“刚才似乎有人来送吃的。可是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怕弄洒了。你能帮忙取一下吗？”<br/><br/> “好。”<br/><br/> 门下方有个往内推的活动的小板子，想必是通过这里来送饭的。地上摆着两个盘子，装着汤，还有一条干硬的面包棍。宁飞将东西转移到成扬身边，也一同坐下，握着成扬的手腕告诉他食物在什么位置。<br/><br/> 在这种无光的环境下，向导就像个盲人。<br/><br/> 宁飞想起偶然几次短暂的失去视觉的经历，彻底的茫然和失措让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探针将他的感知导回正常区间。<br/><br/> “谢谢。”但成扬答道，声音和手一样平稳。他 m-o 索到面包的中段，撕成两半，将比较大的那部分递给宁飞，“吃吧。”<br/><br/> “你先别吃。”哨兵说，撕下一小块，“让我试试，琦姐可能会下毒。”<br/><br/> 哨兵试毒一向是传统，他们味觉更为灵敏，能觉察到食物中异样的成分；代<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