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的小路。<br/><br/> 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br/><br/> 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br/><br/> 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br/><br/> 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br/><br/> “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br/><br/> 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br/><br/> “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br/><br/> “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br/><br/> 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br/><br/> 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br/><br/> 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br/><br/> 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br/><br/> 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br/><br/> 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br/><br/> 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br/><br/> 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br/><br/> ……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br/><br/> 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br/><br/> 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br/><br/> 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br/><br/> “原煦呢？”他皱眉。<br/><br/> 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br/><br/> “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br/><br/> 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br/><br/> 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br/><br/> 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br/><br/> “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br/><br/> 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br/><br/> “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br/><br/> “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br/><br/> 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br/><br/> “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br/><br/> 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br/><br/> 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br/><br/> “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br/><br/> 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br/><br/> 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br/><br/> 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br/><br/> “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br/><br/> 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br/><br/> 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br/><br/> “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br/><br/> 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br/><br/> 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br/><br/> 娄启嗤笑了一声。<br/><br/> 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br/><br/> “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br/><br/> “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br/><br/> 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br/><br/> 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br/><br/> 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br/><br/> “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br/><br/> “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br/><br/> 娄启拧眉：“什么？”<br/><br/> 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br/><br/> 这种奇怪又中二的称呼被他带着笑意说出来，在娄启耳中特别像嘲讽。男人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神色：“以后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br/><br/> 他甚至都不想去问原煦是从哪里知道的。<br/><br/> 原煦笑得格外开心。<br/><br/> 不过见娄启脸色不好，他还是轻咳一声，尽力止住了：“好，我不说了……我们继续看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