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的字，算是减压吧。”<br/><br/> “数一数上面的字？”吴言表现出好奇，笑道：“怎么数？”<br/><br/> 时学谦道：“就是……选定一个感兴趣的字，然后在整张报纸上把所有的这个字都找出来，数一数一共多少个。”<br/><br/> “哦…”吴言表示听懂了，“这么做会让你觉得……比较舒适吗？”<br/><br/> “是，有一点。”时学谦笑道：“全神贯注做一件不费脑子的事，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会让我感觉压力小了不少。”<br/><br/> “也是，毕竟白天你们压力太大了。”吴言始终很亲和，“所以，也就是说，白天的时候，你会有持续性的压力很大的感觉？”<br/><br/> “……有一点吧，不过忙起来就忘了，也还好。”<br/><br/> 说到这一句，吴言发现时学谦原本轻松的笑容收敛下去了一点。<br/><br/> 她没有追着问下去，而是玩笑似的说：“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选的那个字在一张报纸上有很多很多个，比如‘的’字什么的，那岂不是要数很久？”<br/><br/> “是啊。”时学谦笑笑，“这样也挺有趣的，有时候一个字很少，一会儿就数完了，有时候不巧碰到多的，也会慢慢数。”<br/><br/> “这样不会推后睡眠的时间吗？”吴言问。<br/><br/> “有时候会。”时学谦道：“可是数不完我睡不着的，我会一直数下去，直到数完。”<br/><br/> “嗯，那如果晚睡的话，第二天不会精神不好吗？”<br/><br/> 时学谦摇头，“不会的，一投入工作就会自然全神贯注了，而且也只是偶尔晚睡。”<br/><br/> 吴言问：“有没有尝试过……没数完就睡下？”<br/><br/> “没有……没尝试过……”说到这，连时学谦自己也感到了自己的一点异常，她突然莫名紧张，补充道：“是这样……吴医生……这是我的习惯，我做别的事也是这样的，一定要做完整才行。”<br/><br/> “嗯，我明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习惯。”吴言轻描淡写的笑道。<br/><br/> 她感觉到了时学谦“自御”似的辩解，可是她还不想让她的情绪紧张起来，紧张感容易使她刚打开的话匣子封闭起来。<br/><br/> 于是吴言马上换了个话题，“也许明天我也可以试着找份报纸杂志什么的数一数，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哦，看不出来时总工还喜欢《红楼梦》？”<br/><br/> 时学谦道：“是，主要是我妈妈生前很喜欢，那也是她留给我的书，走哪都习惯带着。”<br/><br/> 回想起母亲，时学谦的表情又慢慢松软了下来。<br/><br/> 无言也并不着急，她笑道：“的确是一本好书，时总工，说了这么多，你要不要也喝杯水？”<br/><br/> “哦，好的。”时学谦也给自己倒了杯水。<br/><br/> 不像平常在工作时同事们之间语速很快的交流信息，吴言讲话给人一种慢慢地、不温不火的感觉，让人听起来很舒服。<br/><br/> 还有她那双堪称神奇的眼睛，你不知道她眼睛的背后在想些什么，她似乎看向任何人的时候都带着一丝探究感，仿佛能将任何人一眼看透。可是当你回望她的时候，对视中，又完全感觉不到压迫，她微笑着，目光接纳一切，反而总能让人升起一种倾诉的欲望。<br/><br/> 看着吴言，时学谦不自觉的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她想起了母亲，也想起了乔樟。<br/><br/> 时学谦重新回来坐下的时候，有点沉默，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br/><br/> 吴言发现时学谦握杯子的时候指头有些用力的发白。<br/><br/> 这不是她第一次察觉到时学谦有这个习惯，从第一次见面起，吴言就发现她只要是手边抓着什么，指关节都会很重的用力，比如拿着文件的时候，会捏紧文件到指肚发白，开会的时候，手也会不自觉的扣住讲台边缘，使力，按压的指头发白。喝水的时候也一样。<br/><br/> 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时学谦自己可能都没发现。<br/><br/> 吴言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问：“你在想什么吗？”<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时学谦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些人……很重要的人。”<br/><br/> “很重要的人”，这几个字在吴言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又问：“想到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br/><br/> “来到基地以后，我很少回想以前，工作忙起来就没时间想。”时学谦笑道：“所以也说不清楚……大概也就是哪些平常的感觉吧，怀念啊，思念啊……之类的。”<br/><br/> “还有别的吗？”<br/><br/> “别的？没有了吧。”<br/><br/> 吴言提醒道：“比如……会觉得心累什么的，类似于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回想以前的时候。”<br/><br/> 时学谦顿了一瞬，仿佛心头被抽动了什么，随后立刻否定：“……没有。”<br/><br/>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时学谦眼帘略略微抖动了一下，嘴角的肌肉有一丝后收。<br/><br/> “真的吗？一点也没有？”吴言又问一遍。<br/><br/> “没有。”时学谦还是那个回答。<br/><br/> 吴言想了想，慢慢点点头，尽量用她能接受的语气，说道：“时总工，我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br/><br/> 时学谦的脑子卡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br/><br/> 吴言道：“初步看来……我希望你可以考虑……嗯……接下来先暂停工作。”<br/><br/> “不可能！！”时学谦蹭的一下站起来。<br/><br/> 她觉得吴言的要求简直太荒谬了，“吴医生，我不明白你是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看法，就凭你刚刚和我聊那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只是问一问我喝不喝水、看什么书、想什么人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就推测我的工作表现吗？”<br/><br/> 吴言道：“不只是刚才，这是基于长期以来的观察交流得出的结果，那些也不是乱问的问题，我一直在做合理的分析，我也没有推测你的工作表现……”<br/><br/> 一提到“工作”，时学谦又不淡定了，忍不住打断她道：“我的工作状态我很清楚，我现在没有问题！吴医生，你的理由并不能说服我。”<br/><br/> 时学谦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好在吴言身经百战，比时学谦激动一百倍的患者她都见过，她依然是尽量安抚时学谦的情绪，“好的，如果你需要切实的理由，我也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从你这几个月来看，我认为你有隐性的应激焦虑症状……”<br/><br/> 吴言叹了口气，“而且很严重，时总工。”<br/><br/> 时学谦道：“可是我并不感到焦虑。”<br/><br/> “这才是严重的关键。”吴言看了一眼她几个月就迅速变得花白的头发，说道：“如果纯粹是生理性劳累的话，不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变成这样，一定是参杂了心理上的高度……自我压迫。”<br/><br/> 她本来想用“自我折磨”这个词，考虑到时学谦的接受情绪，又改口换了个程度较轻的词来表达。<br/><br/> 时学谦愣了愣，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这只是工作强度太大，吴医生，下一场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我不能不在。我实在不明白，您怎么能仅凭一些虚无缥缈的迹象和几根白头发……就断言……我……有病？”<br/><br/> 最后几个字时学谦说的很艰难，她不愿承认。<br/><br/> 吴言道：“我也正是出于下一次实验的安全性才建议你暂时停止工作的，虽然你一直说自己的工作状态没有受到影响，可是这在行为心理学上是解释不通的……”<br/><br/> 她想了想，又道：“容我再多问一句，时总工你在最近工作当中，有时候会不会出现偶尔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