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这是……暗杀名单？难道他上学期间就开始接任务了？王珏心里越来越慌，这些大学生怎么冒犯到他了？这些大学来自五湖四海，值得注意的是，似乎每一个学校的相关专业都拿得出手。<br/><br/> 难道是发展下线？<br/><br/> 名单很长。他一扫而过，看到一个名字时，他发现他错了——<br/><br/> 他认出那个人是这本教材的主编之一。<br/><br/> 所以后面的大学很有可能指的不是就读，而是任教。如果大学生被批量暗杀他还会觉得无厘头，但要论从事科研的大学教授，似乎对同样研发新药的李微威胁就大了些……难道说这些教授提出了不利于他们技术的发现，就被……<br/><br/> 人名前面大概有一半都零零散散打勾了。<br/><br/> 他一直以为他们暗杀组织的立命之本只是靠超越时代的技术，难道竟然还辅以对公共科技的剥削？<br/><br/> 超越时代并且阉割时代……<br/><br/> 当卡片背面开始出现英文名时，他开始怀疑李微所在的组织是不是在操控医学界了。<br/><br/> 还有那个细胞……植入人体不会被直接吞噬吗，难道已经已经发达到能够以基因形式载入了？<br/><br/> 当王珏已经开始脑补人类毁灭后，他带着那本书走出房间，想找个趁手的家伙把培养皿砸了。<br/><br/> 学了那么多年，对社会贡献极大的教授就这样被你毁了，李微，你还有人性吗？<br/><br/> 他咬牙切齿，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挑中一个透明的化学仪器，却总觉得有点眼熟。<br/><br/> 好像是……李微喂他喝水那个鹅颈瓶。<br/><br/> 他把它拿起来，瓶底上贴着的凉掉的小暖宝宝坐实了他的猜测。<br/><br/> 王珏：“……”<br/><br/> 他把瓶底举到眼前盯着看，抿着嘴沉默了几秒。<br/><br/> 算了。<br/><br/> 先撤为上。<br/><br/> 毁了这一次又不伤及根本，说不定还拉满仇恨把自己作死……<br/><br/> 王珏狠狠地对自己说。他扔下瓶子，向门口撤离。<br/><br/> 可走到门口才发现，门已经自己关上了。<br/><br/> 他慌张地用力一推，纹丝不动。<br/><br/> 什么时候？王珏一拍大腿，忘了这门没有声音！<br/><br/> 就在他疯一样地寻找开门机关时，他听见了防盗门合上的声音。<br/><br/> 紧接着，就是令他魂牵梦绕的脚步声。<br/><br/> 第10章<br/><br/> 【11】<br/><br/> 李微：（突然转身）我回去一下。<br/><br/> 红别：怎么。<br/><br/> 李微：家里的蔬菜没有心跳了。<br/><br/> 红别：？<br/><br/> 那脚步声不急不缓，沉稳地落在地面上。<br/><br/> 王珏一动也不敢动，把呼吸放缓。他能听到李微的脚步由远及近，走进主卧，在书柜前停顿。<br/><br/> 他心跳也快跟着停了。可他又能感觉到它在狂跳，汹涌的冷气让他身心战栗，面无表情留下的泪水也放缓了速度——他躲进了冷冻切割机后的巨大冰格里——<br/><br/> 然后犯了密闭恐惧症。<br/><br/> 更糟糕的是，李微在向他走来。<br/><br/> 他咬住牙关不让它打颤，用软绵绵的双臂抱着膝盖努力维持体温。那个脚步再一次在冰格前精准停下了。<br/><br/> 一。<br/><br/> 二。<br/><br/> 三。<br/><br/> 最终，脚步走过去，往实验室更深方向去了。还是那样不急不缓，稳重从容。<br/><br/> 幸亏他没有透视眼。等他出门，王珏才放开了咬烂的下唇，抹了一把快冻成冰珠子的泪滴。<br/><br/> 当防盗门再次传来关门声响，可他不敢轻举妄动，由冷到麻木，再到开始产生热的幻觉。足足又呆了半个多小时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才真正地松了口气，爬了出来，捂着胸口努力平复心情。<br/><br/> 从未感觉到空调冷气是如此温暖。<br/><br/> 他离开实验室时，脚步匆匆。<br/><br/> 没有看到身后的小房间里刚刚还拳头大的肿<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瘤，已经填满了整个大培养皿。<br/><br/> 惊险逃脱后的王珏反而异常地感到平静，他回头看看李微家窗户后堆砌起的砖块，又看看路边已然消失的电话亭老板，想起了那个名单。他垂眸，不自觉动了动喉咙，由快走变成了飞奔。<br/><br/> 3公里远处的小卖部里，他终于拨通了半个月前就应该打通的电话。<br/><br/> “喂，”属于心理医生明亮又宽敞的诊室里，电话接通。是克制又礼貌的官方腔调：“您好。”<br/><br/> “是我，程医生。”王珏说，嗓子里还带着流过泪的重重的鼻音。<br/><br/> “……”<br/><br/> 对面足足沉默了十秒。<br/><br/> “……是，是你？”对面的声音颤抖了，“你……你醒了？你，你还活着？”王珏当年找他咨询，给他讲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时隔八年依旧记忆犹新。当时本以为这个来找他咨询的二十出头的孩子带有妄想的症状，但新闻上的官员死讯一个接一个灵验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br/><br/> 如果在能力之内，他还是发自内心想帮助他的，结果一步接着一步，他发现他已经渐渐卷入这个漩涡无法抽身了。<br/><br/> “噗。”王珏被对面一时失语的逻辑逗笑了，“你以为见鬼了？”<br/><br/> “你现在在哪？他们就这样放过你了？”心理医师关切道。<br/><br/> “没有，我被抓了。但是我暂时逃出来了……”<br/><br/> “什么？从大本营吗？你怎么逃出来的？受伤了吗？”<br/><br/> “你现在在哪？”连环发问后，程医生又重复了一遍，“我去找你。”<br/><br/> “别，你现在离我越远越好。”王珏道，“我逃出来，只是侥幸。”<br/><br/> “好吧。小澈知道你出来吗？她这些年一直……”<br/><br/> “别。”王珏挑眉，面无表情道，“背叛总要付出代价。她做了良心不好受，可不做躺在那里的就是她了。我看她好不容易想开些了——电话都换了，就别打扰了。”<br/><br/> “可……”<br/><br/> “我打电话，是想麻烦你帮我把我的证件和资料送出来，”王珏打断他，“你不用出面，送到老地方的垃圾桶里就可以，我去取。”<br/><br/> “好。不过……那里被拆迁了，改成光子大厦楼下大门口前吧。”<br/><br/> “我家也被拆了吗？”王珏立刻问。<br/><br/> “你家那里……还在的。钥匙我给你一起，你的东西，我都给你压箱底保存好了。”<br/><br/> “谢谢你。”王珏说。<br/><br/> “那……你下一步什么打算？”对面问。<br/><br/> “……”<br/><br/> 王珏沉默了一下，轻轻一笑，道：“拉人下水。”<br/><br/> 他说他逃出来是侥幸，其实并不准确。他第一次出暗室时来不及琢磨，其实只要把那本书放到门边的一个凹槽里，门就会打开，书也会自动穿墙而过，回归书柜最初的位置。<br/><br/> 既然这本书在他手里，那李微是怎么打开暗室的？如果开暗室不止有一个正确答案，他回来得那么及时，是否是因为他能检测到书柜的异常状态？<br/><br/> 他去过那间实验室的事，应该已经被发现了。他在冰柜前停顿的脚步也让他不能不在意。<br/><br/> 本来这都没什么，但最细思极恐的是，李微给他留了门。<br/><br/> 他跑到大厅时屋里的确空无一人。可那敞开的防盗门仿的潜台词仿佛在说：<br/><br/> 我知道你要跑。你跑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