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颗药来，看清它的外形后，王珏瞬间慌了。<br/><br/> 那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颗药，是他曾藏在臼齿的毒囊。<br/><br/> “给我，”王珏大气也不敢喘，轻轻道，“把它给我。”<br/><br/> 李微毫不犹豫地把它塞进了嘴里。<br/><br/> 王珏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一秒，就上去亲他，舌头挤进去，企图像李微当时一样，用恻隐之心来挽留他。可是那人没有一丝犹豫，在唇舌之间咬破了那个胶囊。<br/><br/> 来自那药的奇幻味道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不知是甜里缠着茶苦，还是苦里渗着绵甜。<br/><br/> 王珏在这个吻中欲哭无泪。<br/><br/> 于是他主动放开了他的嘴唇，李微搂着他的手也被他挣开来。<br/><br/> “你要一起吗？”他听见李微说。<br/><br/> “别出声，”李微顿了顿，又轻轻道，“也别害怕。”<br/><br/> 细声细语的温柔是李微的常驻面具，王珏本应该习以为常了。可是这个停顿，却让他觉得，面具和他的面皮重合，是他的本来面貌。<br/><br/> 这温柔似乎是自己独享的。<br/><br/> 他一个深呼吸，定了定神，突然觉得一起赴死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紧要事。<br/><br/> “到我怀里来。”<br/><br/> 他依言照做，神情开始恍惚。<br/><br/> 好像是一段回顾的旅程，或是死到临头的走马灯，他看见自己所有的嗔痴爱恨在时间银河中悄然淌过。<br/><br/> 父母惨死在面前。<br/><br/> 他带着生长痛流浪世界。<br/><br/> 他在程医生的诊室第一次找回记忆碎片。<br/><br/> 他抗争，他失败。<br/><br/> 他陷入沉睡。<br/><br/> 李微开始对他开口说话，他激动得恨不得每个字都背下来默写。<br/><br/> 他冒死睁眼去看他，清冷的长相很符合他的声音。<br/><br/> 他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塞进后备箱里。<br/><br/> 他第一次吻他，他却把鼻涕都哭出来了。<br/><br/> 他把他带回自己家里，幻想自己父母见到他之后温和地笑。<br/><br/> 他的小心思被李微尽数发现了，那是他们第一次亲热。<br/><br/> 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包裹着、旋转着，吞噬了自己所有感官，伸手可触。<br/><br/>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久溺出水般蓦然惊醒，缓过神来。<br/><br/> 李微揽着他，似乎已经等他很久了。<br/><br/> 他静静看他，他注意到，他此前苍白的脸色好了很多。<br/><br/>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br/><br/> 不是气场，不是气质，不是心情也不是性灵，而是……<br/><br/> 是什么呢？<br/><br/> 他疑惑，不禁活动了一下腰肢，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禁活得好好的，而且一开始被砸在地上的脊椎痛竟也有所缓解。<br/><br/> “我没死？”他愣了。<br/><br/> “谁告诉你这是毒药的？”李微挑眉。<br/><br/> “……衍辰。”王珏恍惚，“我说我要一个神仙都就不回来的毒药，藏在臼齿里，以防……”<br/><br/> 以防场面不要太难看，给自己留一个体面。<br/><br/> “这药不是只有一颗……这不是我那颗？”<br/><br/> “这就是你那颗药。”李微思索道，“是有两颗，上一颗给你打进吊瓶里了。”<br/><br/> “是激发潜意识的药。”<br/><br/> “潜意识……”<br/><br/> “他不想让你死。不仅如此，他还在里面加了强力止疼药给你，希望能帮你逃过皮肉之苦。”李微慢慢给他分析，“至少就算是自杀，也是在冷静下，不受制于外物的条件之下。”<br/><br/> “他想让你放过自己。”<br/><br/> “这也算是，他给你最后的礼物了。”<br/><br/> “礼物……”他嗓子有点干。<br/><br/> 那不知甘苦还是咸甜的味道在嘴里回荡着，仿佛是衍辰在对他狡黠地笑。<br/><br/> “那，”王珏缓缓问，“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李微不答，而是叙了个旧：“我第一次给你讲的故事，你记得吗？”<br/><br/> “我怎么不记得。”王珏哽咽透出一点嗔，“你说我像个秋葵。你骂我。”<br/><br/> 李微笑得温柔，“那就是第二个故事。”<br/><br/> “那我也记得。”<br/><br/> “你说……你讨厌圆形，”王珏如数家珍似的，“针筒、碗、眼球……还有月亮、太阳、头盖骨……”<br/><br/> 见他说起没完，李微打断他，“好了好了。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br/><br/> “为什么？”<br/><br/>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br/><br/> 王珏欲静静倾听，李微却安慰式地握住他的手腕，才开口道。<br/><br/> “我……父亲。”他似乎不太熟悉这个称呼，顿了一下，“你跟我说过，是得癌症死的。”<br/><br/> “他是得了癌症。他剃了光头，应该是做了化疗，但疗效显著。”<br/><br/> “他不是因癌症而死——”<br/><br/> “是斩首。”李微眸子底蕴渐红，“而且，在我面前。”<br/><br/> 血光潋滟，汁水横飞。<br/><br/> 一个颗浑圆的头颅滚啊滚，落在他脚边。<br/><br/> 第43章<br/><br/> 【44】<br/><br/> 王珏知道为什么他要握着他的手腕了。<br/><br/> 讲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手正在抖个不停。<br/><br/> 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与生具有，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地泯灭？<br/><br/> 所以灰鲸当着他的面做这种惨绝人寰的恶行，很难想象他不是故意的。<br/><br/> 这种视觉冲击对一个没成年的孩子有如天崩地裂，况且死者身份是自己的至亲。它把一个没成年的孩子赶尽杀绝，此生都见不得任何圆形的东西。<br/><br/> 脑神经的震撼，加上灰鲸的毁灭式教育，制造出一个机器。<br/><br/> 一个……心率五十的机器。<br/><br/> 他初至李微家里，他说这是他的房子，他当时就想，他没有家庭的概念。<br/><br/> 然后对他说，杀人只是工作，他感受不到任何情绪。<br/><br/> 后来在自己家里，告诉他父亲是得癌症去世的，李微面色无异，波澜不惊。<br/><br/> 然后呢，在得偿所愿获得了一个机器人之后，灰鲸做了什么？<br/><br/> 对着患者的一颗颗头颅做手术。<br/><br/> 王珏额角青筋暴起，从他身上挣起来坐直。<br/><br/> “我问你，去精神外科……是你自己选的，还是灰鲸让你去的？”<br/><br/> “我自己去的。”重度完美主义强迫症患者答道，“我习惯在任何事情上游刃有余，但圆形不行。我不想受制于任何东西，所以我是去脱敏的，但没什么效果。”<br/><br/> 王珏被这回答拉回了一丝理智。<br/><br/> 他张了张嘴，骨鲠在喉。<br/><br/> 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一声喟叹。<br/><br/> “斩首……怎么会……”他悲哀地呼气，喃喃道，“无痕杀人不是他的信条？你家境殷实，他怎么敢贸然侵犯……”<br/><br/> “我也对此事存疑，”李微静静答，“可是我只想起了这一个画面，就结束了。其他的想不起来了。”<br/><br/> 王珏疑惑，他刚刚明明像走马车般过了光景，没等他问，就听李微道：<br/><br/> “大部分的药应该都在你嘴里。”<br/><br/>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br/><br/> 他刚刚以为是毒药，就视死如归地在他嘴里掠夺，大部分剂量<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