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是琳琳姐姐和我说的，她说是西二门进来收夜香的李老头就是人拐子，先前如月庵还买过几个人呢。”</p><p> 琳琳是谁？为什么如月庵会从人拐子那里买人？</p><p> “琳琳在哪儿？”</p><p> “住持说是琳琳想吃肉，破了戒被罚之后跑了。”秀秀小声说道，“侯爷能找到她吗？这世道不好，多危险啊。”</p><p> 她小小年龄，口中说着世道不好，人小鬼大的模样让他想到了池长生，她又比池长生乖巧得多。</p><p> 池蕴之看着一个尼姑过来，她红着脸小声说话，“住持让我送您，让秀秀先回去。”</p><p> 池蕴之说道：“多谢住持的好意，秀秀送我就好，我与秀秀也算是投缘，家里也有两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孩子。”</p><p> 小尼姑往回走，穿着宽大的僧衣，走路的时候竟是有一种袅娜之感。</p><p> 池蕴之收回视线，神色愈冷，对秀秀说话的时候，却带了一丝温柔：“你是怎么进入到如月庵的？”</p><p> “我们家穷，映月师太在外化缘的时候见着了我，我就剃度啦，到如月庵里吃得可好了，我都长胖了。”</p><p> 到院门口本就只剩下一小段路，秀秀就说了在如月庵里吃的有好，还从怀中拿了一个油皮纸裹着的糕点。</p><p> “今儿侯爷没吃到我们庵堂的素斋，侯爷尝一尝？这是我最喜欢的合荷饼。”</p><p> 池蕴之看着小姑娘期盼的眼神，拿过了饼：“多谢秀秀，这是功德银，今日里叨扰住持颇多，等会秀秀替我给了住持。”</p><p> 秀秀点点头，接过了一小卷的银票。</p><p> “琳琳的事情，拐卖的事情不要提，你就说我问你，你的来历，提到了我家两个孩子，好不好？”</p><p> 池蕴之面对其他人，容色冷峻严肃，这会儿对胆子不大的秀秀笑着，让秀秀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应诺了下来。</p><p> 池蕴之离开了如月庵，庵堂的大门哐当一声合拢，重重落了锁。</p><p> 站在门口池蕴之还可以听到有人在问，“秀秀，刚刚那个侯爷罗里吧嗦在说什么？”</p><p> 时间尚早，池蕴之并没有去找庚丁班的其他人，也没有回到兵马指挥司，而是去了京都衙门。</p><p> 京都衙门里不少衙役见过池蕴之，笑着说道：“池指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p><p> 池蕴之一般是下值后来找温泽宴，故而衙役才有此疑问。</p><p> “有件公事需要问温府丞。”</p><p> “您还叫他府丞呢？”衙役笑着说道，“得改口了，是温府尹。”</p><p> 从京都衙门的二把手直接升为了主事的官员，池蕴之想到自己的猜测，笑不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那要恭喜表哥了。”</p><p> 等到温泽宴见到了池蕴之，就看到了他在喝水，连续喝了三杯凉水，才说道：“废了一些口舌敲打其他三个副指挥？”</p><p> “抬出了爵位，两个就倒戈了。”</p><p> 温泽宴拍了拍池蕴之的肩膀，他本想说其实这爵位在京都里是最好用的，结果发现池蕴之背紧紧绷着。</p><p> “怎么了？”</p><p> 池蕴之开口说道：“我今天去了如月庵。”</p><p> “如月庵的住持为难你，不让你去查？起码身份文牒也应该核对一二。”</p><p> “身份文牒都对得上，只是我发现了一件事。”池蕴之拿出了文牒，“表哥你看。”</p><p> 身份文牒里都有小像，温泽宴没看出什么蹊跷，而池蕴之说道：“画像是与本人相似的，但是全部都画丑了。如月庵真正其貌不扬的尼姑只有五位，这容貌逊色的五人有一人是大夫，剩下四人做粗使活，身子健硕，其余二十位尼姑年龄或大火小，容貌极佳，还有来求子的一共是五位夫人，每个人皆是容貌气度极佳，我还记得几人的身份，如果没有猜错，她们的文牒小像应该不会与尼姑一样。”</p><p> 温泽宴当即让人去取了文牒来，五名求子夫人容貌有的是清艳，有的是妖娆，有的是纯真，果真是容貌极美。</p><p> 温泽宴看着这几张户牒，苦笑着说道：“蕴之，你这可真是……”</p><p> 马上临近祭天大典，加上京都衙门换了府尹，事物颇多，忙得人眼下都是青色，池蕴之哐当一下，把大案拍在他的面前。</p><p> 但如月庵摆明了是有猫腻，他肯定是要查的，于是温泽宴说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例如可以佐证这地方不干净？”</p><p> “有，我从头说起。”</p><p> 温泽宴听到了伍氏要拿回功德银，眼角一抽，感慨不愧与伍柳柳是姐妹，等到听闻是开功德箱有了线索，不由得觉得这伍氏也算是做了好事。</p><p> 池蕴之在见到了庵堂里的尼姑之前就有了怀疑，因为在开功德箱的时候，他见到了一枚铜钱，这是一枚已经几乎没有人使用的铜钱。</p><p> 这枚铜钱是先帝裴玧在位的时候铸造的，在裴胤继位之后，就一直在让人回收裴玧铸造的钱币。</p><p> 各地官府一直对百姓敲锣打鼓，反复通告一个消息：“这些铜钱不换成新铜钱，以后就不能用了。”</p><p> 绝大部分铜钱在头三年都完</p> ', ' ')('\n <p>成了回兑，现在功德箱里居然有十年前的铜钱。</p><p> 池蕴之和温泽宴解释：“我以前去过福云寺，福云寺的香火鼎盛，功德箱一般是半年清空一次，若是香火不够好的，一年到两年的时间，也会把功德箱打开，清理三遍后，再放回原位。这枚铜钱，是卡在功德箱的角落里，好像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认真清理过功德箱，留下了这枚铜钱。”</p><p> 池蕴之伸出手，手心里一枚带着绿色的铜钱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p><p> 池蕴之继续说道：“功德箱下也是有油渍，表哥，这个证据，加上庵堂里尼姑的容貌，我看如月庵不是正经的庵堂。”</p><p> “走。”温泽宴站了起来，正了正官帽，“干活了，现在就去拿下如月庵。”</p><p> 温泽宴看着池蕴之还坐在原处，把人的肩膀一搂，“好妹夫，还坐着做什么？”</p><p> 池蕴之只是没想到温泽宴看起来文质彬彬，办事可以说是干脆利落，迅如闪电。</p><p> 事情发生得太快，池蕴之觉得自己上任总共都没有多久，居然搅入到这么大的事情里，“立即就可以把如月庵给围了？是不是还得做些准备，免得善男信女把我们给围了。”</p><p> 温泽宴笑着点头，“蕴之你说的对，确实需要人多一些，当年我就差点翻过船，在县里做官也是没办法，后来县衙里库房有了钱，我头一件事就是增设衙役。还是回京都好，还好有你！衙门的人手不够，再加上西城兵马指挥司的人，这样团团围着效果最好，我们去抓他们个正形！”</p><p>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0323:22:17~2021-04-0423:5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p>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糖1个；</p><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辞20瓶；步步人、俊俊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p> 肮脏生意</p><p> 乔宜贞正在胭脂铺里， 旁边站的是裴宝彤，店铺里来来往往人，或是卸货， 或是往柜面上摆放各式的脂粉。</p><p> 十二幅美人图胭脂，繁花似锦十三花令腮红，四季图的螺子黛、河山图系列的口脂……</p><p> 乔宜贞没想到小小的胭脂竟是还分成了不同的系列， 若是不缺钱的贵女， 听着人介绍不同颜色的好处，只怕会一口气都买全。</p><p> 乔宜贞自诩理智， 看着窗明几净的胭脂铺，含笑介绍的侍女， 都有一种冲动把所有的脂粉都买一套。</p><p> “夫人可真会做生意， 难怪能够经营出那么大的产业。”</p><p> 这一间小小的脂粉铺位置是简素挑选的， 里面的装潢也是简素定下的。</p><p> 她在宫中觉得无趣，现在没个正式的身份， 双腿也行动不便，就干脆提前兑现诺言，让女儿在外跑腿，选好了胭脂铺，亲自设计下店铺的装潢。</p><p> 裴宝彤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刚开始面对陌生的裴胤也不好说自己想待在宫外， 现在娘亲进宫，她感觉有了依靠，底气十足，就提议替娘亲跑腿，好把胭脂铺给做起来。</p><p> 裴宝彤心里头还藏了一个心思，倘若是多和乔宜贞接触， 那温泽宴是乔宜贞的表哥，是不是也常常可以见到？</p><p> 裴宝彤想到了温泽宴，耳根有些发红，她对着乔宜贞说道，“看看这个。”</p><p> “我刚刚就想问是什么？”</p><p> 裴宝彤拧开了剔透的水晶瓶，晃了晃细小的金箔散开，她用了一点香料淋在手腕上。</p><p> 用手扇了扇，袅袅香气散开，比调出来的香气多一分湿润，香气更为甜腻一些。</p><p> 或许是因为害羞，裴宝彤的心跳骤急，让那股香气也越发猛烈。</p><p> “可好闻？”</p><p> 裴宝彤等到了乔宜贞的点头，眼睛亮晶晶，把手中的瓶子给了乔宜贞。</p><p> “这是我折腾出来的，娘还说过想要在琮州卖，最终还没来得及，在这里卖是最合适了。味道可能比不过你调得香，有些太单调了，不过也有好处，胜在持久方便。”</p><p> 乔宜贞在窗边抬起手，看着水晶瓶里细小的金箔旋转，“还很好看。”</p><p>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因为透过金箔间隙，乔宜贞看到了外面聚拢了不少人。</p><p> 放下了瓶子，乔宜贞对着飞云询问，“是什么状况？”</p><p> 飞云很快就打听出来消息，京都衙门联合西城兵马指挥司公办，把京都里名声颇盛的如月庵给围住了，现在百姓们正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p><p> “这如月庵里都是尼姑，能犯什么事？”</p><p> “是不是有逃犯窝藏了进去，所以围得团团的。”</p><p> “上次听说围的是福云寺，这一次是如月庵，难道这如月庵也有个公主不成？”</p><p> 无论是乔宜贞还是裴宝彤都知道，不可能再出来一个公主。</p><p> 不过两人也有些好奇，为什么围簇如月庵。</p><p> 挑选的这家胭脂铺距离如月庵不过是三条街的距离，乔宜贞、裴宝彤放下了胭脂铺的事情，去了如月庵。</p><p> 如月</p> ', ' ')('\n <p>庵外正好一位婆子在央求守门衙役。</p><p> “我家儿媳妇也在里面，能不能告诉我里面是个什么状况，再怎么样也与我家儿媳妇无关，能不能放了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能与大案有什么纠葛？先把人放出来吧。”</p><p> 守门的衙役厉声呵斥：“衙门办案，岂容你在这里放肆？若是你儿媳妇无事，大人们自会将她放出。”</p><p> “这……”</p><p> “这位婆婆，官府办案，还是在外等着消息，若是您儿媳妇不犯案，肯定就会被放出来。”</p><p> 那婆子回到了人群里，一个男人和她说了什么，那婆子点了点头，很快又跑到了门口，直接抱住了守门衙役的腿，哀嚎了出来。</p><p> “里头都是男人，我家儿媳妇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被关在里面，万一被占了便宜怎么办？得把人放出来啊。”</p><p> “我家儿媳妇清清白白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被这么多男人围着算什么事。”</p><p> 这婆子年龄大了，又是女人，守门衙役不敢去踢人，也挣脱不了，出了一身汗，大皱眉头喊道：“放手！放手啊！”</p><p> 人群里有骚动，乔宜贞注意到和婆子说话的那人像是一尾灵巧的游鱼，在人群里停留、钻动。</p><p> 随着那个人东游西走，很快就有人替婆子说话，“我认识这家的儿媳妇，确实漂亮，这婆婆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就算是衙门断案，也没有把无辜的人给一并关着不让出来的。”</p><p> “是啊是啊，哪儿有牵扯无辜的道理，若是在里面被伤了怎么办？还是个女眷呢，快放出来吧，还有里面的尼姑，也都是好尼姑。”</p><p> “这可是佛门净地，哪儿有扰了里面的神佛，真是作孽啊，两个最大的官老爷看着都是脸嫩，生瓜蛋子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敲开门，让他们去衙门审案，也好断个清白。”</p><p> 乔宜贞在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吩咐飞云去抓人，等到开始议论起来的时候，飞云已经到了那个矮小男人的后侧，那个人刚想要躲开，飞云往他腿弯一踢，男人一个踉跄就从人群里滚了出来。</p><p> 这样的动作，阻止了旁人的议论，目光都集中在婆子还有滚到中央的男人身上。</p><p> 原本抱着衙役腿不放松的婆子立即松开了衙役的手，“松儿，你怎么样？”</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