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那人换了座。<br/><br/> 戚寒微微吃惊，眼睛瞪成了圆球，像猫一样。<br/><br/> 年晁云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不介意吧？”<br/><br/> 戚寒低头：“不介意。”<br/><br/> 年晁云又解释：“要飞10个多小时，太无聊了，咱们聊天儿。”<br/><br/> 说是聊天，其实也没怎么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年晁云自己的独角戏，他向来擅长暖场，这会儿马不停歇地从出差天气聊到当地饮食，再聊到地陪糟糕的外语发音。<br/><br/> 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小年总把地陪那串蹩脚的英语模仿得惟妙惟肖，戚寒终于笑得开心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格外可爱。<br/><br/> 年晁云说：“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拿了纸和笔，和他灵魂交流，果然只有艺术才是沟通世界的桥梁。”<br/><br/> 戚寒又抿嘴：“肯定是你画得好。”<br/><br/> 年晁云低笑，随手翻了纸笔出来给他比划，一只狐狸一头老虎。<br/><br/> 戚寒马上猜：“狐假虎威。”<br/><br/> 一把伞上打了个叉，他就猜不出了，试探道：“你……想借伞？”<br/><br/> 年晁云没好气地回他：“我这是伞么？明明画的是蘑菇！我是想和地陪说别给我放蘑菇。”<br/><br/> 戚寒这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肩膀一耸一耸的，两眼弯成了好看的彩虹。<br/><br/> 年晁云心思一拐，在纸上又画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眼镜小人，一个是年轻的，一个脸上有皱纹。<br/><br/> 戚寒苦思冥想，依然不得要领。<br/><br/> 小年总说：“看出来这是谁了么？”<br/><br/> “……是……我？”<br/><br/> “是你。”年晁云点头，“现在的你和五十年以后的你。”<br/><br/> “？”<br/><br/> “所以这叫白头到老。”<br/><br/> 戚寒轰地一下，从头顶烧到脖子，领口底下都是通红的，年晁云看他受不住了，才收了逗他的心思，把手撑在扶手上，托着下巴凑过去问：“戚老板你这趟出国是要把酒吧业务拓展到欧洲么？”<br/><br/> 戚寒摇头：“发小要结婚，他老婆想去欧洲办一场，顺便度个蜜月，我先帮他先去打点打点把把关。”<br/><br/> “哦，结婚，挺好，是得好好想想，小姑娘都喜欢浪漫点子，戚老板也喜欢吗？”<br/><br/> “还可以。”<br/><br/> “嗯？”<br/><br/> “浪漫不浪漫，主要还是看和谁……”<br/><br/> 戚寒后半句说了什么，年晁云没听进去，他接了个工作电话，就开了笔记本开始处理公务，大概已经是忘了之前的话题。戚寒看他忙也就不再打扰他。<br/><br/> 飞机滑翔起飞，在伦敦上空盘旋一周，机身侧过来的时候，映出下面热闹的万家灯火，小年总一心两用，边处理公务，边用眼角偷偷瞟戚寒——他趴在窗口，贴着玻璃认认真真欣赏夜景，眼底划过琉璃夜火。<br/><br/> 年晁云无端又想起以前自己读书时候养过的猫，胆小且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猫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趴在窗口看楼下车水马龙，而且很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br/><br/> 像极了现在的戚寒，年晁云偷偷勾起嘴角，不知道戚老板爱不爱吃鱼。<br/><br/> 他又忙了一阵，等再回神的时候，周围大部分人已经入睡了，整个机舱安安静静的，伴着零星起伏的呼噜声。<br/><br/> 只有戚寒在他身边看书。<br/><br/> 他翻书的样子很好看，白皙的手指挑起书页，再缓缓翻过，动作又轻又柔好像格外珍惜，舍不得弄皱一点。<br/><br/> 年晁云又贴过去：“戚老板喜欢看书？”<br/><br/> 突然靠近的距离让戚寒吓了一大跳，背都僵直了。<br/><br/> 他说：“也不经常看，带着方便消磨时间罢了。”<br/><br/> 年晁云夸他：“现在很少有人看纸质书了。”<br/><br/> “是，书比较重，还是电子设备方便，我跟不上时代了。”<br/><br/> 戚寒管手机平板叫电子设备，就像老年人管上网叫网上冲浪，有种莫名的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代感，但不违和。<br/><br/> 年晁云挑眉：“这倒不是，看书的都是文化人，不像我们，满身铜臭。”<br/><br/> 他这一说戚寒急了，认认真真辩解：“你不是。”<br/><br/> “我不是什么？”<br/><br/> “铜臭，你没有。”<br/><br/> 这人话里话外都妥帖，向着自己，暖得年晁云心里舒服一片。他从戚寒手里轻轻抽了书过来翻，是一本叫《浮生六记》的散文体小说，配了小人书样式的插画风格，书上戚寒读过的地方都细细做了笔记，翻页的时候带出好闻的冷香，和那人身上一个味儿。<br/><br/> 可惜年晁云不太爱看字，每天审阅海量文件已经耗费巨量脑细胞，真有空余时间他宁可用来运动、泡吧或者看场电影打会儿游戏，再不济睡一觉也行，书是肯定看不进去的。戚寒盯着年晁云抚过他字迹的手指，心里微微发颤。<br/><br/> “你……年总喜欢这本就拿去好了，我不急着看。”<br/><br/> 年晁云轻笑：“我看不了书，小时候老年同志为了逼我，用拖鞋板子打藤条抽，我绕着床梁和他玩捉迷藏，一本三国演义连五页都没看完，其中三页还是目录。”<br/><br/> 看戚寒被他逗得又笑出了酒窝，年晁云心里一痒：“我就是闻着这味儿喜欢。”<br/><br/> 戚寒没懂：“我也喜欢新书的油墨味儿，还有报纸。”<br/><br/> 年晁云摇头：“我不是说书自己的，是书里带出的味儿，和你身上一样。”<br/><br/> 这话太暧昧，加上他眼神往戚寒脖子下一扫，仿佛当场要把美人扒光了拆吃入腹。戚寒终于品出了意思，耳朵又红了。<br/><br/> 年晁云笑笑，成人年的撩拨大都点到即止，再深入就有骚扰的嫌疑了。<br/><br/> 年晁云继续办他的公，戚寒就继续看他的书。<br/><br/> 过了会儿空姐推着小车来送饮料，年晁云要了咖啡，刚想问戚寒要什么，一扭头发现他居然睡着了。年晁云想想，就帮他要了杯水放在手边，又拉开毯子搭在他身上，指尖滑过他脖子上裸露的一小块皮肤，摸到满手的细腻。<br/><br/> 空姐了然地笑着走远了，年晁云也不辩解，大大方方歪着头观察身边人。<br/><br/> 他发现戚寒连睡着的时候，腰杆都是笔直的，也不知道这根绷着的弦什么时候会断。他坐姿规整呼吸均匀，睫毛安静地伏在眼皮上，又长又卷。<br/><br/> 刚好这时候飞机遇上气流颠簸开始广播，还没有出现把老板甩到小年总身上的狗血桥段，乘客们就醒了大半，戚寒迷迷糊糊抓着毯子，睁眼就对上年晁云玩味的眼神，一时有点慌。<br/><br/> 年晁云想到第一次两人见面他脸红的样子；想到上次电梯里因为没认出自己他第二次脸红，加上今天他们一共偶遇了三次，这男人好像每次都会手足无措，实在是过分可爱了。<br/><br/> 年晁云向来顺应心意，却不去深究为什么，这会儿，他只想存心逗猫：“不好意思啊，我看你睡得熟，就自作主张帮你要了水。”<br/><br/> 戚寒刚醒，稀里糊涂的样子眼底还泛着红丝，声音带了点儿沙哑：“水就好，谢谢年总。”<br/><br/> 年晁云忍住撸他毛的冲动：“戚老板，和你商量个事儿，你看我们也偶遇三次了，中国人有句老话叫事不过三，说明我们有缘分，既然有缘分，这称呼是不是能改一改了？”<br/><br/> 戚寒眨眼：“好。”<br/><br/> 不反驳也不深究，他太乖了。年晁云心里一喜，两人交换了年岁，居然是同龄，戚寒居然还大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