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几个警察在路口守着。<br/><br/> 烂糟糟的废墟上蹲着一只湿漉漉的猫，浑身毛发打结不停打着喷嚏。年晁云和戚寒一靠近，那猫就弓起背，警惕地看着他们。<br/><br/> 还想往里走肯定是不行了。<br/><br/> 警察拦住他们说：“您好，前面都淹了，禁止通行。”<br/><br/> 戚寒问：“麻烦问下里面住的人呢？”<br/><br/> 警察一板一眼回他：“具体人员排查情况我不清楚，但现场疏散工作已经结束了。”<br/><br/> 听这话应该是都撤了，撤没撤完不知道。<br/><br/> 戚寒抓着年晁云的手越来越紧，年晁云安慰他说：“你别急，说不定你爸跑别地方避难去了，应该没事的，他这还有什么认识的人么？”<br/><br/> 戚寒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奶奶。”<br/><br/> 年晁云捏捏他手：“那我们去问问。”<br/><br/> 戚寒有些犹豫。<br/><br/> 年晁云想起来这也算是正式见家长，就问他：“是不是要先买点儿东西？”<br/><br/> 戚寒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奶奶她不太喜欢我，可能一会儿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心上。”<br/><br/> 年晁云没去想他话里的深意，单纯以为可能老人家和他们有点儿家务事上的过节，那也没什么，总归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他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骂他干什么。<br/><br/> 他俩冒着大雨，跑到戚寒他奶奶家。<br/><br/> 六层楼的老房子。<br/><br/> 地段倒是挺好，算是学区房，就是地方实在太小。一层四户人家，楼道里堆满箱子之类的杂物，还有各种破旧的电瓶车自行车，几乎占满了整个公共空间。墙上到处是漏水的痕迹和经年累月留下的不明污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烟和霉混在一起的臭味。<br/><br/> 戚寒很尴尬，尽量想护着年晁云的衣服不让他沾到墙。不过年晁云反而好像不太在意。<br/><br/> 他俩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br/><br/> 老太太佝偻着背，七十出头的样子，头发花白，面容瘦削，脸上有深深浅浅的沟壑，面容看着苍老又严肃，但眼神倒是清明得很。<br/><br/> 老人家一开门看到戚寒，脸立马拉得老长，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干什么？”<br/><br/> 充满了戒备和厌恶，不像血亲倒像是很多年不见的仇人。<br/><br/> 还没等年晁云回过神来她就要关门，还好戚寒先一步把右脚卡在门缝里，手扒拉住门不让老太太关上。<br/><br/> “奶，我爸回来过么？”<br/><br/> 老人蛮横地驱赶他：“不知道不知道，走走走别来我这儿！”<br/><br/> 戚寒低声央求：“棚户区都淹了，我找不到他，他要来过你就告诉我一声。”<br/><br/> “我早说了，你们两个的死活和我没关系！你滚远点！再敢来我要报警了！”<br/><br/> 年晁云终于开始觉得诧异，不光诧异而且好笑：“老太太，警察不管家务事的。”<br/><br/> 年晁云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慌不忙让老太大以为他是戚寒请来的帮手，就为了对付她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太。<br/><br/> 她突然尖叫起来：“好啊你这个白眼狼！找人来威胁我！要钱是吧！有本事你就动手！反正我就老命一条！我倒要让大伙儿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还有没有王法！警察到底管不管！”<br/><br/> 老太太把大门捶得“哐哐”响，整个人靠在门上骂得唾沫横飞，左邻右舍听到声音都出来了。<br/><br/> “奶……我不是要钱，我就是，我就想问问我爸来没来过。”<br/><br/> “滚！你滚不要站在我家门口，晦气！不要脸的东西！”<br/><br/> 老人越说越离谱，周围邻居也开始窃窃私语。<br/><br/> “噢哟，是那个同性恋又回来了。”<br/><br/> “旁边这男的是不是和他搞一起的？”<br/><br/> “小伙子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哦……真的变态。”<br/><br/> “唉，可怜老太年纪一大把，孙子喜欢男人儿子赌博败家，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左邻右舍你一言我一句，戚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身形一晃，抵着门的脚就松开了，老太太趁机窜进去用力关门，要不是年晁云拉得快，差点就把戚寒的手夹了。<br/><br/> 这下年晁云也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发难，被戚寒扯住袖子。<br/><br/> 他摇摇头：“算了，我们走吧，我爸他……应该是没来过。”<br/><br/> 两人一路被人“目送”下去，气得年晁云咬牙切齿。早知道今天就把迈凯伦开来，晃瞎这群人的狗眼。<br/><br/> 回车里，戚寒半边衣服都湿透了，身体一直在抖。年晁云把他外套脱了，打开空调把车里温度调高，又用自带的保温杯倒水给戚寒喝。<br/><br/> 大半杯热茶下去，戚寒才长长呼出口气。他有点累，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没几秒又侧着蜷缩起来。<br/><br/> 年晁云把车子转了个弯开出小区，但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儿，只能先靠路边停着。<br/><br/> 他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搭在戚寒身上，戚寒就像小动物那样，从外套下伸出十根手指果断迅速地揪住衣领，放到自己鼻子下嗅，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br/><br/> 要不是在外面，年晁云现在就想办了他。<br/><br/> “你爸还有什么地方能去的？”<br/><br/> “不知道，我对他这几年的行踪一无所知，每次都是他缺钱了来找我。”戚寒苦笑，“这么说起来，我也挺没良心的。”<br/><br/> “这和良心没有关系，你做得够好了，这些年挣的钱都给搭在他身上，换别人早断绝关系了。”<br/><br/> “是啊，所以我真是一穷二白。”<br/><br/> 戚寒还在偷偷摩挲年晁云的外套，甚至无意识用嘴唇去蹭，年晁云看得喉结滚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正经话题上：“所以，要不是你嫁给我，这辈子连娶媳妇儿的钱都没有。”<br/><br/> 戚寒躲在外套下面眨巴眼睛看他：“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娶媳妇儿？”<br/><br/> 年晁云回：“可以啊，你娶我，我带一卡车嫁妆给你，保你吃穿不愁。”<br/><br/> 戚寒抿嘴，偷偷去勾年晁云的小手指。年晁云倒吸一口凉气：“我警告你啊，我定力很不好，就算在外面我也能兽性大发的！”<br/><br/> 他拉着戚寒的手去摸自己鼓起来的裤子，戚寒脸一红，像烫着似的缩回外套里了。<br/><br/> 年晁云笑笑，重新发车上路。他决定既然找不到人，就赶紧回家滚床单，一分钟都不要再等了。<br/><br/> “我爸的事儿，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劝又劝不动，也不能看着他不管，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br/><br/>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br/><br/> 戚寒说：“就我妈去世之后，整个人都垮了，交了不该交的朋友，把赌博当精神寄托。你也看到了，那段时间我刚大学毕业，家里要帮我介绍有钱人家的女儿结婚，做上门女婿，我不肯，就出柜了。结果我奶奶一怒之下，既不认儿子，也不想认我这个孙子，觉得我给他们祖上蒙羞了。”<br/><br/> “你爸是你奶奶的儿子，再差也是她没教育好，和你有什么关系？！”<br/><br/> 戚寒摇头：“你不知道，我奶就是这样的人。她年轻时候还是高级人民教师，知识分子，没想到吧？所以有些根深蒂固的迂腐，和学历学识没有半点关系。”<br/><br/> “我爷爷死得早，家里三个儿子是她一人拉扯大的，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宝贝，媳妇儿都是垫脚石，我妈刚进门那会儿，她每天给我妈脸色<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