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么安慰。<br/><br/> “他们留下来的遗物是我那年做了两天送给他们的情侣手表。”<br/><br/> 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笑了下:“不值钱,加起来也就一两百。”<br/><br/> “还有两部实验的时候没办法带进去的手机。”<br/><br/> 他父母……是科研人员?<br/><br/> 时川河静静的想,是实验事故么?<br/><br/> 时川河本来因为发烧了不想运作的大脑,被他几句话轻轻松松的就推动了。<br/><br/> 像是生锈卡死了的发条涂上了过多的润.滑,油,自己就开始了运作。<br/><br/> 时川河努力的开始回忆七年前有没有什么类似的新闻,有没有在无意间听过谁唏嘘一下一场意外事故,只是到底生病对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br/><br/> 尤其时川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烧到了多少度。<br/><br/> “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他们都不是爱拍照的人。点开相册,照片少得可怜,信息也少得可怜,多数都是工作。”<br/><br/> 来自大洋彼岸的故事,带着电流声,像是在说一件外人的事,没有半点的伤感,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倾诉:“但替他们保管东西的那个老人告诉我,他们在放私人物品时玩笑着说起过……”<br/><br/>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地又灭了下去。<br/><br/> 时川河其实挺烦人讲话总是这样断断续续的,反正之前要有人搁他面前这样说话,他肯定是要给冷脸的。<br/><br/> 可面对电话那头的人,时川河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br/><br/> 不像是心软。<br/><br/> 也不像是同情与怜悯。<br/><br/> 毕竟对方也没有展示出自己的脆弱,只是在跟他讲一个故事。<br/><br/> 他想可能是因为那首歌吧。<br/><br/> 那首让他最终还是坚持了跳舞的那首歌。<br/><br/> “只要脚步不停下/就永远是冠军”<br/><br/> 因为这首歌,时川河那年没有拿到金牌,却还是回归了舞蹈。<br/><br/> 只是比起芭蕾,他学的更多更广了。<br/><br/> 他想做他自己心里的冠军。<br/><br/> 只要不停下来,他就可以成为他自己的冠军。<br/><br/> 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展翅飞翔。<br/><br/> 时川河说不出为什么,但无论如何,他到底还是任由对方安静了一会儿。<br/><br/> 在这份寂静中,时川河也终于不做自暴自弃的小咸鱼了。<br/><br/> 他起身想要去看看有没有人细心一点,给他在床头柜放个体温计。<br/><br/> 他还没打开抽屉,就听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们原本是打算在那次项目结束后,带我一起去吃日料。毕竟我们一家三口很久没有一起去外面吃过饭了。”<br/><br/> 时川河顿了顿。<br/><br/> 他停了片刻后,还是打开了抽屉。<br/><br/> 他想可能那边是能听见他这边的动静的吧,毕竟他能听见他那边的打火机的声音,还有一点细碎的风声。<br/><br/> 红城现在的夜……<br/><br/> 应该有点冷意。<br/><br/> 但却很漂亮。<br/><br/> 从高处往下看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城市拥挤却又温馨,也会无端的生出几分孤独与寂寥。<br/><br/> 时川河就常常在自己在红城单独的公寓里,不开一盏灯的跪坐在窗台上去看夜景。<br/><br/> 打开窗户的话,偶尔还能感受到晚风。<br/><br/> 于是所有的情绪好像都能跟着底下的车流,跟着底下的灯光,跟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点一同流向别处。<br/><br/> 他现在看到的是他常去看的景象么?<br/><br/> 时川河摸到了体温计。<br/><br/> 他想,他会不会和他一样,在看到那样平凡却又美丽的风景时,心情就跟着平静了下来。<br/><br/> 这样他就能少抽根烟。<br/><br/> 时川河将体温计夹在腋下,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后文,于是他只能问:“你是因为这个而难过吗?”<br/><br/> “我不难过。”对方回的很快,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哑:“其实他们走了后,我也没有什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太多的实感。有时候醒来看着空荡的家,好像也不会觉得自己少了什么。”<br/><br/> “从我会自己照顾自己开始,家里就一直都是这样的了。他们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br/><br/> 时川河觉得体温计有点过于冰凉了。<br/><br/> 像根冰锥,细细的,直接扎在了他的心上。<br/><br/> 密密麻麻的凉意和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一瞬间涌上他的大脑。<br/><br/> 不仅让他沉重的大脑又清明了几分,也让他的骨髓和血液都有些发寒。<br/><br/> 时川河捏了捏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僵甚至有点麻意了的指尖,将这莫名的情绪全部掩埋在了自己的心里,但他的声音却格外的轻。<br/><br/> 大抵是烧的很严重,没有了什么力气吧。<br/><br/> 时川河想,反正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也许明天这个电话就不会再打过来了。<br/><br/> 等到他想起曾经有一位病重的网友跟他聊过这些事再想找他的时候,他就以自己已经“死了”为借口,再也不去接这个电话。<br/><br/> 替自己找好了借口的时川河轻轻的问他:“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br/><br/> “嗯。”电话那头又想起了打火机的声音,他应该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我家里没有什么亲戚。”<br/><br/> “我也觉得……我不需要谁。”<br/><br/> 时川河怔怔的看着面前刷了灰色粉漆的墙,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那句话扎到了他。<br/><br/> 但在对方的声音又没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了一下。<br/><br/> 钝痛的感觉蔓延开来,与此同时袭来的还有猛烈的咳嗽。<br/><br/> 他可能真的病的很严重。<br/><br/> 时川河想。<br/><br/> 他第一次感冒发烧有这样的痛感。<br/><br/> 像是被谁一把勒住了脖颈丢入了海底。<br/><br/> 无能为力。<br/><br/> 绝望冰冷。<br/><br/> 偏偏电话那头的人只把他当做陌生人,一句关怀的话也没有。<br/><br/> 只是等他咳完后,他又继续把那段话说完——<br/><br/> “我以为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我以为一切都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反正我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看电视…家长会也没有人开,表演也不会有父母在底下鼓掌喝彩,竞赛或者是别的重要考试也没有人会穿旗袍送我……”<br/><br/> 那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却又渐渐转凉:“但今天我才发现,是不一样的。”<br/><br/> “我以为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我执拗的维持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其实,以前会有人补看家长会的资料,以前会有人补给我赞赏,以前也会有人提前发一句考试加油。”<br/><br/> 他坐在窗台上,打开了纱窗,手上夹着的烟在晚风中飘散着白烟,同夜空中的星星夹杂在一起,像是一条流向远方的银河。<br/><br/> 他心想。<br/><br/> 现在没有了。<br/><br/> 他想他好像错了。<br/><br/> 原来他也是需要谁的。<br/><br/> 远在大洋彼岸另一端的时川河并没有读心的本事。<br/><br/> 就算有,他也没有可以隔一片海洋去读心的本事。<br/><br/> 所以他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br/><br/> 他只知道这位对他来说明明只有一面的陌生人,现在好像很难过。<br/><br/> 这位明明只和他见过一面,只和他说过两句话,他怼了两句话的陌生人……没有了家。<br/><br/> 时川河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