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小情绪。”她总结过后，把这个结论告诉宋迩。<br/><br/> 但还是没有转身，还是背对着宋迩。<br/><br/> 一晚上的忐忑在这几句对话里，全部都消失了。宋迩发现，教授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她经常会让她担忧，让她患得患失，让她害怕失去她，可她又总能在几句话间，几件事里，就让她又安下心来。<br/><br/> 比如此时，又比如她害怕她因为昨晚的事，离开了就不回来了，结果她就收到她详细的微信消息，仔细地告诉了她晚上吃了什么，一整天都在忙，甚至连忙什么都详细地描述了。<br/><br/> 宋迩看不懂她那些描述里的细胞、培养皿，还有第几阶段之类的东西，可她还是看了好几遍，感觉既酸又甜。<br/><br/> “你还有小情绪。”她无奈地说，“你昨晚那样对我，我都没有小情绪呢。”<br/><br/> 她提到昨晚的事，裴霁终于转过身，看着她。<br/><br/> “你真的太坏了。”宋迩说她。<br/><br/> 裴霁眼中浮现惊愕，然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她明白那句“恶人先告状”是什么意思了。<br/><br/> 她一直知道她很喜欢和宋迩相处，喜欢听到她的声音，喜欢和她四目相对，喜欢和她在同一个空间里，随时都能触碰到。<br/><br/> 宋迩对她来说是必须的需求。<br/><br/> 所以在粥店，那个歌迷问她喜不喜欢宋迩，她没有任何迟疑地说，很喜欢。<br/><br/> 但在昨晚，在宋迩靠近她的时候，裴霁突然想起了裴艺的那通电话，她对宋迩的喜欢有了更精确的定义。<br/><br/> 裴霁留学时，她的室友和隔壁大学的一名数学博士是一对，她们曾在宿舍做十分亲密的事，被裴霁撞见。<br/><br/> 裴霁知道，人类需要隐私，所以她主动离开，把空间留给了她们。<br/><br/> 事后，室友向她道歉，并且主动搬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她歉然地说：“希望没有吓到你。”<br/><br/> 当时她想，有吓到。但出于礼貌，她保持了沉默。<br/><br/> 那是六年前的事，但昨晚，宋迩靠近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了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br/><br/> 宋迩和她靠得很近，她亲吻她的无名指，轻轻地舔她，带着她的手，抚摸她的身体。裴霁心乱如麻，想到室友说的话，竟然觉得遗憾，当时应该向她讨教关于身体交流方面更深层次的知识。<br/><br/> 她迅速地明白，宋迩说的，靠近了就不会孤独是什么意思。<br/><br/> 因为她对宋迩的喜欢，是心理层面和生理层面共同的喜欢，她们靠近、拥抱、亲吻，就可以缓解这种孤独，因为灵魂需要，因为灵魂被需要，因为身体厮磨，因为契合，因为裴霁喜欢宋迩。<br/><br/> “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裴艺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炸开。<br/><br/> 宋迩贴了上来，她要吻她。<br/><br/> 裴霁躲开了，心里却不断地默念那句话。<br/><br/> “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br/><br/> “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br/><br/> “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br/><br/> 她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以致分不清这是裴艺对她说的，还是她自己的感受。<br/><br/> 喜欢的感觉很美好，像是把灵魂放置在一片混沌里，然后流星划破天幕，天亮了起来，她仿佛感觉到阳光温暖的照射，感觉到花香，感觉到森林风，看到了极光，看到了星云，看到了宇宙，进入天空，进入深海，进入冰川与山巅。<br/><br/> 短短的瞬间，她像是见识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感受到欣喜快乐忐忑茫然，最后变成亘古以来最坚定忠贞的爱。<br/><br/> 她像是被猛烈地冲击，回不过神。<br/><br/> 直到宋迩问她，“我冒犯你了吗？”<br/><br/> 裴霁才清醒过来，她想，宋迩没有冒犯她，但冒犯了她的喜欢。<br/><br/> 宋迩不应该这样戏弄她。<br/><br/> 她不能接受，宋迩作为别人的猫，这样子对待她。<br/><br/> 可是现在，宋迩却说她真的太坏了，仿佛做错的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她。<br/><br/> 裴霁的小情绪，变成了大情绪。<br/><br/> 她一点也没给宋迩留面子，严厉地批评了她：“坏猫。”<br/><br/> 怎么可以这样恶人先告状，裴霁认为虽然她很迟钝，反应慢，不如裴艺贴心，大概也远不如裴艺合宋迩的意，但她的喜欢也很珍贵，宋迩戏弄她，是宋迩的不对。<br/><br/> 裴霁怀着敝帚自珍的心情，转身背对着宋迩，不想听她说话。<br/><br/> 宋迩莫名被说了一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裴霁已经不理她了。<br/><br/> 教授的心真的很难猜。<br/><br/>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教授大概还是很忙，就对着她的背影，把晚安补给她：“晚安教授。”<br/><br/> 裴霁过了会儿，才不太情愿地说：“晚安。”<br/><br/> 虽然说了晚安，但裴霁睡得不太好，因为她平时都采用了健康的睡眠姿势，朝右侧睡。但她想要背对宋迩，就只能朝左侧。<br/><br/> 习惯被破坏。<br/><br/> 裴霁睡得很糟，她半夜有好几次想要转身，但又怕被宋迩发现，只能作罢。<br/><br/> 以至于第二天，她没什么精神。<br/><br/> 接下去的几天，裴霁都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宋迩为了和她多说几句话，每晚都会等她回来，有时实在困，也会给她留一盏灯。<br/><br/> 病房都快被她们当成了家。<br/><br/> 宋迩逐渐痊愈，她恢复得很好，裴霁既高兴，又难免紧张，因为她答应了宋迩，等她出院就告诉她裴艺的事。<br/><br/> 临近出院那几天，裴霁的恐慌到达了一个顶峰，她不敢想宋迩知道以后会多悲伤。<br/><br/> 但不论她怎么慌，出院的那一天还是来了。<br/><br/> 那天，病房里来了好多人，沈知舟和许多工作室的同事，还有一些有合作的朋友，来祝贺宋迩病愈出院，沈知舟还带来了粉丝的祝福，播放了一段粉丝录制的视频。<br/><br/> 病房里热闹得很温馨。<br/><br/> 裴霁学着他们的样子，在边上应对得得体有礼，像是所有科学家里最擅长交际的那一个，但她知道，她融入不进去。她只是等着这些陌生人都离开，然后带着宋迩去墓园祭拜裴艺。<br/><br/> 她准备了香烛和一壶清酒，几样小菜。<br/><br/> 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轮回，不信来世，也不信人在死后，有魂魄的存在，但她不知道宋迩是不是和她一样。<br/><br/> 所以她替她准备了这些祭拜的物品，放在车里。<br/><br/> 第54章<br/><br/> 如果不是顾忌着在医院,不能大声喧闹，沈知舟几个能当场开一个庆祝派对。<br/><br/> 但即便要保持安静,他们也没多克制，闹着要送宋迩回家,去她家里,继续庆祝。<br/><br/> 裴霁站在宋迩边上,拉了一下宋迩的手，宋迩会意,笑着婉拒了。<br/><br/> 那些人并没有很坚持,各自说了关心的话，又让宋迩要静养,叮嘱得很细致，仿佛他们是医生。<br/><br/> 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人群才散去,沈知舟走的时候,还看了眼裴霁，欲言又止的样子。<br/><br/> 裴霁没有在意。<br/><br/> 直到人都走了，只剩下宋迩，裴霁才说：“他们明知道你需要静养。”<br/><br/> 宋迩也觉得累了，她挨着床沿坐，仰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裴霁，无奈道：“你知道,人说的未必都是心里想的。”<br/><br/> 裴霁明白,他们不是真的想去宋迩家里开庆祝派对,他们也知道宋迩需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