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天，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宋迩说：“分手，或者离开，你选一个。”<br/><br/> 裴霁突然在感情里聪明了一回，明白了她的用意，她不是让她选，她是逼她走。<br/><br/> 因为她们都知道，除非生死之别，否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的小猫。<br/><br/> 她沉默了很久，什么话都说不出，她没想到，原来她对小猫的坚定不移，可以被用作她威胁她的筹码。<br/><br/> 她没有给出选择，站起来离开。<br/><br/> 宋迩跟在她的身边，低声地告诉她：“我会处理得很好，我会等你，多久我都等。”<br/><br/> 裴霁停下来，一转身，就看到她的小猫哭得像只真正的小花猫：“对不起裴霁。”<br/><br/> 她反复地向她道歉，却不敢说让她原谅她。<br/><br/> “太冷了，进去吧。”同事催促道。<br/><br/> 裴霁点了下头，转身，进了机场。<br/><br/> 裴霁离开的那天，接受了央视的采访，采访是直播的，宋迩守在电视前。<br/><br/> 这位记者和那些娱记不一样，郑重而严肃，看向裴霁的目光里，满是尊敬，他问她，对夺走无数生命，令人束手无策的w病毒有什么看法。<br/><br/> 裴霁对着话筒，用她一贯镇定的语气，一丝不苟地讲了一大段对这种可怕的病毒的理解，并对对攻克方向做了初步的预言。<br/><br/> 记者惊喜：“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人预言过w病毒的最终归宿，请问您对自己的预言有信心吗？”<br/><br/> 裴霁回答：“有。”<br/><br/> 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裴教授即将要过安检。<br/><br/> 记者语气振奋：“好，让我们祝裴教授此行顺利，一路保重。”<br/><br/> 裴霁向他道了谢，目光却朝着镜头扫过来。<br/><br/> 宋迩的呼吸一滞，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裴霁的眼神很淡，像是不经意一般，只在镜头上十分短暂的停留，然后点了下头，就走了，镜头只看得到她的背影。<br/><br/> 教授生了很大的气，连道别都不愿意对她当面讲，只是这样淡淡地告诉她，我走了。<br/><br/> 宋迩没有再哭，她想到最后见面的那天，教授哪怕被伤透了，看到她的眼泪，还是将她揽到怀里，无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br/><br/> 而现在，她再怎么哭，也没有人这样哪怕她上一秒才伤了她，她也仍旧用最柔软的那面对待她，温柔地安慰她了。<br/><br/> 她坐在书房的大沙发上，拿着手机，直到裴霁登机起飞，她发出了一条微博。<br/><br/> 持续了十几天的舆论不止没有散，反倒依旧僵持着，把越来越多的路人拉拢到各自的阵营里。<br/><br/> 直到刚才，看到裴霁的直播，还有许多人在感慨有才华，无人品。<br/><br/> 就这么几天时间，他们已经挖出了裴霁和父母关系生疏，从不回家看望，连妹妹过世，母亲哀痛生病，裴霁同在一个城市都没回家照顾，甚至连看望都没有的黑点。<br/><br/> 而他们能挖出来的黑点，也只有这么一个，但一个也足够他们像抓了什么大把柄一样的狂欢了。在讲究儒家孝道的国度，有什么比不孝更大的道德污点。<br/><br/> 偏偏两个主角却很沉得住气，始终没有声响，倒让他们的狂欢都像缺了什么，不够痛快。<br/><br/> 现在，宋迩处于出现了。<br/><br/> 我爱她。<br/><br/> 这条微博只有这样三个字，与一张照片。<br/><br/> 照片是在意大利拍的，在那个老旧的剧院里，宋迩的手还搭在钢琴上，却已仰起头，对着走到她身边的人笑，她望向裴霁的目光，既爱慕，又崇敬，犹如在仰视她那颗遥远孤冷的星。<br/><br/> 而灯光正好，裴霁低头与她对视的目光也那般温柔，如同带着春^光而来。<br/><br/> 第84章<br/><br/> 宋迩给她发了很多微信,一共九十七条。<br/><br/> 最后的那条,是四个月前发的。<br/><br/> 裴霁迟疑了好一会儿,指尖也变得僵硬起来。<br/><br/> 在面对宋迩的时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她能很好地维持住那一份冷硬，把自己变成一块没有缝的石头,处处都告诉宋迩,她们就这样了,没有以后了。<br/><br/> 可一个人时,裴霁却还是难免心软。<br/><br/> 她想了好一会儿，心思漫无目的地飘,想到在西非的四年,想到研究上的一些事,想到昨天那场雪，和四年前她离开时的那场大雪，想到医院的停车场里，宋迩在路灯下的无措。<br/><br/> 裴霁深吸了口气，她想,看一下也没关系，反正也没人知道她看过了。<br/><br/> 第一条的日期是四年前。<br/><br/> “新年快乐,我爱你。”<br/><br/> 裴霁没想到第一条，就这样让她心神黯然。<br/><br/> 这是她离开将近三个月时的除夕。<br/><br/> 然后,是半个月后。<br/><br/> “教授,你还在生气吗？”<br/><br/> “那我要主动去找你的联系方式了！”<br/><br/> “院长不肯告诉我,说是机密。我不信。”<br/><br/> “我去拜访了孙老师,孙老师和师母都对我很客气，但也不肯告诉我怎么联系到你。”<br/><br/> “他们大概是觉得我很讨厌，把你带到那些糟糕的事情里吧。”<br/><br/> “经过半个月的锲而不舍，院长终于不见到我就跑了！”<br/><br/> “我好想你，裴霁，你理理我，就算生气，也理理我。我很害怕。”<br/><br/> “我向院长递了简历，应聘裴教授研究团队里的任一职位。院长嘲讽我，说裴霁团队里最低学历是硕士，这一条你就通不过。好烦，为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念书！”<br/><br/> “这只猫好粘人，我本来想绕着走的，但是他们说，这是裴教授在公园里捡到的小奶猫，只喜欢裴教授一个人。我突然就觉得我和它好像，就摸了摸她，然后就过敏了。”<br/><br/> “我也是你捡到的小猫。”<br/><br/> “裴霁，天气热起来了，你真的不理我吗？”<br/><br/> “我看到了一群小学生，看到了一家幼儿园，看到一个池塘，看到一家医院，看到一场雨，看到一朵花开，我看到什么都想你。”<br/><br/> 直到六月初，她每隔几天就会发一条，有时是分享她生活里的事，有时会说一些她的感想，但大部分时候，都在说着焦虑的想念。<br/><br/> 后来，她给她打了电话，她就少来微信自言自语了，经常是隔几个月，才会来一次。有一回，她打了满屏的裴霁，像是在说着，她心里的不安，却又无法精确地描述这种不安。<br/><br/> 她们联系上了，却始终都像隔着什么，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br/><br/> “教授，你怎么不叫我小猫了。”<br/><br/> “再给我一点时间。”<br/><br/> “我剪了头发，她们都说好看。可是你看不到，我就觉得没有意义。你好久没有见过我了，你也好久不说你想我，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可是我什么都抓不住。裴霁，我很怕。”<br/><br/> 然后就是一段漫长的断层，有一年多的时间，她没出现，像是听话了，不再来纠缠她了。<br/><br/> 直到四个月前，她突然说了好长一段话，没什么逻辑，像是酒后醉言，又像是冲动下的胡言乱语。<br/><br/> “好久没有和你说话了，我怕打扰你，我觉得你应该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的。可是今天，看到路边有个婆婆在卖树莓，我有点忍不住了。”<br/><br/> “昨晚，我梦见你去裴艺家里接我的那天，我几乎能感受到梦里听见你说你是裴霁的那瞬间，我的心跳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