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地看着宋迩的笑容,也跟着笑了一下,叫她:“小猫。”<br/><br/> 宋迩走到了她身边,裴霁想说什么,额角抽痛着让她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空寂的卧室,看到潜藏在阴影里的天花板,想着刚才那个梦,又想,宋迩有多久没有笑过了?<br/><br/> 第92章<br/><br/> 宋迩越来越占据裴霁的思绪。她想宋迩好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又想到那只黑白色的猫,懊悔她不该和宋迩分开。<br/><br/> 既然开始了,就应该好好地在一起,不该和宋迩置气,但转念那句“离开,或者分手,你选一个”又会在她脑海回响。<br/><br/> 裴霁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强硬,那么心安理得。<br/><br/> 不要随意说分开,也不要在遇到问题时,让她离开是裴霁的底线,可她还是会愧疚,因为让宋迩伤心,也因为让她空等四年。<br/><br/> 她睡得很不踏实,头疼得厉害,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br/><br/> 她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某日,她独自在电影院里看那部宋迩演的《长夜》,电影院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她坐在中间的位置,整排只有她一个。<br/><br/> 那天是宋迩生日,她悄悄从西非回来的,这是她们在一起后,宋迩过的第一个生日,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她要在宋迩身边。<br/><br/> 只是她来得太急,忘了带上国内的电话卡。<br/><br/> 她那时仍旧不能释怀宋迩让她离开,心情很矛盾,一面是想见宋迩,一面又不愿意和她交流。没带电话卡倒让她有种有了理由在见到宋迩前,躲避和宋迩说话。<br/><br/> 她在蛋糕店买了一个六寸的树莓蛋糕,树莓很新鲜,果肉饱满,色泽鲜亮,是小猫喜欢的样子,裴霁特别要求店员多给她放了些树莓。<br/><br/> 上次给宋迩的那一小篮树莓是师母送的,而这次的树莓是她给宋迩买的,放在宋迩的生日蛋糕上。裴霁其实说不清这两者在含义上的具体差别,但她认为应当具有不同的意义。<br/><br/> 她带着树莓蛋糕到了宋迩家门外,按了门铃,没有人开。裴霁就在树墙后的台阶上坐着等。<br/><br/> 等了一个小时,裴霁考虑如果宋迩再不回来,她就要联系她,确定她今天是否会回家。天色还早,如果宋迩不回家,她还赶得及去找她。<br/><br/> 又过了十几分钟,她等到了宋迩,但宋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边跟了一个人,她叫纪音,也从事免疫学方向的研究,裴霁见过她。<br/><br/> 她们一起走过来,到了门口,宋迩笑着和她说了句什么,纪音拉住了宋迩的手臂,朝宋迩走近了一步,口中在说话,宋迩侧首听,听完笑了笑,纪音也松开了手,退开一步,很有礼节地对宋迩摇了摇手。<br/><br/> 宋迩进门了。<br/><br/> 纪音没有立刻走,她站在门外待了将近一分钟,才转身离开,面上始终带着笑意。<br/><br/> 她们都没看到在树墙后的裴霁。<br/><br/> 裴霁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只是很抗拒有人靠近她的小猫。但转瞬她突然想到分开的那天,宋迩说过的一句话。<br/><br/> 她说,如果你不是知名的免疫学家,不是那么耀眼,我可能不会注意你。<br/><br/> 她听到的时候,只是本能地感到受伤,却不明白是为什么,而这时,她有些能体会了。<br/><br/> 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免疫学家,她并不是唯一的。纪音也从事免疫学方面的研究,或许在宋迩眼中,她也是一个优秀耀眼的人。<br/><br/> 如果说宋迩喜欢她是因为她免疫学家这个身份的话,那她并不具有不可替代性。<br/><br/> 意识到她在宋迩心里不是唯一的,裴霁非常失落,就像她这个人都变得毫不重要了。她感到十分失望,不是对宋迩,而是对自己。<br/><br/> 她沉默地看着身边的装了蛋糕的盒子,想的是,她不能这样去见宋迩。<br/><br/> 她赶回来,一方面是给她的小猫庆生,另一方面是打算想要趁这个机会,当面和宋迩聊一聊,恳请她答应以后不会再推开她。<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 要谈这么严肃的事情,她必须平静一下心情。<br/><br/> 时间并不晚,还来得及。裴霁拎着蛋糕走开,小区外有一家电影院,她想起宋迩的那部电影,就去了电影院。<br/><br/> 电影是十二月上映的,上映的时候,她刚离开,现在是三月,看的人已经不太多了,整场只有四五个人,她坐的那一排,只有她一个。<br/><br/> 她把蛋糕放在膝盖上,很小心,避免弄翻它。<br/><br/> 电影很快就开始放映,整个放映厅的灯都关了,只有荧幕里的光照在裴霁的脸上。<br/><br/> 这是宋迩演的电影,裴霁看得很专注。<br/><br/> 电影的男主角是一名物理学家,姓方,大家叫他方教授,他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架着眼镜,为人端方,平时都是寡言少语,性格直愣愣的,有点呆。只有提到物理时,他才会变得激动,两眼都是亮晶晶,将热爱都写在了脸上。<br/><br/> 宋迩饰演的舞蹈家,由于家庭成分不好,被下放到西部改造。<br/><br/> 而方教授是从大学里抽调出来,给他们上课的老师。<br/><br/> 舞蹈家在第一眼看到方教授,就被他吸引。<br/><br/> 每当方教授兴致勃勃地谈论他的物理时,舞蹈家都聚精会神地听,专注地看着他的脸,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br/><br/> 那是一个压抑人性的时代,他们逐渐彼此生出情愫,躲避着世人的眼光,悄悄地传递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深具含义,擦肩而过时,触碰到的部位,隔着衣物的摩擦感都似被无限地放大。<br/><br/> 他们压抑而快乐,舞蹈家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物理学家的窗口外,留下一朵花,一片叶子,一个背影,还有一双含着笑意与仰慕的眼神。<br/><br/> 终于有一天晚上,他们在一处拐角遇到,在目光对上的瞬间,他们默契相拥,热切地接吻,喘息声在夜色里飘开,直到舞蹈家回过神,把方教授推开,他们才慌忙地看四周,确定没人经过,才松了口气。<br/><br/> 裴霁独自在电影院里看这出电影,看得情绪低落,她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和方教授进行比对,觉得他们很像。<br/><br/> 她越发地感到低落,她知道她在无理取闹,这只是一部电影而已,可她却不可避免地感到不舒服。<br/><br/> 电影的最后他们终究没有在一起。最后的画面落在一段回忆上。<br/><br/> “我想给你跳一场舞,你是我最爱的人,总该看看我最耀眼的样子吧。”宋迩的声音传出来。<br/><br/> 他们坐在一个山坡上,山坡上绿草遍地,满山春花。<br/><br/> 宋迩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在方教授的面前,给他跳了一支一生之中最耀眼夺目的舞。<br/><br/> 画面渐渐模糊飘远,电影就结束了。<br/><br/> 裴霁走出电影院,她没再去宋迩家,直接去了机场。蛋糕被她带了回去,她没有吃,一直放在房间里,几天后,蛋糕坏了,树莓也坏了。<br/><br/> 裴霁躺在床上,在浑噩间想到那个蛋糕,那部电影,还有宋迩说的“如果你不是知名的免疫学家,不是那么耀眼,我可能不会注意你。”<br/><br/> 她对宋迩不是唯一的,她为此伤心过很久,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想念,给宋迩打了去西非以后的第一个电话,听宋迩在电话里说我想你。<br/><br/> 裴霁在那一瞬间发现,是不是唯一的都不重要,因为她认真地想象过,如果宋迩喜欢上了别人,她会很痛苦,但并不会怪她。<br/><br/> 她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喜欢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