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只是众叛亲离之人,就算能赢一时也难赢一世,赵谦本以为捏在手中的权利,说到底都是先帝给他的表象,就连李端低眉顺眼了一辈子,又何尝对他真心。<br/><br/> “国公爷、长公主,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李端做了劫死囚的乱臣贼子,却仍是那副温和懦弱的模样,他道,“看守午门的人都与我有旧,长公主既然已经救出国公爷,就没必要继续留在宫中。”<br/><br/> “我就知道老爷子精于算计,平生最喜欢同人下棋,不可能这最大的一局棋朝野上下都安排妥当了,却在赵谦身边没有安插心腹之人,”柴远道活动了一下磨出血痕的双手,“李公公,您还要再回赵谦身边?”<br/><br/> “当然要回去,”李端笑了笑,“国公爷说得没错,我只是一枚棋子,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该弃,先帝都已经做了安排,若当今圣上没有丧尽天良犯众怒之举,即便有遗诏在手,长公主殿下要伐兄长承皇位,还是会受天下人非议。长公主殿下这位置必须清清白白方能长久。”<br/><br/> 柴远道面色一肃,“怎么,赵谦还能拿出自己的罪证?”<br/><br/> 以他对赵谦的了解,就算穷途末路,再无翻盘机会,赵谦抵死也要维护着尊严,他可以输,却不能身败名裂,否则他早可以不要脸的将当年这些同甘共苦之人直接弄死,连亲妹妹也不放过,还省了这些耗心力的阴谋阳谋。<br/><br/> “这件事还得感谢阮姑娘。”<br/><br/> 李端冲高处的阮临霜微微颔首,“阮姑娘已经跟木桑祭司合作,当今圣上曾经试图用傀儡术操控阮姑娘,凡事皆有因果。”<br/><br/> 赵谦原本的计划中,只要柴筝一死,柴家以谋乱罪被诛,阮临霜就会出来指证木桑人使用傀儡术,乃罪魁祸首,随后他便将所有罪责推到木桑祭司身上,声称自己也中了傀儡术……做戏为了真实,赵谦肯定会让木卿在自己身上动点手脚。<br/><br/> 不过赵谦就算再怎么降低警惕,也不会真的放心让自己被傀儡术掌控,这手脚究竟是如何动的,恐怕只有木卿和赵谦自己才清楚。<br/><br/> 木卿原本仰赖于他,只要能陷克勤王于不义,让大靖与木桑开战,两方都不得安宁,木卿肯以性命为赌,偏偏阮临霜又打消了她这番念头——<br/><br/> 倘若乐清的女儿还活着,倘若她真是巫衡大祭司,木卿就不着急死了,她只想将江山拱手送给夭夭,而非单纯拼个你死我活,她九泉之下就痛快了。<br/><br/> 赵谦筹谋了半辈子,又怎么想得到上至骨头化成灰的先帝,下至一手提拔的近臣,就连纯粹利用关系,都盼着对方去死的同谋都不是真心站在他这一边的,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败在了人心上。<br/><br/> “国公爷,”阮临霜转而对柴国公道,“所有的义军已经在长安城内外布置妥善,我让他们先不要暴露身份,只待您登高一呼……您当年有肃清乱党的经验,今日恐怕还要再来一次,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只有这里安稳下来,才有余力支援柴筝与王碗。”<br/><br/> “我知道,”柴远道也不想多耽搁,“三个时辰后,我就能占领城门,可是要往宫里来,就得李公公配合。”<br/><br/> 李端微微点头,“自当尽力。”<br/><br/> “除此之外还望国公爷带上家父,赵谦一旦发现诸位逃脱,我父亲就成了唯一的目标。”阮临霜的体力在飞速流失,她唇上的血色已经褪尽,风吹时身形都在微微晃动,赵琳琅仔细注意着她,生怕小阮从墙上摔下去。<br/><br/> 但阮临霜却站的挺直,目光不动不摇,赵琳琅终于知道小阮这样清冷的性子,为什么会认准了柴筝。<br/><br/> 其实说到底,两个小丫头的骨子里是相近的,周边明明有这么多的长辈,天塌下来她们也会想办法撑一撑,除非自己真的倒下,否则天下之人都不会被压着。<br/><br/> “我会亲自去府上接玉璋兄,”赵琳琅打断了她永无止境的操心,“小阮,你方才不是说想给筝儿去一封信吗?这里有我跟你伯父收拾残局,你去客栈找张凡他们,写上信送出长安城,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让人护着鸽子。”<br/><br/> 阮临霜确实有些累了,她曾经见过柴筝毒发,本以为会有个准备,然而真正发作起来,阮临霜才越发觉得柴筝气人,被“长忧”所扰还能嬉皮笑脸,这种苦被严严实实的遮挡住,原来自己看见的不过万分之一。<br/><br/> 她也不再逞强,只低声道,“娘,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否则会给赵谦落把柄。”<br/><br/> 赵琳琅点头,“我知道,你照顾好自己。”<br/><br/> 幸而客栈并不远,赵琳琅又遣了两个侍卫送小阮出宫,张凡也不是个爱多问的,他在长安城中东躲西藏好几日,现今局势逐渐明晰,他才带了几十人将客栈包下来。<br/><br/> 从军之人睡得浅,听到下面有动静赶紧来开门,就看见阮临霜面色不好,整个人冷沁沁的,张凡赶紧嘱咐烧了热水,又问了句,“军师,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请个大夫?”<br/><br/> 阮临霜摇了摇头,她现在只剩下一点摇头的力气了。<br/><br/> 她这毒就算从两江之地将章行钟召回来也只能拖时日,她不比当日的柴筝,刚中的“长忧”就似疯长的杂草,还没有深厚的内力来与之对抗。<br/><br/> 张凡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但谨慎机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当初在漠北时,他也曾见过柴筝中毒,军师这会儿的症状倒是与之相似,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让房间中其他人先出去,并叮嘱他们守口如瓶,今日阮临霜的情况谁也不能告诉。<br/><br/> 随即,张凡将门栓上,他半跪在阮临霜跟前道,“小将军走的时候将军师托付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好好照料,我知道军师您万事留有后手,但您现在的情况很糟,要是说不出话,我问一句,您点头或摇头。”<br/><br/> 阮临霜的视线有些模糊,张凡的话刚劲有力地传入耳中,只听他又道,“当初小将军身受重伤,也为了您活了下来,阮姑娘,请您万万不能放弃。”<br/><br/> 不耽误时间,张凡继续,“您中了毒?”<br/><br/> 阮临霜微微点了点头。<br/><br/> “毒可有解药?”<br/><br/> 阮临霜又点了点头。<br/><br/> 张凡的心重新落回原处,“解药在您身上吗?”<br/><br/> 第三次点头。<br/><br/> “救人要紧,属下冒犯了。”张凡说完,在阮临霜的袖口与胸襟处摸了摸,摸出一个白瓷的瓶子,里头像是有十几颗药丸,张凡赶紧问,“是这个吗?”<br/><br/> 这瓶解药原本是用来救柴筝的,只是那会儿柴筝的余毒已经去的七七八八,再吃解药反而乱了大夫的节奏,阮临霜心里也清楚赵谦是个怎样的人,“长忧”此毒既然如此好用,柴筝之后说不定还有其它人,这瓶药她一直带着,以防不时之需。<br/><br/> 这不时之需就这么防到了自己身上。<br/><br/> 吃了药喝了水,那种无所不在的疼痛感终于消散,“长忧”发作起来时,原来连呼吸都是疼的,空气仿佛砂砾倒灌进肺腔中,随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阮临霜的嘴里都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喝多少水都掩盖不下去。<br/><br/> 她闭眼歇了片刻,嘱咐张凡,“我要给小将军写封信,你这里有笔墨吗?”<br/><br/> 张凡点点头,他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动作,这会儿见自家军师缓了过来,才开始活动腿脚,跟瘸了似得拖着左脚遍地蹦跶,“我这儿还养了三四只鸽子,原本是用来跟漠北通书信的,不如小将军的老鸹机灵,也不如国公爷的鹰凶猛,您要不嫌弃,今晚就能放出去。”<br/><br/> “有鸽子就行了,鹰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