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缺这一时半刻的。<br/><br/> 殿下大臣窃窃道：“也不知是谁,竟敢在金殿上装神弄鬼？诱惑我们的王。”<br/><br/> 昭王赵笠震怒：“不得无礼！”他仰起头，央求道，“阿萱下来吧,今日是元旦……往年我们都会守岁，今晚、今晚二哥也陪着你……”<br/><br/> 赵笠三两步从高高的台阶上迈了下去，指着门外的庭院道：“你不是很喜欢看烟花的吗？今年，二哥给你放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烟火。二哥有能力给你想要的了！阿萱……”<br/><br/> 他目光哀哀戚戚，群臣瞧他甚是可怜。这些年赵笠的癫狂他们看在眼里，他们私下里都派出暗卫寻找另外两位王子的下落，却始终得不到消息。<br/><br/> 于是便想着，熬一熬，熬死了昭王，晴朗的天还是能有再见的一日。<br/><br/> 外表是青雀的许知纤立在龙角上，凌空一切，睥睨底下众人，鎏金的光辉为她镀上了一层高不可攀的、威严不容侵犯的气势。<br/><br/> “孤十八岁那年，跟着景裕王春猎……”<br/><br/> 立刻有不信鬼神，瞧不惯日益颓靡、残暴的昭王平日所作所为的大臣吹着胡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在半空中乱飞，混迹于烟尘之中。<br/><br/> “平峣王十八岁春猎的那年我也在场！他怎会甘心委身在你一只小小的青雀身上！说吧，你还要将我们的国搅乱成什么模样！”<br/><br/> 许知纤继续用那种不疾不徐的语气幽幽道：“我当时的身材非常之矮小，即便束起了高高的玉冠也堪堪和马背平齐。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父亲俯视着问我‘汝凭何驭马？’我清楚他在嘲讽我，我一扬鞭，卷了一仆人跪在我腿边。”<br/><br/> “我命他趴下，那样我便可轻松地坐到他背上。我笑望着父亲，回道‘擅御人已是足够’。似乎父亲也未料到我会这样回答，愣了一秒之后更加生气。”<br/><br/> “骂我‘人心善变，汝凭何以为自己能操控万民思想，再大的国，再高的城也有崩塌的一天，可能是因为马蹄上的一粒的钉子，也可能是因为一块残缺的砖’。”<br/><br/> 雀鸟尖利的爪尖叩击着金石，清脆的声音在金殿上空回荡着，振聋发聩。<br/><br/> 之前出声的老臣咚的一下跪倒，他哆嗦着背脊，冷汗扑簌簌砸落在地板上，“臣、老臣，求……”<br/><br/> 一旦有人开了头，立刻有一片人跟随着跪下了，群臣伏低身子，甚至不敢再抬头看一眼雀鸟。<br/><br/>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可绝没人愿意担上个“大不敬”的罪名。<br/><br/> 许知纤飞到龙椅的椅背顶端，睥着跪倒在地的乌泱泱的一群人，视线略微在应欢声和应笑语身上停留了片刻。<br/><br/> 应欢声目光与雀鸟相撞的刹那，狠狠地颤了颤。<br/><br/> 只因，似是故人来。<br/><br/> 应笑语目光怔忪，轻柔的红纱被她撕开了一道口子，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情不自禁，欲要飞奔过去的身子。<br/><br/> 那一眼，偏偏最像是六公主翩然的回眸。<br/><br/> 许知纤移开目光，继续道：“而我那时年少轻狂，整个天下都未放在眼里，自然也未将他的话放于心上。”<br/><br/> “我只是道‘父亲请看结果’。春猎场上，最后还属我捕获的猎物最多，不是因为我箭术高超，也不是因为我对猎场了解颇深，只是因为我耐心够，能够静待猎物自己撞上陷阱。”<br/><br/> “我的手段算不上高明，以至于最后谋取天下的方式也谈不上有多少磊落……”<br/><br/> 许知纤的语气中夹带着讽意，不知是在讽刺着她假扮的平峣王还是在讽刺站在一旁的南昭王，“我以为天下早在我囊中，我以为人心均被我牢牢控制在掌心之中。我多骄傲自大，就连我的儿子们也沦落为我的玩物。修祝，”修祝是赵笠的字，“你同我何其相似啊……”<br/><br/>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我称王三十年得到的教训，”雀鸟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垂手而立的赵笠，“帝星式微，凤星的光辉日益繁盛。”<br/><br/> “修祝啊，你这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取而代之的帝星终究是无力与真正的天之骄子抗衡的。”<br/><br/> “更何况，那些烘托你光芒的星星都逐渐地向凤星靠去了。”<br/><br/> “修祝啊，”沧桑的声音里夹着看透世事的豁然，又暗藏有尘埃落定的洒脱，“修祝啊，不是你的，自始至终、终究都不是你的。”<br/><br/> “就因为你从小和我像，所以我对你的了解远大于你自己。离，我假借身体孱弱的名头将他送到山上修行，令他避过了一大劫。当朝年纪轻轻的国师分明谋略、品性皆是上上之乘，他怎会甘心居于你这昏庸的王之下……”<br/><br/> 赵笠灰色的眼眸里爬满猩红色的血丝，仰天笑道：“赵笠、赵离，修祝、袖竹。原来我一直都是个替代品罢了，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恨你！袖竹？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就算我不能继续当王，他也休想称王！<br/><br/> “我的母亲，本是东週第一的美人。连绵的战火将她的家园烧毁，她也被掳到南国成为人人都可染指的疯子！我的身上有一半疯子的血统不是吗！”<br/><br/> 赵笠语气急促，恨不能掐死这只装着平峣王魂魄的雀鸟。<br/><br/> 他这么多年的念想好似成了一个笑话，冰冷无情的平峣王就笑看他每日每日的瞎忙活、乱折腾，事实上一切都被他控制在了股掌之中。<br/><br/> “她疯了！她用一个人换了三万条东週人的性命却换不到一句感谢，反而沦落为东週的笑柄！人心何其凉薄！你既然带她进了这深宫之中，为何不照顾好她？”<br/><br/> “穿上嫁衣的那日她眼里亦烧起了希望的火，”此时赵笠的眼里仿佛也燃起了火，“可这热烈而又茂盛的火未能够温暖置身于冰冷深宫之中她，它们悄无声息地在你无情的作为中湮灭了。”<br/><br/> “而母亲，可她竟到死也未恨你。”赵笠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困惑。<br/><br/> 他不懂这样卑贱、得不到回应的爱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只觉得可笑，可怜！<br/><br/> “你明明是践踏她家国的仇敌，是拽她入繁盛人世亦是推她入地狱的魔鬼！”<br/><br/> 赵笠拳头捏着咯吱咯吱响，他跨步上前，掐紧青雀细嫩的颈，目光凶狠地吼道：“如果没有你，她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恨不能将青雀生吞活剥了。<br/><br/> 小小的青雀在他五指间疯狂地扇着翅膀，随着五根手指越收越紧，青雀慢慢没了声息，终于不再动弹。<br/><br/> 但赵笠面色阴冷，仍旧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它。<br/><br/> 过好一会儿之后，被丢在地上的青雀忽然很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br/><br/> 极小极细的声音响起来，“二哥……你为何偏要令我无颜去面对众人的质问？大哥和四哥都问我，你是不是因为我而杀了他们。”<br/><br/> “从父亲自刎于你面前，你却未阻止的那刻起，我决定再与你……山高水长，我与二哥不复相见。”<br/><br/> 一截白色的绢布飘落盖在青雀的身体之上。<br/><br/> 那是赵笠从衮州的城上割下的，他放在心口处，放了十一年。<br/><br/> 他整日整夜思虑，难以割舍放下的事情终于有了解脱的一日。<br/><br/> 是恨吗？阿萱未对他生爱便已生恨了吗？<br/><br/> 赵笠扯了扯嘴角，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未说，只是用一根细长的银箸刺穿了青雀的身子。<br/><br/> 殷红的血浸透了雀鸟的尸体，也溅在了金柱崎岖的龙角之上。<br/><br/> 一阵乱音过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