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
('\n <p> 薛雁南想不出所以然，便道：“我好像忘记了些事。”</p><p> “忘记了些什么？”</p><p> “忘记了……”</p><p> 薛雁南想了想，才继续道：“清河仙岛的记忆，我有空白。”</p><p> 空白？</p><p> 柳织织稍思，便问：“什么空白？”</p><p> 薛雁南道：“我只记得你有了心，却莫名不记得你的心从哪里来的，我记得你跟唐离走了，却不记得你们去了何处。”</p><p> 柳织织闻言，便琢磨起来。</p><p> 薛雁南莫不是忘记了与唐离身份有关的信息？</p><p> 她的心，是唐离用神力当场给她的。</p><p> 她和唐离，是去了天界。</p><p> 这都关乎于唐离作为神的身份。</p><p> 她再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薛雁南，所以不会是唐离洗掉了薛雁南脑中，与天道之主有关的记忆吧？</p><p> 柳织织问他：“那你记得无尽吗？”</p><p> “什么无尽？”</p><p> “……”</p><p> 柳织织确定了，肯定是唐离干的事。</p><p> 大概是与天道之主有关的信息不应该让凡间的人知道，也或者是唐离的身份不应该让外人知道。</p><p> 柳织织道：“没什么。”</p><p> 既然是唐离干的事，她自然得配合着。</p><p> 薛雁南问她：“你知道我忘记了什么？”</p><p> 柳织织继续捣鼓着雪：“你具体忘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不重要，你不用较真于这些事。”</p><p> 薛雁南道：“所以你确实有心？”</p><p> 其他的事情，他并无兴趣，不会较真。</p><p> 只有此事，他想知道。</p><p> 柳织织应了声：“嗯。”</p><p> 得到确定，薛雁南便越发紧盯着她。</p><p>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p><p> 柳织织意识他灼灼的目光，便又抬眸：“不过就算有心，我对你也无意，你连之前我对你的拒绝也忘记了？”</p><p> 他现在抱着什么心思，她不难猜到。</p><p> 薛雁南闻言，不由握紧剑。</p><p> 他没忘。</p><p> 但因为记忆有些乱，他还是忍不住再抱希望。</p><p> 可她一句毫不留余地的话，将他燃起的希望又浇灭得彻彻底底，他整个喉咙，以及整个胸口都是又堵又疼。</p><p> 他的声音变哑：“你喜欢唐离？”</p><p> 柳织织稍顿，说道：“无论我喜欢不喜欢他，都不会喜欢你。”</p><p> 薛雁南又问：“因为我对你做的那些过分的事？”</p><p> 可明明唐离也曾对她过分。</p><p> 柳织织想了想，便道：“我说不上来，感情的事情没有道理可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对你就是没感觉。”</p><p> 她就是只对唐离动心。</p><p> 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都没什么道理可言。</p><p> 她也不会在感情上违背心意。</p><p> 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针扎在薛雁南的心口，令他捕捉不到任何可以再生起希望的突破口。</p><p> 他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做绝情。</p><p> 她对他的拒绝，总是那么干脆。</p><p> 所以她是喜欢唐离的吧？</p><p> 以她的性子，若不喜欢，又怎会愿意跟唐离走？</p><p> 柳织织再看了看薛雁南那大受打击的模样，仍琢磨着怎么堆自己的雪人，一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p><p> 她想堆个像唐离的雪人。</p><p> 薛雁南就立在她旁边，脸色微白。</p><p> 旁边杵了这么大个人一直看着自己，柳织织多少有些不自在，便叹道：“你若是不走，就蹲下帮忙。”</p><p> 帮忙？</p><p> 薛雁南瞧向她捣鼓雪的动作，便当真蹲下。</p><p> 他有模有样地学着她。</p><p> 若能如此陪着她，他甘之如饴。</p><p> 只是他终究没做过这种事，堂堂金吾将军，赫赫有名，杀伐冷漠的战神在这里堆雪人，不免显得突兀。</p><p> 而且，他的情绪始终是颓的。</p><p> 柳织织稍稍抿嘴，随他消化情伤。</p><p> 两人很少说话。</p><p> 周遭的雪厚，又有薛雁南的帮忙，柳织织的雪人很快被堆得足够高，她便仔仔细细地开始雕琢雪人。</p><p> 薛雁南立在旁边，没插手。</p><p> 但渐渐地，他能瞧出她在照着唐离雕琢。</p><p> 他看不下去，便垂眸。</p><p> 他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吴意大步过来。</p><p> 此时那空旷白茫茫的天界，唐离正负手立在映世镜前，定定地看着镜中，紧盯着柳织织和薛雁南相陪的一幕幕。</p><p> 他抿紧薄唇，俊脸上神情莫测。</p><p> 吴意与薛雁南说了些什么，薛雁南才终与柳织织暂别。</p><p> 腊月二十四, 小年。</p><p> 柳织织因着始终无法让童落进食，这日她又跑了躺都城，再找了个有名的大夫，问了下该如何处理童落这种情况。</p><p> 奈何这是心病, 大夫亦说无能为力。</p><p> 她叹着</p> ', ' ')('\n <p>气踏出医馆, 琢磨间想起唐离有那种可以取代食物的药丸, 便转而往国师府去, 打算找宴七拿点。</p><p> 若是童落不吃这药丸, 她就强迫得了。</p><p> 走在路上, 她见旁边有卖红枣的, 那红枣看着极为好看, 便在稍思后, 过去对摊主道：“给我包两斤。”</p><p> “好咧！”</p><p> 等着摊主包枣时, 她瞧了瞧其他的摊子铺子，想想还能买些什么, 这时她忽听见旁边摊子前两位百姓议论的话。</p><p> “听说了吗？武昭王世子已入宫领罪。”</p><p> “我昨日就已听说此事，据说皇上未给武昭王世子降大罪, 而是将其派去霁东, 镇守边关十年。”</p><p> “镇守边关十年？”</p><p> “对，应该没假。”</p><p> “武昭王世子才刚及弱冠的年纪，如今却要背井离乡，待在那边疆整整十年，这惩罚也是不算小。”</p><p> “唉，难说。”</p><p> “……”</p><p> 柳织织拿着已经递到手里的两斤红枣，听着这些话，心下多少觉得有些复杂，毕竟薛雁南的罪也是因她。</p><p> 她再立了会, 转身离去。</p><p> 去了国师府，她就见到由成乐轩走出的宴七。</p><p> 宴七看到她，马上大步迎了过来：“少夫人，你……”</p><p> 那日唐离赶去清河仙岛，宴七好不容易追去东海，却根本无法抵达那清河仙岛，便只能回来作罢。</p><p> 他不知道柳织织与唐离的事，只惊讶柳织织会来。</p><p> 柳织织对他道：“我来拿点药，就是那种可以取代食物的药。”</p><p> 取代食物？</p><p> 宴七稍顿，便转身往书房药阁去。</p><p> 柳织织跟在他后头。</p><p> 唐离的药阁，除唐离之外，就数宴七最熟悉，他拿了个药瓶递给柳织织，说道：“里头有十颗，可够？”</p><p> 柳织织点头：“够了。”</p><p> 她转身欲走，宴七立即唤住她：“少夫人！”</p><p> 她回头：“嗯？”</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