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中的伤害实在太大,我们无能浑水摸鱼,直到十年前才稍稍好转。当时我奉命南下,以沈白月的身份行走武林,北武林有天刀关府坐镇,难能撼动,可江南一带不同,因为没有一个大帮稳定时局,江南武林的局势几度紧张,更容易掌握一些。只是天算终究不如人算,谁也没料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风辰逸,他的出现彻底毁了我们所有的布置,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让沈白月在南武林消失,静待时机。”<br/><br/> 沈辞衣所言,与李星河的推论相差无几,但……<br/><br/> “还有一个疑问。”李星河看着沈辞衣,说,“根据传闻沈白月是个男子,还是个身长七尺的俊美男子,以沈姑娘的能耐,要改换面容虽非难事,可要改变身形却也困难。”<br/><br/> 沈辞衣:“除了仁刀,沈白月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公子可知?”<br/><br/> “自然。”李星河点点头,“雾公子,传闻沈白月出现的地方总是缭绕着淡淡的薄雾,宛如仙境。”<br/><br/> 沈辞衣勾了勾嘴角,说:“蜃楼。”<br/><br/> “嗯?”<br/><br/> “来自西域的十大奇毒之一,它无色无味,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只会让中毒者产生幻象,继而看到他们内心所想要看到的景象。”沈辞衣又笑了笑,“传闻中那个完美无瑕的仁刀沈白月,不过一场海市蜃楼。”<br/><br/> 原来如此,沉思一会,李星河转开话题再问:“所以这几年你一直藏身中原?”<br/><br/> “不错。”沈辞衣点了点头,随后不觉惘然一叹,“为图后事,我一直以游侠的身份在中原游历,我的父母是罗刹教众,我生于罗刹教中,自小便见惯了烧杀抢掠,人性之恶。将近十年的蛰伏时间,太平静了,平静的不可思议,可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便是我,也不由得开始反思起自己此前的征伐,以前所做的那一切,究竟有何意义。”<br/><br/> 环境可以改变人心,日子一旦有了规律,就会像流水一般,每一天都像是同一天,仿佛只要不提起,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就会被彻底埋在冰山之下,不复存在。<br/><br/> 沈辞衣转过头,昂首看向天幕,缓缓继续道。<br/><br/>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那些征伐以外的得失,那些日出而做日落而歇的平凡,开始慢慢地扎进心里,在枯萎的荒芜中冒出新芽,且兀自顽强生长,继而敲响了沉寂已久的心扉。”<br/><br/> “罗刹教为何一定要南下入侵中原武林?昔日的中原与西域对立,而今的南北相争,就算是一个门派,一个家族,内部也有派系之分,也会有兄弟闫墙,说到底,争的是权力,抢的是利益,夺的是名声,可就算最后得到了一切,又有什么用呢?”<br/><br/> “这种念头一旦兴起,便难能抑制,从没有过的想法,令我不自觉的开始怀疑起自己曾经的取舍,我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br/><br/> 随着一个个问题地出口,沈辞衣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渴望,这些心事压在心里太久太久,没有人分享,这无疑也是一件痛苦的事。<br/><br/> 李星河没有回答沈辞衣的问题,而是给出了新的问题:“所以你想到了背叛?”<br/><br/> 沈辞衣嘲弄一笑,回身摇头,说话的声线轻柔的仿佛一团迷梦,一瓣花影。<br/><br/> “当然没有,平静都是别人的,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个旁观者,今日萍水相逢,他日敌友难辨,这是人的劣根性,我还没有伟大到为别人的平静而压上自己的性命。”<br/><br/> 月色朦胧,李星河不言不语,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辞衣,等其下文。<br/><br/> “直到一年前,我来到申州,遇到了江景渊。”沈辞衣闭上眼睛,半晌再睁开,说道,“让我真正下定决心退出组织的原因,是江清和。”<br/><br/> 夜渐深,水汽迎面打来,沾湿衣襟,空气也在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就连轻飘飘的风都仿佛有了重量。<br/><br/> “清和,我的女儿。”<br/><br/> 李星河闻言猛地瞳孔微缩,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打量了沈辞衣半晌,惊诧道:“江清和是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女儿?”<br/><br/> “不错。”沈辞衣坦然回看李星河,“清和是我和阿修罗王的女儿,当年我生她的时候,正是罗刹教濒临溃败之际,我逃过中原武林人士的追捕诞下了她,并将她寄放在一处农家,可等事情过后,我再去找时,我的女儿和那处人家都不在了。”<br/><br/> 李星河尚未从震惊中回神。<br/><br/> 关于沈辞衣和江氏父女的关系,李星河想过很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母女这一层,因为从沈辞衣的外表,真得看不出她有个江清和这么大的女儿。<br/><br/> 沈辞衣不闪不避,娴静地站着,任由李星河上下打量自己,眸中隐有水色潋滟荡过。<br/><br/> 李星河微微皱起眉头,待细看,对方眼底一片冷淡,沉默了会,李星河再问道:“是江景渊将孩子带走了?”<br/><br/> “嗯,阿修罗王虽号修罗,却是罗刹教八大法王中最惜人命的一个,他也并非西域之人,他来自中原。”微停顿了会儿,沈辞衣轻轻一叹,再说道,“修罗是为了我才加入的罗刹教,我刚怀孕的时候,他就劝我收手与他一同离开,退隐江湖,是我不愿,当日华山之上,修罗王假装中计身亡,金蝉脱壳离开罗刹教,也离开了我,从此以后,这江湖上再没有罗刹教的阿修罗王,唯有申州江景渊。”<br/><br/> 不少陈年往事随着不急不缓地叙述就这么涌上心尖方寸之地,满满当当,逼得沈辞衣不得不去一一回想。<br/><br/> 当年,为了腹中孩儿之事,她与江景渊争执过无数次,每一次当她完成任务归来,迎接她的都是江景渊的怒火。<br/><br/> 江景渊怨她对他的隐瞒,怨她不顾身体。<br/><br/> 因为这个孩子,江景渊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以毒杀人。<br/><br/>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江景渊选择与自己分道扬镳。<br/><br/> 酸涩的滋味,一层一叠揉满整个胸腔,沈辞衣悔不当初。<br/><br/>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总是不珍惜那些一直出现在你眼前的人和事,等到真正失去了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那些自己曾经最不在意的,那些最平淡的过往,早在不知不觉间填满了心中的所有沟壑。”56#往事你想赎罪?<br/><br/> 这世间什么是不会变的?<br/><br/> 人心和岁月都在变,江湖也在变。<br/><br/> 沈辞衣静静地站在庭前,默默地看着头顶的夜空。<br/><br/> “当年的我,无论如何的也想不到未来的自己居然会得这般畏首畏尾,哈,世事无常啊。”沈辞衣轻声感慨。<br/><br/> 夜风旋起,一阵阵冷风直灌衣襟而来。<br/><br/> 不,不对,很不对。<br/><br/> 尽管沈辞衣言之凿凿,可李星河却还是本能的觉得不对。<br/><br/> 沉吟须臾,李星河敛下心中杂念,问道:“依你所言,当年的你,竟不知江景渊就是阿修罗王?”<br/><br/> 江景渊年少成名,是更早于阿修罗王的存在,他们既是夫妻,那沈辞衣又怎会不知阿修罗王的本来身份?<br/><br/> 沈辞衣闻言,扯起嘴角,自嘲一笑。<br/><br/> 冷风入喉心作痛,不及出口的衷情,凝成了嘴角最苦涩的弧度,半晌,沈辞衣才开口道:“你也觉得很奇怪是吗?可我是真得不知道。”<br/><br/> 夜深人静,雾气潮湿,沈辞衣突然觉得很冷,浑身各处的骨头缝里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几欲要她性命,沈辞衣没有被面具挡住的脸也不由变得越来越惨白起来,唇瓣更是半点血色也无<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