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霍襟风的叔叔。<br/><br/> 大中午。<br/><br/> 霍襟花把赵流柯从他爱人那里拐走，带着人走进一个小屋子。<br/><br/> 这屋子时常打扫，一尘不染，但物件都很小，似乎是小孩子住过的地方。<br/><br/> 赵流柯跟着她，看着她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本相册递给他：“要看吗？”<br/><br/> 赵流柯拿过来，找到一个小板凳。<br/><br/> 他把这本厚厚的相册摊开在一个小方桌上，曲起长腿坐在小小的凳子上，用着小小的桌子，像是大人强行进入了孩子的世界，有些滑稽。<br/><br/> 是他们的照片。<br/><br/> 一开始是黑白的，后面一道娟秀的字迹，写下年月日，记着去干了什么。<br/><br/> 一家四口，或者孩子们的单独照，还有霍云。<br/><br/> 这对龙凤胎从小就很不同，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平静老成，性格鲜明。<br/><br/> 一般是三人合照，他们的母亲喜欢藏在镜头后面。<br/><br/> 直到最后，才有一张她的照片。<br/><br/> 后段的照片都是彩色冲印，这张却是黑白，赵流柯一看就知道，是一张遗照。<br/><br/> 照片里的女人言笑晏晏，眉宇里带着和霍襟花相似的英气，并无柔弱之感，平静大气。<br/><br/> 赵流柯隔着透明的PVC纸，把手放在她脸部轮廓的边沿。<br/><br/> 霍襟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br/><br/> 她昨天喝多被佣人带回去卸了妆，今天也没化，顶着一张俊秀的素脸，有些不自在，于是往后靠靠，眼睛看着天花板。<br/><br/> 她素颜和母亲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那双眼睛随的父亲，显得多情又温婉。<br/><br/> “流柯，”霍襟花说，“其实杨小颖一开始也讨好过我俩。”<br/><br/> 赵流柯从相册里抬头，静静地听她说话。<br/><br/> “但是我们不喜欢她，很好理解吧，她不是我们亲妈，还是霍云婚内出轨的人。”<br/><br/> “直到襟风被她买通的人致残，”霍襟花恹恹地说，“说起来挺好笑的，因为这是她的主意，但没有生效，最后让襟风残疾的人是襟风自己。那场车祸最开始没有伤到襟风的腿，直到杨小颖说我们两个是没妈的孩子。”<br/><br/> “襟风……襟风差点没把杨小颖捅死。”霍襟花回忆，“满地都是血，杨小颖腹部被砍了七刀，被襟风打到肺挫伤，内脏破损，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下来呢，她从那以后都不敢靠近襟风十米内。”<br/><br/> “襟风当时捅了她之后，给了自己一刀，他像个疯子一样，等我回过神，我已经坐上救护车，他像个死人，躺在担架上。”<br/><br/> “杨小颖去告他，但是阿风当时被诊断的躁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精神病患者，没判刑。”<br/><br/> “霍云给她很多钱，股份，乱七八糟的，就为了赔偿她，他觉得我们家欠她的。”<br/><br/> “霍襟风比我敏感多了，妈妈死的时候他看着她跳的楼，我不知道他想什么，我俩都倔，长大之后也不怎么谈心，觉得尴尬，后来……后来我害怕他，就更不敢说了。”<br/><br/> 霍襟花说到这，抬眼看他：“你们两个平时都聊点什么？”<br/><br/> 赵流柯思考片刻：“起床吃饭，回来晚了没，挺平常的。”<br/><br/> “那挺好的，”霍襟花说，“你让他变得正常多了。”<br/><br/> 霍襟花像是说倦了，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流柯，我只是想着你早晚会知道，就提前跟你说了，襟风要是问起来，你别告诉他，免得影响你们感情。”<br/><br/> “没有的事，”赵流柯摇摇头，“姐，你累不累，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多看看。”<br/><br/> “嗯，那我回去了。”霍襟花站起来，指着一张照片说，“有些霍襟风的单张还挺有意思的，你可以问问他。”<br/><br/> “哦对了，”霍襟花走到门口才回头，想起什么似的，“跟你说这些也因为晚上爷爷要拟遗书，杨小颖肯定会来掺一脚，我爸什么用都没有，拦不住她。我们对付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半<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路出了点儿幺蛾子，你看看能不能一起想想办法。”<br/><br/> 赵流柯点头。<br/><br/> 他刚才只是大略看了看，现在才开始仔细研究，看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照片。<br/><br/> 比如霍襟花给霍襟风扎了个辫子，霍云没错认了他们俩，给霍襟风喂吃的。<br/><br/> 小孩子抵触地竖起眉，用小手死死按住自己老爸的脸。<br/><br/> 后面写着照片名：《误认》，字迹秀雅。<br/><br/> 日期是……二十年前。<br/><br/> 不难看出，这个家庭曾经多么幸福。<br/><br/> 房门打开，木门吱呀的声响让赵流柯从思绪里脱出，抬眼看门外。<br/><br/> 霍襟风坐在轮椅上，在门口没有进来，笑得很轻，只能从微弯的眼角看出他的好心情。<br/><br/> 他问：“霍襟花说我什么了？”<br/><br/> 赵流柯手撑着下巴，坐在茶几旁，眯起眼睛笑：“说你可爱。”<br/><br/> 霍襟风摇头：“你编的还差不多。”<br/><br/> 他不再多问，握住轮椅扶手靠近，比赵流柯还高一些，因为对方只坐了个小凳子。<br/><br/> 他自上而下看他，问：“知道这是哪吗？”<br/><br/> “你小时候住的地方？”赵流柯问，“我看到你的一个小印章。”<br/><br/> 他指着一张照片，是霍襟风趴在长桌上，拿刻刀自己给自己刻了一个印，爷爷在旁边看着笑。<br/><br/> 照片的背景就在这里。<br/><br/> 霍襟风看了看周围：“嗯。”<br/><br/> 他驱使轮椅转了转。<br/><br/> 这间房间有面墙都是书柜，里面的书有些被翻得书脊掉皮，被看过很多次。<br/><br/> 他看着看着，眼神定在一本书上。<br/><br/> 霍襟风把那本书从书墙里抽出来。<br/><br/> 书很薄，半指厚。<br/><br/> 他翻了翻，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br/><br/> 霍襟风把这本书拿下来，停在原地，眼里带着追忆，眼神却又是看向他的。<br/><br/> 赵流柯看他的动作，像是在犹豫。<br/><br/> 离得远，他没看见书名。<br/><br/> 他轻轻地问：“怎么了？”<br/><br/> 霍襟风没有过来，离他三四步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br/><br/> 像是羞赧，又像是释然。<br/><br/> 男人跟他说：“这是……我小时候想，要给我爱人的书。”<br/><br/> “要看吗。”<br/><br/> 赵流柯站起身。<br/><br/> 他像是被“爱人”这两个字蛊惑了，站起来太快，膝盖在小茶几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br/><br/> 但是现在，没人有心思在意那些。<br/><br/> 他拿过来，才看到封皮上的字。<br/><br/> 《林徽因诗集》。<br/><br/> 霍襟风没有看他，把眼神落在这本书上，说：“这是很旧的版本，收录了一些平时见不到的诗词，有些我很喜欢。”<br/><br/> 赵流柯低着头，抚摸封皮，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我想现在看，行吗。”<br/><br/> “不着急。”霍襟风说。<br/><br/>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你可以慢慢看。”<br/><br/> 赵流柯对上他温和的视线，明明他们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他还是一下红了耳根。<br/><br/> 正因为霍襟花刚才说<br/>\t\t\t\n\t\t\t\n\t\t\t', '\t')